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瞬间响起杀猪的嚎叫。
剧烈的疼痛,让刘科长地上不停扭曲翻滚。他几次想开口大骂陈丰都无法发出声音。
梁拉娣见到陈丰如此为她出头,心中倍感温暖。
他那个死鬼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袒护她,相反事事都需要她出面解决。
突然!
楼道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梁拉娣如梦惊醒,拉着陈丰便朝外面跑。
“还愣着干嘛?快走!”
然而陈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笑呵呵走到刘科长面前,故作震惊地大声喊道:“呀!科长!你这是怎么了?天啊,你怎么如此痛苦?”
听闻此话,刘科长气得直接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刘科长这是怎么了?”
“咦?他怎么晕倒了?”
“你们三人在办公室做什么?”
刘峰刚进屋便见倒地昏迷的刘科长,他震惊得灵魂三连问。
梁拉娣一脸尴尬,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陈丰则是笑呵呵说道:“这……我们也不清楚,这得问问科长本人了。”
“啊?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送他去长医那里!”
刘峰狐疑的看了眼陈丰,尽管心中丝毫不相信他的话,但也无法说什么,眼下当务之急是快点救人。
陈丰跟个没事人似的,热心上前跟众人带着他急忙朝厂医院救治。
厂医院里,厂医丁秋楠见到一群人风风火火闯进医务室。
“啊?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双手紧紧捂着脐下三寸的刘科长,不由吃惊地问道。
刚刚在食堂开会人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昏迷不醒了?
“嗨,不知道啊,丁大夫,你快点看看吧?”
见厂长刘峰都如此焦急,丁秋楠也不敢再耽搁。
立马为刘科长进行检查。
许久之后。
丁秋楠脸色微红,眉头紧锁,看着检查床上的刘科长无奈地摇着头。
刘峰见到她为难的表情,心里更加焦急的问道:“丁大夫,什么情况啊,别只顾摇头啊,倒是说话啊!”
“这……”丁秋楠欲言又止,她整理了下思绪,喃喃说道:“他伤得很重,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
“伤?哪里受伤了?”
刘峰一脸疑惑,在办公室他也是简单检查过了,确定没发现刘科长受伤啊。
“他……那里……”丁秋楠尴尬着指着一个部位略有暗示的说道。
“什么!!”
听闻此话,不只是刘峰震惊住了。
其他厂领导以及围观职工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丁大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那里怎么会受伤啊?”
“是啊,刚刚在食堂还好好的呢。”
“大夫,你刚说他伤得很严重?”
围观众人一个个七嘴八舌地问道。
“你们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至于他怎么受伤的,就要等他醒来,问问他本人了。”
“丁大夫,那他这以后……那个啥……”
刘峰关切地小声问道。
丁秋楠缓缓摇头,喃喃说道:“鸡飞蛋打了,不能做爸爸了。”
“啊?!”
众人听到此话,蛋疼得浑身一颤。
大家都是男人,谁都清楚这话意味着什么。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是生不如死啊!
陈丰心中暗喜,但是表面还是故作同情地说道:“哎……科长这是干什么事了,居然受如此重的伤。”
“嗯?陈丰,你跟梁拉娣先到的办公室,难道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刘峰用怀疑的眼神看向陈丰。
“哎哟,我们两个还真不知道,刚刚开会时,我师父中途跑出去,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不放心就出来劝说她。我们路过办公室楼时,就听到刘科长的惨叫,于是就跑进去看到他已经昏倒了,然后你们就赶到了。”
陈丰这话说得,就跟真事似的,搞得他自己都相信此事与他们无关了。
他不去做演员简直是浪费天赋。
刘峰听闻也是无奈,毕竟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陈丰有关。
“王科长,这事你们保卫科有责任,你们怎么做的安保工作啊?查!此事必须彻查到底!咱们厂里觉得不能纵容这种袭击领导的事情!”
“厂长,您放心吧,别说我是保卫科长,即便不是,作为男人,也得为男同胞查明此事!这个罪犯下手忒狠了!”王科长肉疼地打包票说道。
王科长说着便离开前去调查了,随着他的离开,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风声,厂里职工们纷纷跑到厂医院当吃瓜群众。
“我去!真的是刘科长!”
“什么?他真的被人阉割了?”
“可不,我听说办公室里满地的血呢!”
“废话,那一刀下去能不见血嘛?”
“什么刀啊?明明就是剪子啊!”
“呸,你们都胡说什么呢,他是被螺丝刀伤的!”
“拉倒吧,是被人咬了,估计是他想对女同事不轨。”
“……”
什么是人言可畏?
这就是吃瓜群众的力量,只要有点事情,总有人可以发挥渲染能力。
不管有的没的,关于刘科长的事情,越传越邪乎。最后夸张程度已经到达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些话若被当事人听到,估计得气得吐血身亡。
见到医院里人越聚越多,刘峰为了替刘科长留住最后一丝尊严,只能派人强制驱散众人。
梁拉娣和陈丰也趁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电焊车间里。
梁拉娣总是心事重重,压根就没有干活的心思。
现在这个事情越闹越大,即便东窗事发,她名声无非就再差点而已。
但是她徒弟陈丰不同,他可是行凶者,一旦被查出来是他干的,不只是工作不保,甚至会面临牢狱之灾。
“陈丰……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去保卫科自首吧?放心,所有事情我一个人扛下来,毕竟你是为我出头的。”
梁拉娣见到周围没人,悄悄跟陈丰说道。
陈丰一听,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他跟梁拉娣这层师徒关系暂且不提,就单凭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让一个女人给自己顶罪。
即便是梁拉娣不顾及颜面,陈丰良心上也过意不去。xiumb.com
他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梁拉娣还要再说什么,陈丰直到拦住她说道:“师父,什么都别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你平时对我不薄,不可能看着你被人欺负不管的。”
“可是……我……”
“行了,你想想家里四个孩子吧,你出点什么事情,他们怎么办?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陈丰话音刚落,车间里突然传来刘峰的广播声音。
“全体领导职工们,今天厂里发生了恶性袭击领导事件,希望大家不要谣传,保卫科已经着手调查此事……”
广播刚刚说一半,就听到广播传出个兴奋的声音。
“厂长!醒啦,刘科长他醒啦!”
听闻此话,梁拉娣脸色瞬间惨白,直接瘫软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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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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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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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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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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