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又是要离他而去,男人的动作比脑子还快,不假思索的就冲了上去,将人紧紧的从后面圈禁在怀里。
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肩,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才得以稍稍平复那情绪的激动。
“对不起....我只是太怕了,你躺在床上那两年,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真的会....死”。
男人沉了沉眸,压下心里的惶恐,不再继续往下说丧气话,紧了紧怀里还真实存在着的人儿。
“柒柒,求你了,就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吧,不用那么厉害,就算你不再是红月,做个普通的陆夫人也没关系,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致死都会护你周全"。
陈柒柒此刻才敏锐的感受到男人这种些类似于产后焦虑症的焦灼情绪,而这段时间以来陆之衍一直都掩藏的很好,用漫天的爱意掩下了一切。
陈柒柒羽翼般的睫毛颤了颤,双手附上他环在她腰际克制不住颤抖的手,轻声安抚道。
“阿衍,我真的早就没事了,我以后复发的概率是很小的,你别太紧张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该换我带你去医院了。”
她缓缓地将男人紧紧环住她的手毫不费力的拨开,在男人的怀里转了个圈,抬起双手伸向他稍显瘦削的脸颊。
温暖的掌心捧住了男人的脸,她深情的注视着男人宝石般的瞳眸,拇指在男人脸上轻轻描摹。
脸颊。
眼睛。
她轻抚他泛红的眼角,替他拂去眼下的湿意。
再顺着鼻梁往下。
而男人的眼神则是一直贪恋的停留在女孩的脸上,眸子里是愈发克制不住的疯狂。
最后陈柒柒的手指停留在他微薄的唇瓣上,挪开,然后踮起脚尖,在红唇即将触上男人薄唇的一瞬间。
陆之衍猛的瞥过头去,避之不及,像洪水猛兽。
陈柒柒诧异的停在原地,自从她醒来,陆之衍和她之间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牵手,就连住在一起都是分房睡的。
她的十指稍稍用力,将男人的脸掰了回来。
陆之衍的瞳眸里全是痛苦挣扎之色。
"柒柒,我..."。
"嗯?"女孩的双手抱住他结实紧绷的后背,将巴掌大的小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语调懒散又诱惑,顺着他的胸腔传入他的耳中。
陆之衍像个无措的孩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放下,"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
陈柒柒瞥到他红的仿佛要滴血的耳垂,抬起笑脸,下巴抵着男人的胸口,笑的一脸天真烂漫的轻笑道:"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男女朋友之间,单纯的让我亲一下不行吗?"。
陆之衍低着头,对上女孩的视线,他眉头微皱,眼中的欲色不再遮掩,"是我会忍不住"。
他早已在帮她擦拭时见过面前人儿的每一寸肌肤,他知道那是多么一幅绝佳的画卷。
而自从她醒来,陆之衍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饿狼,看着一块自知其鲜美的羔羊在眼前晃悠,却又得忍着连尝一口鲜都不行。
"那就不要忍"。
说罢,女孩揪着男人的衣领一把扯了过来。
男人即想反抗,又舍不得这般甜美的滋味。
这时隔两年多的吻,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直至陈柒柒玩味般的退开,陆之衍还是下意识食髓知味一般的渴求。
陈柒柒看着面前意乱情迷的人,又缓缓的,慢慢的,凑了上去。
“柒柒”,当女孩越来越近,男人只是低哑的唤了句。
无需过多的言语,陈柒柒嘴唇微勾,继续将咫尺的距离拉近。
柔唇相贴,陈柒柒的软舌撬开男人的贝齿,温柔的抚平着陆之衍焦灼不安的情绪,又勾起另一种令人疯狂的情愫。
这一次,魔盒彻底被打开。
陆之衍单手扶着陈柒柒的臀部,将人轻松地托举了起来,陈柒柒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陆之衍缓慢又小心的将人往客厅的沙发上带。
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绵软的小手,压进柔软的沙发里。
地上散落着两人身上的衣服,窗明几净的大落地窗,江水翻腾。
黑夜中,男人的眸中尽是无奈和对自己那不堪一击的克制力的鄙夷,"柒柒,我说了,我忍不住的"。xǐυmь.℃òm
...........
这一幕他曾她擦拭身体的时候,贪婪的幻想过。
现如今细碎宛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梦想成真,他怎能不疯狂。
……..............
这时陈柒柒看到男人裸露的肌肤上,那左右各一的新旧刀痕。
疑惑的问道:“怎么弄的,还疼不疼?”
男人微微一笑,“不疼,相比较你替我挡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我心如刀绞的感觉,这些都不算什么”。
说着,陆之衍裹挟着女孩那软若无骨的手,离开了自己的那丑陋的疤痕。
陈柒柒继续盯着那两道疤痕。
左边的那条是她以前用刀刺的,陆之衍从那次任务之后也从军情处退役了,所以没去做祛疤手术留了下来也很正常。
而右边那条不偏不倚正在他特殊的右边心脏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陈柒柒挣脱开男人五指的束缚,轻抚过那稚嫩的伤口,微微沉了沉声皱眉道。
“怎么弄的?”。
陆之衍抱着女孩的腰,感受着女孩滑嫩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肤划过,他的喉结止不住的滚动了下,他再次捏住女孩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轻吻,眸中尽是柔弱。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是我自己犯蠢了,别问了.....好柒柒,求你”。
...逐渐的,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无力感,陈柒柒也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真的没有恢复好。
第二天。
陈柒柒醒来就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陆之衍。
回想起昨夜的火热,女孩的脸颊不禁一红。
随即她又捕捉到男人腰间那月牙型的胎记,昨晚被疤痕吸引,没注意到这个。
而如今她直接对着还在装睡的陆之衍问道:"陆之衍,这是不是比上次深了"。
见被识破,陆之衍也不再装睡,毕竟柒柒和他是一类人,自然是知道,他们被盯着看五秒不到就一定会醒来。
他餍足的将女孩搂进怀里,"嗯,这印记很奇怪,无论用什么方法去掉,都会慢慢的长回来,之前还在军情处的时候,我都会定期去处理掉,但现在没必要去管他了,自然也就越长越深了。"
"这样啊....那..."。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压了过来....
七年后。
"陆之衍,陆正佑,快点,我们去玩过山车!"
六岁的陆正佑看着妈妈手指着儿童过山车越跑越快,不放心的撇了撇嘴:"爸爸,咱们走快点,不然妈妈就要走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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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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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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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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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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