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更是凝起一抹冷意,犀利的目光冷飕飕的如刀般直直的望向陈峰。
“我......”
陈峰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背后不禁有些发凉。他总觉得那傅南荀会在下一瞬冲过来弄死他似的?
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即看着对面的人,镜片下的眸子突然一眯,瞬间没了刚刚的怯弱。
随即便开口道:“你一个瘸子,不在家好好呆着,出来凑什么热闹。”
陈峰说这话时,眼神一直盯着傅南荀受伤的腿。
心道这男人就是狐假虎威,腿都瘸了,他就不信他还干不过一个瘸子。
瘸子?
陈峰的话让南浅浅眸色一沉,心里被那句瘸子弄的极不舒服。
原本还沁着水气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冷意。
随即水眸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傅南荀,见他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她心下才浅浅的松了一口气。
那句瘸子太过于伤人,她怕他难过。
傅南荀察觉到南浅浅看他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狭长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也变成这样?”傅南荀喉咙突然发出低沉幽怖的声音,如同那地狱的阎王。
南浅浅秀眉紧蹙,要不是男人那上扬的唇过于好看,她还真有被男人吓住。
摇了摇头,南浅浅想男人一定是被陈峰的那句话刺激到了,才会这样。
随即便站在傅南荀身前,冷声道:
“闭上你的臭嘴,他的腿伤了是一时,会好,可是有些人嘴贱,好不了不说还欠抽。”
南浅浅说完,突然大步就朝陈峰走去。
“啪!”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陈峰也是一脸懵,因为,他还在被傅南荀那阴郁的表情和声音吓住时,脸上突然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这人还没看清,就只瞧见南浅浅跑开的背影。
手摸上脸颊,嘴角的痛意让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呲牙狠狠地瞪着。
他还真是没想到南浅浅会毫无预警的冲过来打他,力气还那么重?
看着南浅浅嚣张的背影,陈峰忍着心底的怒气,没敢再开口说话。
因为这傅南荀他可是听说过的,不止是当过兵,还特厉害,人也够狠。
他刚刚也是脑子一时发热,才会那样去刺激他。
要是他真要弄死自己,那还得了?
“南浅浅,你给我记住。”
陈峰镜片下的眸子透着股阴毒,今天的账他迟早要算。
陈峰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大声道:“你们可都看见了,是这南浅浅不知检点,我可啥也没干。”
语闭,便狼狈的跑开了,那无形中的压迫感,他怕自己多待一秒,那傅南荀都会削了他。
陈峰走了,一众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南浅浅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我和傅南荀在处对象了,以后结婚的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啊!我们就先走了。”
南浅浅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这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这第一遍都说了,她也不在乎再多说一次。
随即,也不看众人,更不敢看身旁的男人。抱着手里的东西就跑开了。
她也没跑去别处,直直的往傅南荀家跑去。
本来她是想扶着男人一起的,可又怕他拒绝,这些人又没走开,她只好先跑到前面拐角的地方去等他。
傅南荀听到南浅浅说他俩在处对象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随即又皱眉看着南浅浅跑开的背影,微愣片刻后,幽深的眸子幽幽地看向一旁还没走开的人。
“哎呦喂,我地里的活还没干完了。”
“是哦,我也是。”
“我...我也...”
只是一个眼神,还站在原地的几人不由一愣,随即便都跟见了鬼似的跑回地里了。
心道这陈峰说的不错,这小子就是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她们还是躲远点的好。
别看他腿瘸了,那一脸的狠劲着实还有些令人害怕。
******
南浅浅走的极快,以至于等了一阵才看见男人走了过来。
看着他虽拖着腿一瘸一拐的走着,背脊却打得笔直。
见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南浅浅等不及的跑到傅南荀面前。
左手提着饭菜,右手拉着男人的手臂。Χiυmъ.cοΜ
这远看还没发觉,这人一近,就看见男人微蹙的眉心和额头的汗珠。
“腿还没好,你出来干啥,伤口又严重了咋办?”
南浅浅皱眉说道,白皙的脸蛋十分难看,连原本毫无皱褶的眉心,此刻仿佛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她这会子才想起,这地离男人那里虽不远,可他腿伤着,就这点路程也够他呛的,也不知道他来这干啥了?
傅南荀没说话,只是垂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她现在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儿,没了她先前对待陈峰那炸毛似的样子。
“就是出来走走而已”
他本是不想和她说话的,可看着她那紧皱的眉心和担忧的神色,这话便不自觉的说出了口,虽然他还是没说实话。
“走走?”
南浅浅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脸,心道,看来这是在屋子里关久了,想出来透透气了。
可这腿没好,透气需要走这么远?就在院里走走不成吗,非得跑这么远?
“嗯。”傅南荀喉咙发出一个单音,随即便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皱眉看着男人的背影,南浅浅忙追了上去。
“傅南荀,等等。”
见人停了下来,南浅浅赶忙从袋子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灵泉水递到男人面前。
“渴了吧,喝点水再走。”
也不等男人同意,南浅浅打开塞子就递到他有些干涸的唇边,水眸微动,示意他赶紧的。
傅南荀看了眼,没拒绝,接过手便大大的喝了一口。
这水和昨日南浅浅给他的一样,和平常喝的水大不同,入口清冽甘甜。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入腹后那全身舒畅的感觉瞬间袭来,暖暖的,连先前疼得有些难受的腿此刻都没那么疼了。
“好了。”傅南荀喝了两口便又递到南浅浅面前。
只见她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嘴角不由扯起一抹弧度。
“不...不喝了呀?”
南浅浅突然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她刚刚看见男人仰头喝水的样子,觉得好性感,那流畅的下巴线条,还有那吞咽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不禁吞咽下口水,脸颊有些发烫,喉咙也干的厉害。
看着手里的水壶,连忙仰头大大的喝了几口。
泉水入腹,这才觉得脸上的燥热减了几分,喉咙也舒服了不少。
“好喝吗?”
傅南荀看着南浅浅拿着他先前喝过的水壶喝水,唇角的弧度莫名的越发上扬。
“好喝。”
南浅浅没好意思抬头,她怕男人发现她觊觎他美色的样子。
那真是栓q!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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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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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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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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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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