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芫芫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没听说大禾爸来啊,大禾爸不是才走吗?

  想到这儿,蔡芫芫突然一激灵。

  不对啊,她见过大禾爸啊!

  那天大禾爸不是跟大禾妈一起来寝室的吗?

  难道是她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她怎么觉得大禾爸长得不是这样的。

  蔡芫芫努力回忆,心越发的跟着颤抖起来,真的不是呀!

  她那天虽然眼睛大多时候都跟着大禾大砚几个可爱的小宝贝转悠了,但她还是记得那男人站在大禾妈身边颀长的身影。

  而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气场不同。

  那人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蔡芫芫都不敢多看一眼,但这会子穿迷彩服的这位……小哥,很阳光呀,瞧他笑裂嘴的模样,还有一个小梨涡呢。

  咦?梨涡?

  姜娴笑起来好像也有啊!m.χIùmЬ.CǒM

  想起大禾妈说过的,她有一个哥哥在当兵,跟她是龙凤胎来着,蔡芫芫一下子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一旁的张小雨和丁海燕满脸带笑的,跟老母亲似的:

  “这是咱小娴的对象啊?长得真不错啊,特地来看她的?”

  “哇,咱小娴是这么热情如火的女子么?”

  蔡芫芫立刻拉住两人,把自己刚刚的猜测说了一遍。

  两人才恍然:“哦?!对啊,想起来了,小娴说自家六哥是个军人来着。”

  岑教官正好就在姜娴座位旁站着嘛,心里别提多像一颗酸柠檬了,知道佳人有对象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嘛!

  而姜娴是跟蔡芫芫几人坐在一起的,于是他也听到了。

  他心里顿然一松,好似原本已经走入末路之中却豁然开朗起来。

  意外之喜就是这般感觉吧。

  不过他们知道了,其他人大多数不知道情况呢。

  其中班上好几个人是看到过姜娴刚来学校那一天早上被人堵在门口的情况的。

  而姜娴的对象,分明不是面前的男人。

  于是,有人或惊异或微妙,一时间班上突然陷入了死寂之中。

  姜建海既然来了,姜娴哪里还有心思听课,当下让姜建海等一下,便进来跟岑教官请假呢:

  “教官,我哥来了,他假期有限,我今天能请个假么?”

  岑教官本来就从蔡芫芫那儿知道了情况,这会子在姜娴这儿得到了求证,心情失落之后又瞬间攀升至高峰,可谓大好。

  他笑的特别的开心,立刻爽快的答应了,还朝着门口的姜建海点点头又笑了笑:

  “成!没想到你哥也是当兵的,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浑然忘了,自己刚刚在心里怎么一项项跟人家比较呢,还大言不惭的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比别人强……

  姜娴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以,大家也都听在耳里。

  这般,倒是消除了误会,而且,有人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多可笑来着,这要是个野男人,人姜娴敢在大庭广众下就这么一点不避人?!

  没人这么傻吧?

  原来是哥哥啊,听说姜大美女还有一个亲哥哥是清大的学生,也是今年入的学。

  什么家庭啊这是?

  兄弟姐妹不仅长得个个好看,还这么有才华吗?

  莫说那个清大的哥哥,就这个哥哥,瞧那挺拔又精神的模样,虽说含着笑呢,但眼角眉梢的一丝凌厉,显示出了一种军人特有的端方正义。

  瞅着就是让人信服的那种人呢。

  当真是当得起一表人才这四个字啊。

  刘义也听到了姜娴的话,顿时心花怒放,她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向姜娴的目光突然炙热起来,好像沙漠之中的旅人在渴死之际突然碰见了水源。

  姜娴是个敏锐的人,她顿时察觉到了,眼神不着痕迹的往那个方向一瞥,就看到刘义那执迷的模样。

  她愣了愣,心中先是诧异了一下,一瞬后,她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然后归于沉寂全都化为了讥诮。

  想什么呢?这女人?

  刘义这样的人也敢肖想她家小老六呢?

  做梦呢吧?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足以让姜娴看清楚刘义是怎样的女人。

  她惯会装样子,习惯用无辜又可怜的外表隐藏自己的内心。

  陈巧虹本性恶毒,张扬跋扈,但刘义看起来柔弱无依,看似陈巧虹处处碾压于她,刘义也凭借这些迅速得到了班上同学的同情。

  但众人都忽略了一点,好处都被刘义得了啊。

  刘义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陈巧虹供着的?

  得了好处又得了别人的同情。

  这样的女人会是个善茬么?

  姜娴心中不屑,但她惯来不显山露水。

  姜娴不着痕迹的撇开目光,既然告了假,她便走了呗,临走的时候,她还跟蔡芫芫三人挥了挥手。

  姜建海从小就是个活泼的人,见到大家伙儿看着他,好奇的很,甚至岑教官还跟他点点头,他还在门口热情的跟大家挥挥手呢。

  这么平易近人,倒是让姜娴的同学们好感倍增。

  却说两人一起出了教学楼,姜建海撑着一把大黑伞,跟姜娴抱怨:

  “华都这天气不好呢,越往这边,我越觉得干,哪怕下雨呢,这风也是拔干的,你瞅瞅,我脸都裂了。”

  说着还把大脸凑到姜娴面前,以示证明。

  姜娴其实刚刚就看到了,便道:

  “我那儿有自个儿做的药油,回头给你?”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姜娴一点都不觉得姜建海会要呢。

  小老六活的有多糙,她又不是不知道。

  岂料,姜建海突然欢欣的应了,还道:

  “好啊好啊,多给我一点,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弄什么药粉子敷在脸皮子上?那个真有用吗?”

  “还有以前你洗头的时候,用的那什么花做的露?香香的。”

  “还有啊,你洗完脸擦的那什么?都还有不?给我多拿点呗?”

  姜建海兀自盘算着自家妹妹的好东西呢,没见到姜娴表情变了。

  她一把拽住小老六,眼睛微眯,直视着眼睛:

  “有对象了?!”

  姜建海难掩吃惊:“胖丫儿,你神了?怎么知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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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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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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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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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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