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涿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来,“我的床是不是很大?”m.xiumb.com
姜初没接话,径直走向了床头的那幅画跟前。
“这幅画你在这里挂多久了?”她扭头问道。
肖涿看向墙上的画,与姜初并肩站立,“这幅画是我三个月前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是这个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怎么,是它有问题?”
姜初面无表情,“看来,你要破财免灾了,问题确实出在这幅画上。”
“没问题,你想怎么做随意就是。”肖涿满不在意,钱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随时都能赚。虽然这幅画是这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但还是他的小命更重要些。
“那你把他撕了吧。”姜初突然说道。
“嗯?撕了?”肖涿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自己说随她处置,但也不能是这么粗暴的方式吧?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那些大师们不都是拿个什么罗盘啊桃木剑什么的随便挥一挥就成了吗?
怎么到她这就是撕了呢!?!
姜初看着肖涿这副表情突然就开心了,这人性子太恶劣,就得让他出出血,她露出一抹坏笑,“是啊,你不是说随我处置,那就把它撕了吧。”
肖涿看着她半天不出声,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认命的将挂在墙上的画取下来,“喏,你自己撕吧。”
动作还挺洒脱,姜初挑挑眉。
“你先出去吧,等好了我再喊你。”她接过画说道。
“这么神秘我还不能看?”肖涿有些怀疑姜初的目的了,不会是想偷他的画吧?
虽然好好说不是不能给她,但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要是不怕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倒是也不介意了,不过啊,我告诉你哦,你这种情况八成遇上的是画皮鬼,虽然叫做鬼,但已经是妖的范畴了,画皮你听说过没,就是那种只长着一副骷髅,然后见谁好看就把谁的皮扒下来的那种,他现在就在这幅画里,所以一会你看到的估计就是一副血淋淋的骷髅架子,说不定上面还带着肉沫呢。”
肖涿咽了口唾沫,“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所以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别让我看到了,我出去了!”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了,甚至还有同手同脚。
姜初看的好笑,刚开始气场摆的那么足还以为多牛逼一人呢,这才哪到哪啊就吓成这样了。
切~
摊开手里的画,是一幅很有意境的山水水墨画,水中还有一艘小舟泛舟湖上,舟上有一个人影。
姜初杏眼微眯,吐出一串常人听不懂的字符来。
其实想要这画皮鬼出来最快的方式就是撕了这画,可这画确实是副好作品,撕了太可惜,就只能用其他的比较麻烦一点的方式了。
随着姜初口中的话语越来越快,那幅山水画仿佛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画中的湖水好像真的有水波在荡漾。
倏的,一抹水汽如利剑一般直直射向姜初的面颊。
姜初轻呵一声,脑袋微微一歪便躲开了这一攻击,红唇一张一合间,吐出的话语掷地有声,“还不速速出来!”
听在那画皮鬼的耳朵里就像是晴天惊雷一般。
下一刻,一个白面皮的玉面小生就出现在了空旷的卧室内。
“哦呦,你这个画皮鬼长得还挺精致啊。”姜初稀罕的蹲在地上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玉面小生。
“你...你别看我,你这女子怎么这般轻浮啊!”画皮鬼害羞极了,不停的往后缩,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躲才停下来。
嗯?轻浮?
姜初有些懵,这个画皮怎么感觉脑子不太正常呢,就他那娘不几几的样子谁愿意调戏他啊?
比盛玚差远了。
“你少自恋了,你这样子还不够格呢啊,我问你,是不是你对住在这的主人下的手?”姜初站在画皮面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是我..你想怎么样嘛!”
姜初只觉得要尬出天际了,她想了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画皮鬼居然是这么个性格,反差有点大,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付。
画皮像是被欺压久了的小娘子一般,爆发一般吼出那句话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就是想换身皮子嘛,我知道我是个戏子没人瞧的上我,喜欢的人还把我当成姐妹呜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那个肖涿长得那么好看完全就是我理想中男人应该有的样子我用用他的皮又怎么了啊!”
“呃...你别激动,你说你是借用?”姜初听出了问题。
画皮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对啊,我只是借用一下,试试就会还给他的,你还这么欺负人家,没天理啊!”
好家伙,不愧是戏子,说着说着就能哭出来,姜初甘拜下风。
不过虽然这娘画皮说话东一狼锤西一棒头,但好歹她算是搞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画皮原是清朝时期的一个戏子,因为个子娇小长得还秀气所以他经常扮女角。
后来与一个经常来听戏的大家小姐相识,因为他的长相的原因,人家小姐不知不觉就跟他亲近起来,但是人家是把他当姐妹的。
可他却在相处中渐渐喜欢上了那个小姐。
终于有一日,他对那小姐告白了。
在他的幻想中,他先告白,然后那小姐便双目含泪,惊喜不已的回应他,“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然而实际上呢,却是那小姐大惊失色,赏了他一巴掌,大骂,“登徒子!”
从此以后,那小姐便再也没有来听过戏了。
等他再见到那小姐时,便是她出嫁之时那小姐的夫家邀请他们戏班子去唱戏热闹的。
这可让他的一腔热情瞬间拔凉拔凉的。
他后来有偷偷的去看那小姐的新郎。
只见新郎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小姐身侧,小姐堪堪到他的肩膀处,两个人的身形相配极了。
那新郎还长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哪一点都跟自己不一样。
画皮顿时泪洒当场,不管不顾的跑出了喜宴现场,却被赶来参加喜宴的某个大户人家驾着马车撞飞出去三尺远。
当场死亡。
姜初听的是不停的咂舌。
真是一出感天动地的悲剧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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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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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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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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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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