魏阳道:“曹雪旺?我不认识,你何罪之有?”
老者道:“我外孙对魏前辈心怀嫉妒,所以暗中行不轨,欲戏弄前辈,此,是我管教不严,自当赔罪,前辈若是不凡,惩罚某即可。”
魏阳笑了。
好一个心怀嫉妒,好一个欲戏弄,更是好一个管教不严。
原本可以搞大的事情。
你这一句话就把性质无限拉低,给人一种,你家小儿年纪不大,性情不定,所以才犯了错。
而你这个长辈,更是负责任,儿孙犯错,自己承担。
这一下子又拉高了自己的形象。
可以说,现在反而把魏阳架起来烤了。
若是一个回答不好,他是可以耍性子,可以为所欲为,但事后,损失的是整个纯阳宫的形象,还有他个人的形象。
毕竟今儿是他第一次在奇门各派面前展露颜面,若是被定了个睚眦必报,性情无常的形象,以后想要改变,可就难了。
这老东西,没白活,是真的牛逼。
魏阳笑了:“既然只是戏耍,无伤大雅,那为何你孙儿不来?普通人家孩子犯错,家长也都知道带孩子去赔不是,不仅仅是态度,更是一次对于儿孙最好的现场管教机会。”
“你却只身前来,你孙儿不见人,是不是因为,你孙儿,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所以你没办法之下,只能自己承担责任?”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反应过来。
可不是嘛。
说什么小孩子嫉妒,但你再嫉妒,犯错的都是你啊,哪有犯错的不来,让长辈在这里受人非议?
这样的行为,可不是嫉妒能解释的,这孩子,怕是长歪了吧?已经烂泥扶不上墙。
曹雪旺面色微变。
他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这么不顾颜面了。
魏阳居然还能抓住反击的机会。
而且,这反击,很致命。
不等曹雪旺想出办法。
魏阳继续道:“你这样也不好,你这是对儿孙宠溺,只知庇护,不知教育,现在对我,只是心有嫉妒行不轨,如果这样,都没有惩罚,也不知道悔意,那下次呢?他是不是敢做更过分的,比如看某家奇门的小姐长得好看,迷晕带回家?比如看到谁家有好东西,自己也想要,就私下动手,杀人夺宝?”
曹雪旺面色大变,急忙道:“不可能,好让魏前辈知晓,那孽障犯下大错,我一怒之下,已经把他逐出家门,所以才没有带来,以后他也没有再胡来的机会了。”
魏阳故作愕然:“老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说了,只是心怀嫉妒,年轻人嘛,心性不定,对于比自己厉害的,有几分嫉妒,那不是很正常吗?”
“有时候,嫉妒也是进步的源泉啊,你怎么能把自家孩子逐出家门?”
“再说了,逐出家门也就罢了,既然已经做出惩罚,你过来说一声就好,我还能不相信你?”
“何必又负荆请罪?搞出这么大动静?难道说,这不是你家孩子一个人的嫉妒作祟,而是好几个?另外几家,故意为难,让你曹家承担所有罪名,所以你才来请罪?”
“没有。”
“是没有另外几家,还是另外几家没有威胁你?老曹,你要说实话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说了谎,那就性质不一样了,我会怀疑,有人看我纯阳宫不爽,想要打压,覆灭我们纯阳宫。“Χiυmъ.cοΜ
最后一句说出来,围观吃瓜的人,顿时兴奋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看看,看看,这反击的手段,狠呐。
这是开始打标签了,要是真的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乖乖,那可不得了,以后这暗中算计魏阳的几家,可是要被人不齿,被人非议了。
要知道,当年吕祖,行道四方,谁家没受过好处,这千年之后,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嘿嘿,好戏,真是好戏。
人群中,自然有另外几个的人在,听到这话,一个个又急又气,同时也惊讶于魏阳居然这样都能反转,而且还一下子把他们也拖下了水。
曹雪旺,此刻也是难受得很,左右为难,暗暗后悔,自己又失算了。
早知道魏阳这么难缠,自己就不该搞这样的动静。
这下不仅没有维护住曹家的名声和利益。
反而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现在,他是回答哪一种都不对。
所以曹雪旺心思一动,干脆噗的喷吐一口血,直接倒下昏死了。
这一招,立马让所有人傻眼。
就算是魏阳也愣住了。
好家伙,这一口血吐的,真是及时啊。
而且这样一来,我还怎么继续攻击你?
毕竟老祖宗一直有传承的规矩,叫点到即止,叫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叫凡事不可做绝。
这老东西,真的是把老祖宗说的话,都琢磨透了。
这是给我难题呢。
魏阳沉默了片刻,笑了,朗声道:“当真是一出好戏,我千里迢迢,来到崂山,本想参与上清宫聚会,与同道论法,相互认识。没想到,来了之后,却遭受算计,欲戏弄我,这本是小事,我辈分在这里,也不好多计较,现在却因小变大,搞出负荆请罪,替孙担责,现在又吐血倒下。”
“诸位同道都看到了,我只是正常询问,可没有真的为难,如果有谁能挑出我的不是来,请当面说,否则未来背后议论,那可就是小人行径,挑拨是非了。”
周边聚集的奇门各派,鸦雀无声。
这个纯阳宫再传祖师爷,是真的会玩啊,这就把话堵死了,至少人家堂堂正正,给机会说了,现在不说,以后他们是没脸私下议论的。
等待了片刻,看没人说话。
魏阳继续道:“既然没人说,那就说,诸位同道,是认可我的话的,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没有问题,这位曹家曹雪旺,他是玩的哪一出?儿孙嫉妒罢了,为何要负荆请罪,为何会吐血倒下?他难不成以为,他孙儿嫉妒我,我就应该承受,不应该反驳,不应该闹情绪,不然他就很生气,气到吐血吧?”
这话一出,奇门各派,差点笑喷。
好家伙。
这下曹雪旺的血又白吐了,而且,现在被魏阳这么定性了,他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宛若跳梁小丑。
曹雪旺也知道。
原本装晕倒在地上的他,顿觉四面八方都是恶意,身体冰冷,浑身颤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曹家彻底完了。
魏阳可不管曹雪旺现在什么心态。
纯阳宫多少年了,背后被不知道骂了多少憨批,没脑子。
今儿,自己就要向奇门各派证明一下,纯阳宫,不可欺,不可辱。
环顾四周,魏阳继续道:“好吧,身为吕祖再传,是我小心眼了,一点小事,却闹得这么丑,还让上清宫下不来台,也罢,今日我向诸位道友道歉,是我不对,耽误了你们数十年一次的聚会,今日我代表纯阳宫,做出承诺,愿意退出聚会,并且让纯阳宫封山百年,作为惩罚,希望各位道友,莫要因为我们纯阳宫,而伤了和气,没了兴致。”
说完,魏阳拱手一礼,一脸歉意。
而四方,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下,真的玩大了,这个吕祖再传,出手是真的狠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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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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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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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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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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