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吓人,不会是节目组的恶作剧吧?】
【笑死了,孙导你就别再吓他了。】
【好好的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硬生生的被吓成了鹌鹑。】
江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端着杯子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杯沿边还溢出了几滴泡面汁。
知道直播镜头还在,他以拳抵唇,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这沉默的尴尬。
“那啥,哥,你帮我去看看呗?”
摄像大哥站在原地板正的摇了摇头,“我还要录像,开门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见着对方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狭长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江宴终于妥协了。
“行行行,老子自己去。”他重重的将杯子拍在了桌子上,“不就开个门吗?我就不信了,这大半夜的,难不成真还有鬼?”
他声音喊的极其大声,但依旧掩盖不了那微微颤抖着的声线。
随后,他两步作三步的走到了门口,将手抵在了那木质的门栓上,深吸了一口气,搭了上去,一鼓作气直接将门拉开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在门口是有人的。
身形纤弱,脚下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长长的。
有影子,说明是人。
江宴将憋着的气吐了出去。
但扫及那人的面容时,江宴还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操???你他妈怎么在这?!”
镜头随之推移了过去。
与此此时,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看到了门前站着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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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高原机场。
五人坐在贵宾休息室的五个地方,谁也没理谁。
直播还在继续,看见这沉默的氛围,网友们直呼熟悉。
【笑死了,闪变还真是做的有头有尾啊,出场几个人谁也不理谁,结束了还是谁也不理谁。】
【我的尴尬症已经被闪变治好了,看先导片的时候我还觉得尴尬,现在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呢。】
【直播间的哪个姐妹来跟我聊个一毛钱的,我估计他们还要保持这个状态半小时。】
【不是,谁知道为啥刚刚江黎突然走了啊?我到现在也没整明白。】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几人快要坐着车出了赤霞山区的时候,江黎却突然叫停了车子,朝着孙导耳语一番后就拎着行李箱独自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她此举何为。
温娇娇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想不开的她死死抱着江黎的腰不放。
直到江黎说出自己要折返回赤霞村处理事情,她这才松手,而后泪眼婆娑的把人送走了。
无奈,几人只能先行抵达了机场。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由于节目组还是没有归还他们各自的手机,所以五个人只能百无聊赖的尽可能地用休息室里的东西打法时间。
温娇娇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又恢复成了一个傲娇冷脸小公主。
江黎不在,她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只能捣鼓捣鼓自己被农活摧残了的指甲。
舒妍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抬眼扫了一圈众人后,又继续看手里的美妆杂志了。
贺筠则是在闭目养神。
商少景和苏吟晚坐在他们的对面。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每隔两分钟,商少景就要起来接个电话,神色极其的严峻。
苏吟晚则满脸忧心忡忡加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呢?
努力了好几天,结果最后所有的荣誉都被江黎抢了去。
没争到第一名也就算了,和江宴的好感度也没培养成功,该延续的剧情也没有延续。
神识里的系统还在一个劲的提醒她不要让剧情越来越崩。
她也想不崩剧情啊!
可每次都事与愿违她能怎么办?!
许是觉得气氛实在太冷凝了,孙导终于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道:
“那个大家——”
“唰”的一下,五道带着不同程度的哀怨的目光齐齐地朝他射了过来。
孙导:“.........”
他是不是不该出这个声?
但话都说出口了,这个时候收回不就彻底坐实他压不住这帮小兔崽子的传言了吗?
本来因为这个他就被那些同行们笑话的够惨了。
笑话他导的是个不正常的综艺。
请的也是一群不正常的人。
想到这里,孙导清了清嗓子,故意绷直了背继续道:
“那个大家,我相信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你们一定都和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吧?”
说着他掀起一寸眼皮去观察五个人的表情。
结果全是清一色的冷淡。
孙导:“........”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按理来说这种综艺在收尾的时候嘉宾们不应该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全都不一样了?
明明他们在种地的时候还在互帮互助!
肯定是自己情煽的还不够到位!
孙导不死心的卯足了力气。
“这一个星期有欢笑,有泪水,你们的辛苦咱们工作人员也看在眼里,毕竟这趟变形之旅是真的不易。”
“但这也是制作组的一片苦心,收获的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不仅是农作物成长的过程,亦是人成长的过程,从原始时期,人类的日常生活就和农作物种植息息相关,一直延续到几万年后的现在,虽然时代在改变,但作为人,我们也不能忘了根本。”
“这就是我们做这档变形综艺的宗旨——回归大自然,回归本心。”
底下的几个人不是没听出来孙导的用意。
温娇娇:这老头来劲了?一个劲的说?好烦,好想黎黎,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吗?怎么还在煽情?老娘从来不吃这套,算了,我还是别玩指甲了,给他点面子听两耳朵吧。
舒妍:卧槽,这本杂志还挺好看,卧槽,这个妆好牛逼,我要用手机拍下来!等等,孙导还在讲话,这个时候拿手机不太好,我还是忍一会吧.......快忍不住了.....这人怎么还在说?
贺筠:回归本心......我的本心是什么呢?如果江黎在这就好了,我可以问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哪了?江宴有没有欺负她?回到京城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商少景:老头子又在发什么神经?已经第八个电话了,又是商少柏那个家伙干的好事?所以顾聿找的那个人真的是赵朗吗?时间太短了,要是再留两天就好了,不如找个由头和江黎一起回去?不行,这样那个女人肯定又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呵。
苏吟晚:系统能不能别再说了,我知道任务的急迫性,能不能消停一会?孙导这个老头怎么也在说,话好多,烦死了,镜头还在,要不我装一下吧?
孙导一抬头就发现原先百无聊赖的五个人都在面色凝重的盯着自己。
甚至苏吟晚的眼里已经聚起了泪花。
他顿感欣慰。
啊。
自己导的是个正常综艺。
这帮人也是正常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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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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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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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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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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