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夜深了,斯内普还没有回来,他真是一天比一天晚了。
我端着一杯咖啡靠在窗边望着楼下的玫瑰,正在猜测斯内普今晚几点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月光下的玫瑰今晚更加鲜红了。
手臂上的黑魔印记突然有了感应,一股强烈的灼痛传来,那条黑蛇似乎要冲破细腻的皮肤钻出来似的。
这么晚了伏地魔找我们开食死徒会议?
没有多想,我赶紧换上黑色袍子幻影移行来到了里德尔府。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来。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伏地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噢,索菲娅,你来了。”伏地魔笑着向我走过来,“我最忠实的属下,我今晚要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我看着他,呆愣在原地。
“是的,礼物。”伏地魔绕到我面前,“你猜猜看是什么?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不知道,lord——”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伏地魔。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朝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一个戴着面具的食死徒拽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我好奇的盯着那个女人,她的头发又乱又长遮住了整张脸,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她哆哆嗦嗦又缓慢的移动着,像一个老妪。
直到他们走到我面前,女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肮脏又苍老的脸,她无神的目光望向了我。
看清她的脸后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心脏突突地剧烈跳起来。
特蕾西!
她曾经的优雅傲慢和高贵的气质早也不复存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我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声音里带着颤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伏地魔。
“我把你的母亲从阿兹卡班救了出来。”伏地魔骄傲地笑着,“怎么样?我想你会高兴的,别的食死徒可没有这个殊荣。”
按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我对着伏地魔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谢谢你,lord,我真的很高兴。”我的嗓音沙哑起来。
“你不知道这可费了我多大的精力——”伏地魔笑着走到我面前,“但我想我应该奖励给你一点东西,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属下。”
“这是我的荣幸。”我依然低着头。
“好了,你可以带钱伯斯夫人回去了,我想你应该想要跟她说说话。”伏地魔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是,lord。”
我上前拉住特蕾西的手,她仿佛十分抗拒这样的接触,剧烈挣扎了几下,我不顾她的反抗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带她瞬间幻影移形到了钱伯斯庄园。
不能让她在伏地魔面前失礼,否则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很快我们就出现在钱伯斯庄园的大厅里。
“妈妈——”不顾她身上的脏污和难闻的气味我张开手紧紧抱住了她。
“你是谁!”特蕾西尖声叫道,猛地推开了我,显得惊慌又害怕。
我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下子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后我疑惑的看着她。
“妈妈,我是索菲娅,你的——女儿。”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温柔一点。
“索菲娅?我都没听过这个人!我女儿叫伊娃!”她往后退了几步,谨慎的盯着我。
“你说什么?”我眯起眼睛,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狠狠推了一把。
“别碰我!我儿子会来接我的!你滚开!”特蕾西大吼着。
“你儿子?”
“杰克森——杰克森会来接我的!他答应过我——他们都会来接我的!”她尖声大笑了起来。
“杰克森是你丈夫!伊娃是她的情妇!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我!”我大声告诉她,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你胡说!我才没有丈夫!我还没有结婚哪来的丈夫!”她生气极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
“你疯了。”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我不可抑制的在原地颤抖了起来,“阿兹卡班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进去四年就疯了?”
她没有回答我,仿佛陷入了回忆里一个人低头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对着一个角落惊声尖叫,仿佛见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
她迅速蹲到地上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个角落,乌黑的指甲用力的掐进了手臂上的肉里。
“贝蒂。”
贝蒂噗的一声出现了。
“索菲娅小姐,怎——噢!钱伯斯夫人!您怎么回来了?”贝蒂惊讶的对地上的女人喊着。
“别管这些了,带她去洗个澡吧。”我疲惫的转身,扶着楼梯心力交瘁的往楼上缓缓走去。
“好,好的,夫人?我们走吧?”听声音贝蒂似乎想去扶起特蕾西。m.xiumb.com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滚开!”
特蕾西的尖叫声一直在背后响起,还有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杯子和花瓶的破碎声响彻大厅,深夜的钱伯斯宅传出了嘈杂的吵闹声。
…………
听见身后特蕾西传来的吼声,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命运啊,又给我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伏地魔以为自己送了个礼物给我,殊不知这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门外传来了特蕾西的歌声,我打开房门才发现她一直在大厅里跑来跑去的大声唱歌。
我看向墙上挂着的巨大钟表,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斯内普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现在我也没心思去关注了,我的注意力全放在大厅里的特蕾西身上。
她时而哭时而笑,贝蒂诗图劝阻她,她却将大厅里的东西全摔在地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把贝蒂吓得不行。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好下楼让贝蒂先去休息,一切交给我。
我对特蕾西施了个昏厥咒,她才终于安静下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我又用漂浮咒把她送回了她的卧室帮她盖好了被子,关了灯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的脸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整张脸瘦的变形了,乌青的眼窝深陷,看起来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床柜立着的相框上,照片里,她端庄又优雅的站在杰克森身边,笑魇如花。
我想阿兹卡班肯定是个地狱。
我坐在床边看了她的睡颜很久,直到手脚都冻得冰凉,我才准备回房间。
“索菲娅,是你吗?”
我刚起身特蕾西就拽住了我的手,我转过去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你认得我了?”我不确定的开口。
“我不是一直都发疯——我有正常的时候,虽然很少。”她看起来疲惫极了,声音有气无力。
我重新坐了下来,任由她拽着我的手。
“我怎么出来的?我以为我要在那待一辈子了。”她眼神里出现了强烈的抗拒。
“黑魔王救了你。”
“黑魔王?他为什么要救我?”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很是不解。
“——因为我是食死徒。”
“你?”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你怎么会是食死徒?”
“阿兹卡班是什么样的?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回答她。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的脸上浮上了深深的恐惧,“希望你没机会去那个地方。”
我们都沉默下来,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对了,杰克森呢?”她歪过头问我。
“死了。”我冷冷的回答,别过头没看她的眼睛。
“怎么——怎么会?他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她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悲痛,我的手被她拽得生疼,我却没有抽出来。
“我。”我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亲手杀了他。”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微微张着,看起来可怕极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亲手杀了他。”我再次向她重复,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报复快感。
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和咒骂,她居然异常的冷静,看着我的脸沉思了很久。
“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级。”
“你没有被魔法部逮捕?”
“没有——你不恨我?”
她的脸一下子颓败下来。
“恨又能怎样?我连魔杖都没有,难道我还能杀了你?”
“就算你有,现在也不一定能杀掉我了,我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食死徒。”我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看起来疲累极了。
“不,我不恨你。”
“——为什么?”我发觉我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我知道他不爱我——也不爱你。在我杀了伊娃以后,第二个想杀的人就是他,虽然我爱他。”她侧过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月亮,“我想让他痛苦,让他跟我一样痛苦,但是我知道我没办法杀掉他,因为我做不到。”
“其实伊娃死了他也没有那么痛苦,你还不明白吗?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说完这句话我看见特蕾西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是,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松开了我的手,靠在床头流泪,片刻后又释怀的笑了出来。
“你真的长大了,索菲娅。”
“是,我早就长大了。”
“你恨我吗?”
我愣住了,随后摇了摇头。
特蕾西缓慢抬起手抚摸我的脸,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索菲娅,帮我一个忙。”
“好。”我没有问是什么而是直接答应了她。
“杀了我。”这几个音节轻轻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我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不可能再苟活下去了,过不了多久我又会发疯。”
“没事的!相信我,我会让贝蒂照顾好你,没有人会知道的——”我慌张开口,”我可以给你找圣芒戈最好的医生——”
“不。”她摇了摇头,“我不允许我这样活着。”
我愣住了,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
是啊,一向骄傲的特蕾西怎么可能能容忍自己这样疯疯癫癫的苟活着。
“帮帮我吧,帮我解脱,我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她用着祈求的语气。
“那我呢?”我看着她,“那我呢?妈妈——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下,我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我明白了——”我眼里最后一抹光暗淡了下去。
“对不起,索菲娅。”她愧疚的说。
“——你能这样跟我说话已经足够了,真的。至少不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命令和指责。”
她低下了头,不愿再跟我对视。
我缓缓掏出魔杖对着她,可我的手抖得厉害。
“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爱吗——”
“我不知道。”她抬起了头看着我,“但是这不重要了不是吗?”
“怎么会不重要?你根本不明白——”我顿了一下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算了,不重要,不重要了——”
我的嘴唇蠕动,想念出那个念过无数次的死咒,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她一直靠在床头望着我,过了很久,最后我颤抖着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垂下了头。
“我做不到——”
“不!你能做到的!索菲娅,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杀了我!”特蕾西激动起来。
“不要——不要逼我——”我眨了下眼,一大滴眼泪流了出来,滴在地板上。
“现在,杀了我,我命令你!别忘了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特蕾西用尖锐的话语刺激着我,好像不把我逼疯不罢休似的。
“avadakedavra!”我闭着眼大喊着对她施了死咒。
特蕾西一下子倒在枕头上,我猛地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路跑到庄园门口才停下来,靠在冰凉的石柱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几年前的我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我的双手会沾上双亲的血,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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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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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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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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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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