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边贴来的美腿,看着故作委屈状的宁菲。
全程保持端坐的林宁,只是有节奏的点着扶枕。
并未如过去那般,或是轻抚,又或是大肆把玩。
“林先生,你真要禁足我?”
“我的原话是,不许出门,直到她退钱为止。”
林宁笑了下,之所以搞这么出且当着顾雪凝的面。
就是要拿事实告诉宁菲,再深的感情也会为钱变质。
这是来自“他”的记忆,钱是人性试金石,亦是感情照妖镜。
“猜猜看,看她在明知我要禁你足的前提下,多久退钱。”
“这有什么好猜,我跟雪凝又不是那种塑料姐妹。”
两世的记忆,顾雪凝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真,宁菲最是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会下意识去偏帮顾雪凝,且不分立场对错。
“既然这么自信,要不打个赌,就赌你们的姐妹情值不值五十万。”
“赌什么?”
“如果你赢了,公司那边的职位随你挑,如果你输了,少跟她来往。”
老话说的好,只要有感情有欲望,就有弱点。
看着眼神熠熠的她,林宁饶有兴致的笑了下。
不出意外,这个赌她一定会接,也一定会输。
“好,就一周,一周内,如果她退钱就算你输。”
“以你俩的感情,一周会不会久了点?”
“那三天,三天内,若她把钱还我,我要去公司当副总。”
“一言为定,对了,有個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什么问题?”
“当你决定拿姐妹做赌注那刻,你的姐妹情算什么?”
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林宁的这句轻描淡写。
瞬间意识到问题的宁菲,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姐妹,打赌,赌注,发问,细数前面的各种。
看似享有主动的自己,由始至终,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怎么可能?一个尚在读大三的学生,有这能力?
宁菲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他。
他挂着浅笑,依旧是端坐的姿势,有节奏的点着扶枕。
他穿着自己给他备置的衣服,还是那个相貌,那个身高。
却有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从容,沉稳,气定神闲等,等下。
“林先生,你下午去买表了。”
“嗯,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随手拆了手腕的百达斐丽。
这块市值两百多万的名表,在林宁而言就是个泡泡玛特。
没什么稀奇,也不值一提。
“好看,这上面是星空吗?”
看着手间被他丢来的表,成功将其对上号的宁菲。
本意是想装作懵懂的样,卖给乖,给他个显摆的机会。
哪曾想,自家这位先生非但没接茬,还给了这么句。
“具体百度,你舅那边,先放放。”
“放什么,不是你说让我随便挑个项目,让我。”
“别急,我的意思是等节后去公司,用公司的名义合作。”
“公司?有区别吗?”
“说了也不懂,有兴趣的话,自己查。”
随手揉了把她的长发,不愿深聊的林宁,没记错。
有限公司形式的法人在负债时,债务由公司承担,不需股东个人承担。
个人独资的法人,只要能分清法人与个人财产,亦不需承担民事责任。
“噢,林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对你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这么规矩,你以前可不这样,清心寡欲的。”
不提不想,想到那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接受反抗的轻薄。
宁菲本能的咬了下唇,虽不愿承认,但事实是。
相比他的清心寡欲,更喜欢他的肆意而为,放浪形骸。
“哪有什么清心寡欲,我对你,从来都是图谋不轨,欲罢不能。”
就像是为了证明,林宁一边说,一边俯身抓过踩有高跟鞋的脚。
伴着阵窸窣,含羞合目的宁菲,再睁眼时,正对的视线。
是自家车库,是近在咫尺,眼含柔情的他。
“怎么了,这么看我。”
“喜欢啊,就喜欢看你红着脸,任我胡作非为的样子。”
“你,讨厌,就会欺负我~”
就事论事,两世为人,就没这么被人欺负过。
看着身下俏脸殷红的宁菲,看着她那羞态下特有的风情。
抽身而退的林宁,赶下车前,还不忘给了个耐人寻味的笑。
“笑什么,什么意思,你。”
“你大爷,林宁,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回来。”
应该是少了点什么,她的声音里,多了羞涩。
碍于禁令,虎年的最后一夜,放烟花的,还没巡逻的多。
。。。。。
翌日,2023年,1月1日,晨。
跨年的缘故,宁菲睁眼那会儿,并未见到林宁的身影。
铃铛,丝袜,高跟,薄纱,看着屋内的狼藉,回想昨夜的荒唐。
睡眼惺忪的她,从未想过,会以那种羞于启齿的方式,陪他跨年。
“老公,你在哪,怎么没找到你?”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即使隔着耳机,亦能感受到那边的慵懒。
看着远端浑身湿漉的金毛犬,改跑为走的林宁,借秦婉秋的视线。
拿着电话的手,手腕戴着块理查米尔,两步开外的男子,应该是保镖。
“在南湖,跑步。”
“跑步?你在跑步??”
就很意外,一个能坐坚决不站,能躺绝对不坐的男人竟然在跑步?
有被惊讶到的宁菲,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疑惑。
疑惑自家这位先生,为何一改往日的习惯,换赖床为晨跑。
疑惑爱人这次晨跑,是一时兴起的三分钟热度,还是自律的第一步。
如果是前者,这很平常,多数人都这么个样。
要减肥,要跑步,要戒烟,要很多,最后坚持下来的没几个。
如果是后者,这就有问题了,毕竟,一个自律的人,没那么好左右。
“嗯,先忙,挂了。”
挂过电话的同时,稍显歉意的对上狗主人的视线。
就在刚刚,湖边慢跑,分神系统的林宁,才刚看到只迎面而来的金毛。
紧接着,这只甩着舌头,摇着尾巴的狗,就被林东踢进了湖。
这事儿整的,得亏林东有收力,如若不然,能给人宝踢炸。
“那个,抱歉,你家狗没事儿吧。”
“怎么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都被你踢湖里了。”
一记好看得白眼送给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少。
在秦婉秋的记忆里,几天前的早上,有见他抱着只爱马仕摔过草丛。
“也是,对了,有没人跟你说过,遛狗要拴绳。”
“啊,你。”
“我被吓到了,需要去医院,需要静养,至于这些天的损失。”
“等下,你的人踢了我的狗,你找我要损失?”
“我的人只是尽责,是你没拴狗在先,是你的狗突然冲向我。”
说话的同时,再次打量过眼前的狗主人。
165左右的身高,近乎标准的腰臀比,36,等下。
哥们儿还有这能力,只一眼,就能看出的她的大小?
林宁摇了摇头,转念便可以确定,定是那记忆赋予了这样的能力。
“是,我是没拴狗,可莪家多多从不咬人。”
“如果我是孩童,以你家狗的体型,冲力,会不会被撞倒,会不会受伤?”
“我,我说不过你。”
“再问你次,你的狗没事儿吧?”
“没事。”
“没事就好,下次记得栓。”
微笑挑眉,说罢就走的林宁,迎着朝阳,跑步前行。
看在眼里,话到嘴边的秦婉秋,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
岂止是不对,简直到错到离谱,这心心念的彩票,居然不算横财!
「叮,大横财,向您报到」
「唯一宿主:林宁」
「描述:买彩票,中了1个亿」
「叮,经检测,此描述并未有相似案例发生」
「叮,很抱歉,本次描述不可行」
这你敢信,彩票,他居然不算横财!
看着脑海中的提示,险些怀疑人生的林宁,就想问问。
连墙里都能挖出一个亿,彩票中一个亿,怎么就不行?
还有,前面搜了那么多暴富案例,大奖排行,怎么就不认?
这尼玛,哥们儿辛辛苦苦等了一周,就等了个这?
林宁很不爽,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继续在墙里挖钱,它不香嘛。
“妈的~”
“...”
半小时后,和园,别墅,08栋。
林宁到家的时候,宁菲就在前院浇花。
丸子头,卫衣,光腿,蕾丝短袜,看着俏生生的她。
原本还因错失横财而不爽的林宁,这一刻也算知道为什么都喜欢看美女。
这赏心悦目的一幕,这漂亮媳妇儿,是有助于身心健康哈。
“老公回来啦~”
“嗯,大冬天的光个腿,不冷吗?”
宠溺的揉了把她的长发,应该是有洗头,穿过长发的手,手有余香。
“还好,不是很冷,老公怎么突然晨跑了?”
甜甜一笑,宁菲一边说,一边挽上爱人的手臂。
感受自手臂处的柔软,猜到会有这么一问的林宁,故作疲惫的叹了下。
“哎,没办法,媳妇儿太漂亮,没个好身体,不经造。”
“不经造,你,说什么呐,把人家说的跟那个似的。”
眼底的娇羞,真情流露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气氛到就行。
待行至门厅,自觉侧蹲下身的宁菲,本是想给爱人换鞋。
没曾想,自顾前行的林宁,连个停脚的意思都没。
“林先生,站住。”
“怎么?”
“干嘛穿鞋进屋,不知道人家拖地很辛苦。”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就事论事,还真是忘了换鞋这出。
待宁菲帮着换过鞋,坐至书房的林宁,眼底多了抹愁色。
不否认,有了“他”的记忆,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均受益良多。
但不可忽略的是,现在的自己,正在不知不觉的像“他”学习靠拢。
就拿换鞋来讲,在“他”的认识里,似乎在家穿鞋就是件很寻常的事。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至少在林宁而言,没有人回家是不换鞋的。
不止如此,还有看待问题的角度,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老公~”
这是宁菲,看着书桌前若有所思状的爱人。
特意上来送茶的她,直觉所致,就感觉现在的林宁,有点后世的迹象。
比如坐姿,眼神,以及他沉思时有节奏的手指轻点。
“辛苦了,先坐,有话问你。”
微笑点头,闻声回过神的林宁,抬手指了指对座的单椅。
等宁菲落座后,再次开口的他,笑着道。
“怎么样,雪凝那边,钱给了吗?”
“还没,说是还在跟宁伯父沟通。”
眼底的黯然一闪即逝,想到那边最好的姐妹,宁菲暗自叹了口气。
事实是,打昨晚分开到现在,别说是钱,连条微信都没。
“呵呵,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笔钱应该是要不回来了。”
若是能要回来,若是沟通有用,也不需要等到现在。
随着宁菲的沉默以对,桌前的两人,并不知道。
为了这笔钱,昨晚归家后的顾雪凝,狠是跟父亲吵了架。
“老公,如果她真不给我,你真的会让我跟她断绝来往吗?”
又是阵沉默,宁菲的声音里,多了丝淡淡的失落。
知道这是有所脑补的林宁,一边说,一边行至其身侧。
“怎么,这么快就对她没信心了?”
“那个,也许你是对的,是我错了。”xǐυmь.℃òm
“呵,善意的提醒下,我给你的赌注,只是少来往并不是不来往。”
“这,老公,你。”
“听我说完,在我这儿,你得开心永远比对错更重要。”
林宁的声音很温柔,深情的眼神,轻柔的语气。
有被暖到的宁菲,下意识的对上爱人的眼。
怎么也想到,自家这位先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么句。
这还是我那个不解风情,不会情话,只会拿钱砸的暴发户老公?
“老公,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预防针?”
“你是我老婆,你的未来会有无数为了钱为了利围在你身边,看似跟你掏心掏肺,实则想掏你心掏你肺的姐妹闺蜜等甭管是什么,到那时,我希望你能把眼睛擦亮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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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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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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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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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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