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一再向儿子确认:是否放水。
马超一直摇头:“他不在我之下,久战下去,恐怕不利在我。”
深知儿子了得的马腾,一阵心惊肉跳。
“父亲。”马超问:“结果已出,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马腾目光一闪:“怎么承诺的,就怎么做,云禄是他的了!”
“他有这样的实力,值得我马家为他冒险,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等完婚之后,让他立刻离开,免得遭人暗手……”
马腾正为女婿女儿考虑的时候,两人便来了。
马云禄一点不客气,狮子大张口地讨要嫁妆:“我要战马一千匹,驽马两千!”
马腾满头黑线:“之前说的是战马三百,驽马五百……”
马从来不是便宜玩意,尤其是战马。
这东西便宜的也要三万钱,贵的十万钱一匹。
三百匹都是少则千万,一千匹那就更夸张了。
“之前你们也没说会作弊啊!”
马云禄趁机发作,原地撒泼,开始打砸,重责马腾裁判下场臭不要脸,要放火点了他的房子。
马腾没有办法,只能服软,咬着牙答应下来。
“既如此……那这桩婚事便定下来了。”
“只是,贤婿这可要回报家中?”
马腾询问。
皇甫奇摇头笑道:“不必,我来时已和家中说好。”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家父写的婚书,请岳父大人过目。”
好家伙,真不愧是名门。
我女儿还没到手呢,全家上下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马腾满脸堆笑地接了过来。
马腾急着干他的造反大业,而汉阳也非皇甫奇久留之地——他得回去,准备他的平叛大业。
双方一拍即合:婚事一切从快、从简。
马家这边,立刻开始安排婚礼事宜。
马云禄这个新娘子,则疯狂往刘家搬东西——皇甫家太远,刘家为皇甫家之臣,只能暂用他家的地了。
韩遂等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马腾都帮着作弊到这种地步了,能怪得了谁呢?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加紧动员步伐。
联姻破产,但反依旧得造!
只有韩正、王成两个二代坐在一块,继续商议报仇之事。
“据我所知,马云禄会先送到刘家。”
“明日晚上,皇甫奇会先在马家用宴。”
“彼时,你我二人可先向其示好,让众人一同对他劝酒。”
“将其灌醉之后,在他回去路上,安排人手,直接做了便是!”
听完韩正的主意,王成目放狠光:“如此直接,能成吗?”
“呵!杀人的事,用得着拐弯抹角么?!”
王成当即找到庞德,吩咐此事。
庞德面露迟疑,随后道:“少将军,前番我们败阵,他已手下留情。”
“前几日,我又伪装成军士,助战韩家。”
“他未曾计较,如今反去暗杀他……”
输了就是输了,人家赢了的人不跟你计较,你还纠缠不清?甚至直接要下黑手杀人?
庞德认为,这样太过下作。
“怎么,你对我不满!?”
闻言,王成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不敢!”庞德连忙低头。
“不敢就去办!”王成冷哼一声:“你是我家的臣,还要逆我的命?!”
庞德叹息一声,只能拱手答应下来。
而皇甫奇也没能得歇。
自得胜后,凉州游侠慕名而来者极多。
直到婚事当天,来投者达三百余众。
这些人多是独行游侠,佩剑挂刀,实力相当了得。
欲报国而无门,又不甘心堕落为贼,便来皇甫奇这讨个出身。
而且这还是因为凉地广袤,许多地方连消息都没收到,更不要说赶过来了。
夜里,皇甫奇在马家用宴。
来敬酒者,络绎不绝。
韩正、王成二人,也一改平时冷漠姿态,表示自己输给皇甫奇,心服口服。
北宫左见状,心生担忧,赶忙过来劝阻。
皇甫奇今日兴致格外高昂,又酒至兴处,登时面露不悦:“怎么做事,还要你来教我吗!?”
“诸位都喝的高兴,怎叫你一人来败了兴,自己先回吧!”
说完,皇甫奇推了一把北宫左的手。
周围众人,望着北宫左的眼中,都暗带讥笑之意。
北宫左喏喏以退,直接离场。
随从带着怨气道:“您是好心,公子却当着他人拂了您的面子,这也太过分了。”
“住口!”
北宫左喝了一声,接着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于手心取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速归坞堡,通知各部,准备撤离汉阳!
北宫左一惊,连忙打马而去。
酒宴之上,皇甫奇来者不拒。
满堂高客,只要过来的,甭管认识不认识,他都一个劲猛灌。
套近乎的韩正、王成两人自然也不能幸免,喝的头重脚轻,满脸通红。
不过,两人很满意。
皇甫奇作为全场中心,他饮酒最多,少说五倍十倍于两人。
还没醉死,已经算他酒量逆天了。
但此刻的皇甫奇,也已颠三倒四,难以起身了。
在一片‘恭喜’和‘海量’的恭维声中,他被张绣往外扶出。
走到门边,扶都扶不住了,张绣只能将其背上马车。
大族坞堡,多在城外,刘家亦不例外。
沿途穿过一密林,大道上不知何时堆上了几块石头,险些将马车颠翻。
车夫前去查看时,一支利箭射来。
“啊!”
其人惨叫倒地。
“小心!”
“有刺客!”
张绣和几个护卫同时惊觉。
嗖嗖——
暗中之人再次射箭,连续放倒两人。
第三箭,险些射入马车之中,被张绣挥枪倒下。
黑夜中,他锁定了对方,正从马背上摘弓准备回射时,那人径直冲了出来!
“阎行!?”
来人虽以黑布蒙面,但张绣依旧认出了对方。
阎行也不答话,长矛一挺,径取张绣。
他拖住张绣便是,击杀皇甫奇的任务就交给庞德了!
“保护好主公!”
张绣交代一声,抖擞精神,酣战阎行。
他心里叫苦不已:主公武艺了得,可今日醉了个半死,如何脱险?www.xiumb.com
暗中,一人拖刀而出。
十数个护卫挤在马车前,严阵以待。
庞德看着马车,复杂一叹,刀锋挺起。
哗——
这时,车帐突然被掀开。
“令明是来杀我的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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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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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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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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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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