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真的是分外眼红啊。
李淦大叫了一声:“有刺客。”
随后,李淦拳打小朋友,脚踢老爷爷。
瞬间将那些人全部打倒在地了。
打完了之后,他还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用这些人来对付我?真是小看我了。就算是找刺客,也应该找一些年轻力壮的嘛。
李厚德:“……”
他指着李淦,哆嗦着说道:“你……你知道他们是谁吗?”xǐυmь.℃òm
李淦说道:“刺客啊,还能有谁?”
“我最近被陛下任命,查处贪腐,我身上的担子多重?”
“这些人为什么要攻击我?我想多半是他们有家人贪污了,他们想要杀我灭口,免得我继续查他们。”
“对了,他们的姓名、家庭住址、亲族,都要登记一下。”
“孙冲之,取纸笔来。”
李淦话音未落,那些来找茬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李厚德:“……”
他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忽然有些绝望:完了,我这一辈子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他坐在石凳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忽然,门口又涌进来了一批人。
李淦原本以为又是来寻仇的。
不过仔细一看,好像不是这样。
这些人,看起来很面熟。
李淦从残存的记忆中搜索了很久,最后认出来。
这些人是淮西一党。
他们和李善长、李厚德,来自从一个地方,天然的就比较亲近。
他们之间,也会互相联姻,最后关系更近一层。
在朝堂之上,可以同进同退,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
这些人进来之后,立刻一脸关切的看着李厚德。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不属于淮西一党。
但是和李厚德志趣相投,关系很好,因此来探望他。
有几个人显然就是儒生,一边捋胡须,一边叹气。
有一个年纪有些老的人,对李厚德说道:“李兄啊,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教子有方,教子有方。”
“对孩子,万万不能溺爱。不肖子孙,是有可能损害自己的名声的,你看看,现在如何了?”
李厚德苦笑了一声,说道:“方兄,我现在真是有些悔不及当初了。”
那位方兄也不知道今天是来劝慰李厚德的,还是来炫耀的。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说道:“孝孺啊,你过来。”
顿时有个和李淦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走了过来。
这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脸老成,眉眼之中,有很多天才才有的骄傲。
方兄说道:“孝孺啊,你来背一背诗经。”
方孝孺立刻大声背诵起来:“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半个时辰后,一本诗经背完了。
周围的人一脸赞叹。
有不少人捋着胡须,感慨的说道:“这孩子,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才啊。”
方兄听到众人的夸奖,顿时有些来劲了。他又说道:“论语呢?”
方孝孺又背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师……”
半个时辰后,论语也背完了。
在场的朝臣,个个都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方孝孺。
有很多人都在感慨,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做不到这个。
不过,自己的儿子虽然做不成方孝孺,至少也没有变成李淦。
唉,可怜的李厚德,太可怜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方兄说道:“会背儒家经典,算不得什么。道家典籍你可会啊。”
方孝孺张口就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朝臣们连连点头:“妙哉,妙哉。”
方兄像是说相声的捧哏一样,又说道:“看来老庄之学,你是滚瓜烂熟了。那么佛经你可会啊?”
方孝孺微微一笑,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朝臣们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李淦实在忍不住了,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
方孝孺听出来这是在嘲笑自己,不由得有些不爽,鄙夷的看着李淦:“你笑什么?”
李淦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看向方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方克勤?”
方克勤顿时脸色铁青:“李淦,我与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我算起来,乃是你的父辈。你岂能直呼我的名字?”
李淦摊了摊手,说道:“反正在你们眼中,我是一个纨绔子弟,不知道礼数。”
“既然已经被你们诋毁过了,我还装个屁。我干脆放飞自我好了。”
方克勤:“……”
当一个人彻底躺平,就是要当流氓的时候,方克勤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打他?
自己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能打人吗?
简直是荒唐。
骂他?
自己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能骂人吗?
再者说了,李淦这张嘴,他能骂得过吗?
就算骂得过……
这种没脸没皮的人,骂他管用吗?
一时间,方克勤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而方孝孺则冷笑了一声,对李淦说道:“你嚣张跋扈,不尊礼法,任意妄为,已经成为天下间的笑柄了。”
“你自己放肆倒也罢了,还要连累的你父亲名誉受损,担了一个教子无方的恶名。”
“你这是不孝。”
周围的大臣都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有人对李淦说道:“是啊,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你父亲考虑啊。”
“日后,万万不能任意妄为了。”
“收敛一些吧,否则的话,你父亲的名声就毁了。”
李淦纳闷的看着他们:“我父亲教子无方?你们从哪看出来的?我觉得我挺优秀的啊。”
朝臣:“……”
他们真是被李淦的厚颜无耻打败了。
这些人迅速的组织了语言,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李淦。
可就在这时候,小太监赵全到了。
他尖着嗓子说道:“陛下有旨。李厚德贤良方正,教子有方,乃是本朝楷模。要重重奖赏。赐金十万。”
这圣旨念完,屋子里的人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教子有方?
李厚德教子有方?
李淦被教的很好?
这圣旨下错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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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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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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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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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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