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这里,一股压抑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跟传闻中描述的一样,这是座没有希望的牢狱。
我们分别被扔进了各自的牢房,这里什么也没有,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只有两面脏兮兮的黑色墙壁,其余两面分别对着其他囚犯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看见了贝拉和其他的食死徒,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齐了,但我并没有看到卢修斯。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来逃避抓捕和贿赂官员,但这也算件好事,至少纳西莎不会受到牵连。
我的教子德拉科需要双亲陪伴长大,我不希望他像哈利·波特那样成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婴儿。
而他的教母应该没有机会看着他长大了——
这是令我无比遗憾的一件事。
卢修斯没有被抓捕并不是令我惊讶的事,我惊讶的是我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我的相邻牢房,一个男人颓废的靠在墙壁上,他面如死灰,凌乱的卷发随意的蹭在肮脏的墙面上。
“小天狼星?”我震惊的喊道。
小天狼星闻声抬起了头,他的脸色阴沉,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
“虫尾巴!我找到他了,在一条街上,我杀了他!但是他杀了十几个麻瓜!魔法部认为是我杀的,他们没有经过审判直接把我扔了进来!”他的脸因为气愤而扭曲着。“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向伏地魔告的密!现在没有人相信我!”
“噢,其实我相信你,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食死徒的证词。”
他看了我一眼,痛苦的垂下了头。
“你真的很倒霉——”
“是啊——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我的愚蠢而死,而我被栽赃陷害扔到这里——”
“在这里看到任何人我都不奇怪,唯独你,是我没想到的。”
“看来我的祝愿没有起到作用,你还是被抓到了——”小天狼星讪讪一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相遇了。”
“这没什么,我早就意料到了。”我惨淡的笑了笑。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错的话,你叫了我的外号——小天狼星?”他突然古怪的看着我。
“是吗?我没注意。”我毫不在意的回答,目光越过他看向周围被关押的犯人。
“我没听错,你叫我小天狼星。”他缓缓开口,“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一起被丢进来了——索菲娅。”
“我允许你叫我的教名了吗?”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看着他。
“怎么?你能叫我外号,我连个教名都不能叫?”他恢复了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
“......”我瘪了瘪嘴,不再理会他。
“话说,你的老相好——斯内普怎么还没进来?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我忽略掉老相好这个词,挑着眉看向他。
“你别期待了,他不会进来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邓布利多会保住他的——一定会——”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敢十分肯定邓布利多拥有这样的权利——保释一个声名狼藉的食死徒。
“他跟——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小天狼星好奇的把头探了过来。
“这与你无关,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斯内普的秘密,这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事。
“嘁——”他甩了甩头,拨弄了下潦草的头发,把它们撩到了耳后。
“听说晚上会有摄魂怪进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索菲娅。”小天狼星幽幽的吐出这句话。
“你也是,西里斯。”
他愣了下,却没有回答我,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随后却别扭的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直视我。琇書網
我知道,他听见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同处一个无望的深渊,我们竟然开始直呼对方的教名。
交恶十多年,却在这种环境下奇妙的和解了。
无所谓了,我确实累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陷在生活的泥潭里,而命运也从未善待过我。
一路走来,遍地荆棘。
我靠在牢房脏兮兮的墙壁上,想起特蕾西也曾经在这里待过,我终于体会到了她的感觉。
事实上从一进来我就自然的失去了所有的信念、美好的感情和思想,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重现。
从其他人的表现来看他们也跟我一样,这种压抑下很快就逼疯了我们中的许多人。
被关押的第一个星期,大多数人都精神失常开始发疯,不分白天黑夜的大喊大叫,有人在高声亢笑,有人在低语咒骂。
有人越狱被抓住,十几个摄魂怪一拥而上开始吸食他的快乐和感情。
想起被摄魂怪吸食的经历,我被这惊悚又诡异的场面吓得发抖,只能竭力让自己紧紧的闭上眼睛。
有人忍受不了痛苦失去了活下来的勇气,开始绝食,然后绝望的死去。
我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可怜人在这个位于孤岛上的可怕监狱里悲惨地命丧黄泉。
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是可以知道的,因为摄魂怪能够感觉到,每到这时他们就兴奋不已。
有人在睡梦中尖叫哭喊,而我也在其中。
我总是梦见我最不愿面对的那些事,钱伯斯夫妇和雷古勒斯的死,斯内普冷漠的神情和话语。
我开始极度抗拒睡觉,我最长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熬到双眼酸痛,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最后不省人事的昏迷了过去。
睡梦中依旧是数不清的凄惨尖叫和破碎话语。
我唯一的慰籍是我没有在每天被扔进来的犯人里看到斯内普,这是我在这个地狱里唯一的安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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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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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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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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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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