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江黎道,“人多力量大,说不定正好能解了你们的燃眉之急呢。”
听见这话,中年妇女眼睛亮了一瞬,忙推搡了村长一下。
“小虎他爹,这姑娘说的有道理啊,他们是搞新闻的,说不定真能帮我们找找人。”
村长依旧板着张脸,“我们再多叫几个人去山上找找不就行了,人家大老远的来我们村,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怎么能让人家跟着我们跑。”
中年妇女明显急了,一把推开他走到了江黎面前,而后又瞥了一眼镜头。
“是这样的姑娘,我有个儿子,今年刚满七岁,小孩子皮经常和村子里的其他小孩跑出去玩,不过他每天都能按时回来,我们也就没放在心上。”Χiυmъ.cοΜ
“可是,可是......”女人说着又抽泣了一下,“可是今天其他家的孩子都回来了,小虎还是没动静,一问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在哪,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但还是没有消息。”
说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拉起了江黎的手,“对了姑娘,你们是从山那边过来的,有没有看我家小虎。”
江黎摇了摇头,“一路上我们都没遇见人。”
闻言,女人更加的绝望了,急得忙在原地跺脚。
“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盯紧点的。”
村长将她拽了回来,“好了,别在这丢人了,还在拍着电视呢,小虎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说不定在哪贪玩舍不得回来,我们别耽误人家了,自己再去找找。”
“或者你们把他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
江黎的一声轻语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直播间的观众也都没反应过来。
【我不会听错了吧?江黎要别人的生辰八字干吗?】
【我都急死了,人家孩子找不到,她隔这要生辰八字干吗?做综艺效果也不带这样的吧?】
【就是啊,有没有点同情心?没看到人家孩子妈都急成了这样吗?还在这耽误时间!真下头!】
村长也一头雾水,“姑娘,你要我家小虎生辰八字干什么?”
江黎不紧不慢的道:“我们方才就是从那边的山上下来的,节目组的人也都在,若是遇到什么走丢的孩子一早就会通知你们了,可见你们的孩子并不在那边,与其去浪费时间找,不如让我试一试。”
一旁的江宴已经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歇脚了,听到这话,冷不丁的哼了一声。
“你们确实可以让她试试,这丫头会算命,之前好几次都是用这种方法找到我的。”
虽然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事很扯淡,可事实又不得不让他闭嘴。
尽管江宴已经做了解释,可村长依旧半信半疑。
他不是不信这东西,恰恰相反,他甚至也求助过得道高人。
可算算运势、风水啥的还说的过去,哪有人能根据生辰八字把一个人的所在位置算出来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村长干笑了两声,“不用麻烦了,天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干自己的事去吧,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们会找警察的。”
说完他作势就准备走。
然而村长媳妇却留在了原地,抱着一丝的心态看向了江黎。
“你真的有办法能找到小虎?”
江黎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跟你说他的八字。”
女人说着就报出了自己孩子的生辰。
和丈夫不同,她并不觉得眼前的小丫头稚嫩不经事。
她反而在她身上看出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场来。
并且她的面相也生的极好,让人看着十分安心,总觉得是个可以托付的。
而且事到如今了,说不定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呢。
江黎拿到了生辰八字,微微掐了掐指尖,下一秒便拧紧了眉。
看到她这个表情,女人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
江黎看向了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这个孩子的命盘中看到的东西。
“你的孩子现在很危险,你们村子附近有没有池塘之类的水源?”
听到前半句话,女人的脑袋就已经跟着嗡了一下,直到江黎问了第二遍,她才反应过来。
“有有,就在村子后面。”
“那快带我去。”
【什么情况?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孩子就有危险了?江黎不会是在吓唬人吧?】
【玄学有这么厉害吗?连一个人的位置和处境都能算的出来?这也太假了吧,立人设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学过一点算命,再厉害的大师也不可能立马算出一个人的方位,这江黎假的也太明显了。】
【这不会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吧?】
【看大娘的样子也不像演的啊,说不定是江黎故弄玄虚!】
【江黎怎么这么样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神弄鬼,赶紧报警才对啊!】
女人不敢再耽搁,忙拉着江黎就要走。
“喂,你真要去找人啊,我可走不动路了。”江宴大喊了一声。
开了一下午的车,又搬了一晚上的行李,到现在还没喝上一口热水,他就剩一口仙气吊着了。
也不知道江黎这丫头哪来的力气还能跟着人跑。
照他的意思,这种闲事就不应该插手,免得到最后人找不到还落不到好。
江黎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指望不上他便道:“那行,你就待在这看行李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说完她就匆匆跟着村长媳妇离开了。
江宴又坐回到了石头上,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手机玩,可看到那只还没有他巴掌大的老年机时,瞬间就色耷拉了脸。
“操!”
烦躁的他烟瘾又犯了,把身上口袋都摸了个遍后,只能看向了跟在后面的摄像大哥。
“喂,有没有烟,借我一根,回京城我还你一箱。”
摄像大哥冷漠的摇了摇头,“孙导说了,不让我们给予你们任何帮助。”
“操!”
江宴又骂了一声,随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大叔。
“喂,有烟吗?”他又把全身上下的口袋摸了个遍,最后掏出了那只老年机,“我拿这个跟你换。”
大叔带着警惕的眼神把人扫了一遍,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智能机。
“什么年头了谁还用不能上网的手机啊。”
江宴:?
大叔嫌弃的又把人瞥了一眼离开了,边走还边嘀咕。
“一个大男人,穿的这么花里胡哨,难看死了,放在我们村,老婆都讨不到。”
江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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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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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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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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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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