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羊,姜建宗还真见过。

  实际上,有时候,为着孩子,以往去那些隐蔽的地方买点肉打牙祭,就见过这种羊肉,他还买过,没成想,原来这羊,在他们三环山也有?

  顿时,姜建宗觉得有点心痛,感觉以前那些钱都白花了,他还以为这种羊是其他地方的,毕竟那些年那些卖他羊肉的人就这么告诉他的,神神秘秘的,果然,无奸不商么?

  “黑头黄羊?咱们山里还有这种羊啊?”

  姜建宗忍不住道,好在,他到底是记得,这时候是关键时候,所以说的小声又咬牙切齿。

  姜娴则是心里恍然,原来这羊真的叫黑头黄羊啊。

  她有点不大满意,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亦或者太早了,所以只过来三只羊,也罢,三只羊也够他们全家痛痛快快吃三顿的,前提是大伯母不阻止的话。wWW.ΧìǔΜЬ.CǒΜ

  想到大伯母,姜娴鼻子有点痒,她揉揉鼻子,忍住要打喷嚏的感觉,想也知道,这个点,大约大伯母起身做早饭了,估计是被她今天的大手笔惊呆了。

  然而,姜娴不觉得啊,曾经的澜国姜娴的人生之中有三样最重要的东西,一是美貌,二是银子,三嘛就是吃。

  无论是菜、肉还是粮食,都得趁着它们最新鲜的时候吃嘛,一直放在那儿藏着,藏啊藏啊,菜蔫了,肉臭了,粮食陈了,岂不是辜负了?

  第一次得了金边灵芝,小老六买回来不少面粉,她每天都在想着找机会吃掉它们,不仅是她一个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一家人吃才行,可算给她逮着机会了。

  所以,她今早一鼓作气,全嚯嚯完了。

  她甩甩头,不能想大伯母了,还是想想这三头羊吧。

  “咱们兵分三路,把这三头分而击之!我要最北边那一只,哥哥们谁跟我一队啊!”

  姜建宗吞吞口水,哎呦,胖丫儿这口气还挺大,心也很大,他本来觉得能得一只不错了,她居然想三只包团了?

  而且,她还选了那只最大的,看起来最凶的对付?

  是真不怕那羊蹄子撅起来把她的小身板掀到?

  他一扭头,自家几个弟弟眼中都冒着兴奋的光?

  感情,一个都没再怕的,就他想的多?

  他一咬牙,罢了,劝不住弟弟妹妹,他只能舍命陪着了,于是他赶紧安排:

  “我和胖丫儿一队,老三和老四去圈那只小一点的,还有那一头公的,就留给老二和老六。”

  三头羊,从外表上,公的和母的有点区别,是两头公的一头母的,那头母的个头小一点,老三健壮,个子大,别看他闷不吭气的,家里的力气活他做的贼多,老四不行啊,他平日成日给人针灸的人,不干这个的,所以让他跟着老三最妥当。

  老二和老六,其实旗鼓相当,两人都是灵活的那种。

  至于他,是真的决定,要是那羊撅蹄子,他肯定要帮胖丫儿挡着。

  姜娴无所谓,觉得大哥安排的很合理啊,旁的不担心,她其实就担心四哥。

  一早上的,唯他就跟踏青似的,东张西望,问这问那的,然后众人都热的不行了,就他,爬个山气喘吁吁不说,还觉得冷?好歹这还是个大夫呢,姜娴都无语了,她四哥这是典型的医者不自医吗?

  这会子,有三哥护着,他们那一只应该是其中战斗力最弱的了,应该没大事吧?大不了她这边速战速决,解决完了再去帮一把!

  于是,她一点头,说了句:“大哥跟上!”

  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从草丛之中窜了出去。

  五个哥哥眨眨眼,好像,胖丫儿确实比他们想象的厉害……的多。

  怎么反应这么快呢?

  姜建宗顺着姜娴走过的路一路走,便是铆足了劲,他都觉得他跟不上姜娴了。

  而其他兄弟四个,也各自按照各自的位置,各就各位了。

  说实话,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谁不想多吃一口肉。

  姜娴等到她大哥过来了,和他低声道:

  “大哥,我待会儿用绳子套住它的头,你帮我拽住它就行了,其余交给我。”

  姜建宗先是愣了一下,等他消化完姜娴的话,他不干了,这怎么行?

  到头来,他干的活计最轻?

  他连忙摇头:“不行啊,胖丫儿……”

  刚说到此,姜二哥和小老六分派到的那头羊被两人堵了正着,已经躁动起来了。

  它这一动,其他两只,岂会不动!

  姜娴压根不给姜大哥说话的机会,也不知啥时候套好的绳结,她整个人已经腾的一下飞扑出去,大喊一声:“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姜建宗手中被塞了一截绳子,而那套了活结的绳圈已然飞出,趁着那只大公羊躁动之际,绳圈已经套住了它两只角,然后在它猛烈挣扎的时候,绳圈下滑,圈到了它的脖子,它惊的撅起蹄子,在原地乱蹦,没料到,它越挣扎,那绳圈越紧,勒的它喘不过气来。

  它两眼直翻,突然感觉心口处一凉,它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姜建宗没想到,他们解决的如此的快,从姜娴给他安排了个任务,到这只羊倒地,统共也就七八分钟。

  他死死拽着绳子和羊角力的时候,姜娴也不知从哪里上了树,然后飞下来,手中的镰刀精准的扎在那羊的心脏上,那羊几乎没挣扎,就彻底断气了!

  他眼珠动了动,看着他家“娇弱”的胖丫儿生猛无比,这还不算,她马不停蹄,提着刀就冲到了老三老四那边,这两人不太得法,老三一个人硬抗一头愤怒的羊也就罢了,老四还在一旁添乱,该补刀的时候也不知道补刀,全靠老三自己。

  胖丫儿一去,情势扭转,她突然手一抬,一道银光一闪,那银光直接往那羊的头顶正中没去,银光没入,那羊就失去了知觉!

  姜娴如法炮制,手起刀落,一刀毙了那羊的性命!

  姜老四这时候,可灵光了,他一拍脑袋,对着胖丫儿直呼:“人才啊,胖丫儿,你刚刚扎了那羊的卤门穴了是不,让它失去了知觉?”

  趁着它失去知觉,一击致命,好办法啊,虽然这般说有点矫情,但杀这些动物吃肉之前,不让它们感觉到痛苦,这想法确实不错啊!

  姜建宗头一次觉得,老四怕不是这么多年读书读傻了,怎么杀的重要吗?重点是这还是早上,已经有两只……半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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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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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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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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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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