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人做什么?
是来见证她的罪证?
只能说,自私自利又恶毒的人想事情永远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偏激而又死不悔改。
然而她们着实是想错了,张小雨从树上滑下来后,走到两人面前就“呸呸”两声: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俩眼睛挖掉。”
那嫌恶的眼神显而易见的是对两人的不耻。
回头她就当着她们的面直白道:
“小娴,你也太善良了,还给她们三天?”
又小声道:
“这事儿在我们屯子里,非得让他们肉痛才好,否则他们下回要是再犯怎么办?”
姜娴一听,突然觉得也是,回头道:
“这样吧,给你们两天,把这事儿的影响抹去,再有,我这几天受到了精神上的创伤,你俩得赔偿我。”
姜娴发现自己个儿这些年,可能是日子越发的过好了,加上当了几年大夫,倒是真的心慈手软起来,还记得那会子在大队里的时候,为着五块钱,她都能撕缠对方到底。
流言这东西,止于智者没错,但这世上有多少智者?
自古而今,姜娴也不是不读史,背负恶名的人不知凡几,尤其是那些个带着桃色的。
往大了说,妲己灭国,褒姒祸国,但一个国家的灭亡只和一个女人有关系?
这种流言未免可笑也过于荒谬,但事实就是甭管有意无意,就是这么流传千古了。
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智者”,未免过于天真了。
唯独给自己正名,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
姜娴内心坚韧是真,但不代表她希望自己被这些个莫名其妙的流言坏了兴致甚至在求学之路上还要被这些个莫须有的东西让旁人所议论。
这两人敢拿她当筏子,传她的小话,那就得承担踢到铁板的代价。
张小雨说的对啊,不让这些人肉疼,这些人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巧虹和刘义敢怒不敢言,但俱都用一副震惊的表情盯着姜娴。
那样子好像在说,大美女都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张口威胁闭口钱的?
张小雨也颇感意外的瞅了姜娴一眼,不过她倒是接受的良好:
“这法子好,下回只要听到类似的流言,听到一次就罚她们一次!”
姜娴点点头,赞许:“大善!”
只是:
“哎呀,我没带笔呀,小雨姐!”
张小雨毫不犹豫,还无师自通的帮姜娴着想:
“这有啥问题,我回去拿,等我十分钟怎么样?纸笔咱多的是,哦对了,我有盒印泥,还是去年我们生产大队过年那会子,请我去帮忙核算工分的时候,大队长给的,我这就给一起拿过来。”
说着人便蹦跶着远去了。
刘义依然不敢动弹,但陈巧虹比她胆子大些,兴许是她自认自己在这事儿之中也算是被“骗”了,于是道:
“喂,姜娴你什么意思?这事儿你去找刘义啊,全都是她干的坏事,做什么迁怒于我,看在我确实误伤了你的份上,我帮忙给你把这个流言的事儿给解释清楚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得寸进尺……”
说着说着,陈巧虹声音就突然越变越小了。
刘义抬头看她,却看到黑暗之中,姜娴眼神冷厉如刀的盯着陈巧虹。
她吓得一哆嗦,再次低下头去。
“你是不是觉得你脖子不值钱啊?”
威胁,毫不掩饰是那种,姜娴说的云淡风轻。
陈巧虹感觉一口老血哽在脖子那一处,许是刚刚被姜娴敲了哑穴后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这会子不仅感觉说不出话来,还感觉脑壳袭来一阵阵晕眩!
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她甚至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而刘义自然不可能说任何话,便是刚刚她没看到姜娴的眼神,她也不敢蹦跶,毕竟她从胳膊开始,也不知道姜娴使了什么妖术,半边身子都感觉丧失知觉了。
另则她整个人还被钉在树上,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
于是乎,在张小雨兴冲冲的回来后,三人再没说一句话。
张小雨回来了,先是问姜娴:
“小娴,商量好了么?要多少?两百块一个人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哪怕夜色昏暗,这双眸子也清晰可见其中的激动。
姜娴沉默了一瞬,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把孩子带坏了?
这孩子刚来的时候,多么淳朴一人啊?
这会子怎么突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变得无师自通起来。
她本来只想各要一百块也尽够了,这钱,说到底,肯定刘义出不了,那她肯定会继续歪缠陈巧虹。wWW.ΧìǔΜЬ.CǒΜ
而今天这事儿加上钱的事情,够两人反目的了。
往后,陈巧虹少了个给她出谋划策出坏点子的,兴许以她的蠢脑袋也再翻不出大浪。
而刘义少了陈巧虹,想要再得到优渥的生活,甚至装出一副伪善的面目恶心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让两人都得不到好结果,姜娴觉得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没想到,张小雨同学比她更狠啊。
莫说大队里的农民了,便是刘义这些人特别以此为荣的“城里人”,一年不吃不喝挣不到两百的也多的是。
不过,好主意:
“好啊,就两百!你们一人两百赔偿给我,马上就签字画押。”
毕竟,刘义那钱大概率拿不到,她要是赖掉了,那她姜娴不就损失了?
她怎么能损失钱呢?!
绝不能!
到时候她还真能把刘义杀掉不成?杀掉也拿不回来啊。
所以,那就从陈巧虹身上找补吧!
陈巧虹这回真的炸了,但她不敢直接说姜娴的不是了,直接对上张小雨:
“张小雨,你有病啊,两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这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在这儿瞎掺和?”
张小雨快讨厌死陈巧虹了,她叉着腰跟她对骂:
“你才有病呢,你没爹没娘没朋友啊,干这种害人的事情?这幸亏我家小娴是个坚强的,还有本事把你们这两条蛆虫给揪出来了,这要是换成一般人,不得被你们冤枉的去上吊啊?”
“你们这是想让我朋友死啊,一条人命,不值四百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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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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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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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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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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