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虽然不说,但长得好在某些时候,还是占便宜的。
尤其是,这刻薄女人在这火车上早就犯了众怒了。
这女人是真的挺烦人的,早前,姜娴和顾珩上车后,这女人有一阵子先是走来走去,尤其是早上大家没睡醒还有中午昏昏欲睡那会子,跟故意的一样。
后来,闲下来她就开始嗑瓜子把周遭磕的都是瓜子皮,惹得周围几个人很是不满,其中有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大娘,还因为这些事,跟她拌了几句嘴。
因此,这会子,有人记得她刚刚嗑瓜子还磕的起劲呢,怎么说睡就睡了,别是故意的吧。
一时间,周围窃窃私语起来。
既然有人怀疑,就有好事的人会来试探真假。
与姜娴三人背靠背的也是坐在外面走道一侧的大娘就是如此,她就是之前跟这女人斗嘴的人之一,她站起来上手帮着摇了摇那女人,见她跟死猪一样,就是不醒,便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那大娘翻了个白眼,大声嚷:“装的。”
本来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可一看她那个死样,她还就被这女人弄的心头火气。
嘿,她这暴脾气。
那刻薄女人霸道惯了,估计也不怕人知道,反正就是摆明了车马欺负人呢。
那大娘朝着姜娴道:“新娘子,我看这人是睡死了,不如我们帮你把她的腿挪开,你再出来?”说着,她还看了一眼今天另一个跟这女人吵架的。
她们这儿有个乡风,看到年轻的不认识的小媳妇,客气的叫法就是叫人家新娘子。
那大娘闻言也不怂,立刻跟上:“是啊,我来帮忙!”
就没见过这么膈应人的。
姜娴忍住笑,这可真是想整治人的时候,就来帮手了。
她哪有拂了对方的好意的?当下礼貌的很:
“那感情好啊,麻烦两位大娘了,实在我有重要的东西要拿,对不住了!”
那两位大娘连说不妨事,便动起手把那女人的腿掰出来,准备给姜娴留一道走路的缝隙。
姜娴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出来,就在她走出来的一瞬,那刻薄女人突然杀猪一般的嚎叫着跳了起来。
姜娴灵敏的一歪,其中一个大娘运气不好,那女人跳起来的时候恰好撞到她,“咚”的一声,大娘的额头硬生生被撞了一记。
那大娘是又气又痛,当场骂道:“神经病啊,你跳起来干什么?诈尸了?故意撞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上手就薅那女人的头发。
女人打架无外乎这般,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刻薄女人不是一般的疯,她不见示弱的,顿时跟那个大娘打成一团,叫骂声不绝。
包括姜娴在内,都目瞪口呆,这事虽然是姜娴推波助澜的,只因为她刚刚指尖暗藏了一枚银针,戳了一下那女人位于上臂三角肌下端与肱三头肌之间,胳膊下内侧对腋处高起之白肉,即在曲池穴上七寸,肩上白肉之端的臂穴,那里是人体身上的麻穴,这戳一下,那骤起的痛麻之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得住的。
于是,果然,那女人得了教训。
没成想,伤及无辜了。
姜娴赶紧上前拉架,不用说,自然是拉偏架,拉的过程中,她掐了那女人好几下。Χiυmъ.cοΜ
她这般,旁人不知道啊,就觉得这个新娘子好义气啊,又看她“弱弱”的样子,本来袖手旁观的几个人也来拉人了,一时间场面混乱。
那女人快气死了,浑身又痛,顿时使出了泼妇骂街的劲儿在里面乱扭,不分目标的乱打,这般,突然就从她身上落下七八个手绢包出来!
她嗷的一声,想挡住那些手绢包,却被小芳儿的妈看到了,她眼神一缩,当下冲过来,也不顾及自己会被打到,一把抢到了自己的手绢包。
“原来是你,你这个小偷!来人啊,这女人是贼,快抓住她!”
这边突然闹起来,早就有乘务员赶来了,顾珩本来正在开水房灌热水,突然听到隔了两个车厢的动静,他是习武之人,耳朵要比一般人灵敏,这会子已经听出来,这是小芳儿妈的声音了,他直觉可能这事跟胖丫儿还有点关系,想到老太太说的那个刻薄女人,他当下水也不打了,眼神一沉,人便快速的穿过众人来了。
顾珩到的时候,乘务员也到了,他快速的找了一圈,一眼看见了姜娴,正站在一边,除了头发丝儿有点乱,其他地方还好。
便是这般,他脸已经阴沉了,看这样子,胖丫儿还是被波及了?!
他来了,姜娴一眼就看到了,她拉着顾珩站在一边,凑到他耳边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末了,手一翻,给他看了一眼她手里夹的那银针头。
顾珩挑了挑眉,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只要不是胖丫儿吃亏,惹事算什么?
再说了,那女人本就不是好人,他家胖丫儿这是替天行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好几次了,那女人暗搓搓盯着胖丫儿,眼神恶毒。
他正愁着找不到机会整治她呢。
到此,顾珩也凑到姜娴耳边,把老太太的话跟姜娴说了一遍,本来,这种腌臜事,他没准备说给胖丫儿听的,免得脏了她的耳朵。
如今,既然这人恶有恶报了,就没什么不可说的。
姜娴一听,心中闪过一丝快意,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想想小芳儿的家境,这手绢包的钱还能找回来,这动一次手也算做了件好事。
乘务员把姜娴一起叫过去问了情况,没再说什么,便客气的让姜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这刻薄女人却是在下一站被扭送下车了,她不仅偷了小芳儿家的钱,她身上可是掉出来好几个手绢包,每一个里面都是钱,好些丢钱的人,又失而复得了。
也是巧了,这刻薄女人身后还有个作案团伙,其余两人跟她不在同一个车厢,偷到东西先交由她保存罢了,这会子这女人被抓,那两个同伙也没跑掉,全被抓了。
这事之后,那些个失而复得钱财的人还特地来这个车厢感谢了姜娴和那两个大娘,或多或少还带了谢礼。
有人送鸡蛋,有人送枕套,言谈之间都是谢谢她们打这一架。
姜娴一个都没要,见有人身边带着孩子,她索性把糖拿出来给大家分了一些。
一直到下车,姜娴的心情都挺美的。
头一次知道,做好事还真是让人心情挺高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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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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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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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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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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