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人是发令牌的人,但他们未必会追查每一枚令牌的走向,而宁凡是拿到令牌后就第一时间出发了,地龙宗的人应该还没到。
在所有怀疑的对象都被排除掉后,那就只剩下一个结果。
是静女!
静女告诉这个短发男子!
“是不是一个女人告诉你的?她现在在哪?”宁凡霍然起身,身上的气息骤然扩散出去,朝那短发男子猛压过来。
这短发男子原本以为,自己透露了这个秘密,在场所有人都会一拥而上,可他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在观望,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此时他当即慌神,扭头就跑。
嗖!
宁凡眼中化出一道剑意路径,瞬间出现在这男子身后。
“噗!”
长剑直接贯穿此人的身体。
这一剑,宁凡留手了,剑锋几乎是贴着此人心脏穿透,看似致命的一击,却不会要他的性命。
“告诉我,是不是一个黑衣女子告诉你的!”宁凡满脸狰狞表情。
挨了一剑,短发男子仍旧向前狂奔,同时大喊道:“我,我不知道……”
“说,不然死,我真的很没耐心!”
宁凡知道,现在要尽量保持理智,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理智,唯独此事不行,他的一只手在颤抖着,那是拼命压制着自己杀人的欲念。
实在压制不住时,他再度追上男子,又是一剑刺出。
噗!
第二剑,依旧是贯体而出。
连中两剑,短发男子吃痛尖叫道,“是,是一个女人,黑衣女人,我不这么说,她就要杀我!”
可短发男子却像吓破了胆一般,脚底抹油,跑的速度更快了。
听到短发男子的话,宁凡心中更是圭怒,他无法抑制心中杀意,身形一闪之下来再度来到短发男子身后。
噗!
第三剑,直接从此人胸口刺入。
那短发男子身体一僵,一只手扶着宁凡手上的剑,另外一只手指着旁边说道:“这个屋,就在这个屋,是这里……”
噗通!
他栽倒在地上,翻出白眼,便是死去了。
“你早说啊,”宁凡看了一眼此人,握着剑径自闯入那间屋内。
虎镇的房子都是农房,可能是因为剑场开启的缘故,居住在虎镇的居民早已逃之夭夭,连同里面的家什都被搬空了。
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却有一物吸引着宁凡,那是一束油亮顺滑的头发,在头发上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配饰,这蓦然便是苏落雪的一个发饰!
宁凡默默上前,将头发拾在手中,沉默片刻后,森然怒吼道:“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静女的动机是什么,她明明有杀自己的能力,可非要一点点的折磨自己,而且还一直薅苏落雪的头发……
当宁凡气冲冲自那农房走出来时,不远处已多了四五人,而更多的人则站在稍远的地方,又或者蹲在房顶上盯着宁凡,他们观望的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贪欲。
“刚刚你自己承认,手上有一块剑场令牌?”为首的一名青衣男子淡淡问道,他长的很英俊,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藏着秋水,像女人一般。
“关你屁事!”宁凡冷声道。
青衣男子笑了,他拔出剑,说道:“阁下真丹境就有如此修为,一定出自于名门,或者出自于某个大宗门,但你毕竟独身一人前来,恐怕没法与我们这里所有人抗衡,我奉劝阁下一句,将剑场令牌交出来,可以保命!”
宁凡先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证明的还不够。
至少在众人眼中,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压制众人对剑场令牌的欲念。
“保命?”
宁凡一愣,忽然间自嘲般笑了起来,那笑声十分诡异,像是一个疯子发出的声音一般。
笑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他已出现在那青衣男子的身侧,长剑直接送进他的脖子中,同时宁凡满脸狰狞说道:“老子来剑场不是保命的,是来玩命的!”
噗!
长剑直接斩断此人脑袋,鲜血溅射在宁凡脸上,他看起来狰狞如鬼。
不经意间又被静女耍了一道,宁凡心中愤怒需要发泄。
既然静女故意引这些人来杀自己,那他就让静女好好看看,他们怎么杀!
“听好了,老子手上是有一块剑场令牌,想得到这块令牌,拿命来试试?”宁凡说道。
看到青衣男子惨死,或远或近的众人脸上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太快了……
此人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几乎防不胜防。
但速度快,并不是无解,这小子毕竟只是真丹境,只要他有一个疏忽,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杀他!
剑场令牌太重要了!
这虎镇陆陆续续而来的散修会越来越多,届时会有数百上千人争夺三个补录的剑场名额,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实在太难,眼前这个机会他们又怎能放过?
“大家一起上,这小子……”
一个身材略胖的青年刚要开口说道一半,他身体原地震颤了一下,胸口顿时多了一个血洞。
宁凡的眼神之中,除却绝望就是绝望!
击杀此人后,他眼中的剑意路径又再度规划,随即掠向下一人!
噗!
下一人脖子处鲜血狂涌而出,人头直接飞上天。
可宁凡看都没看一眼,又再度冲向下一个……
原本虎镇上的这些散修们,是呈合围之势,就是怕这小子给跑了,但宁凡此时身形如同鬼魅,杀人更是如宰鸡杀狗一般简单。
骤然间,让这些散修们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不是他们包围了宁凡,而是宁凡包围了他们。
一众人正在犹豫之间,宁凡又斩杀三人。
剩下的二十余人站的稍微远,实力也较弱一些,他们一脸惊恐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刚刚倒下的那五人,虽是一介散修,但在苍南都是小有名气的天才,他们不屑于加入宗门修炼,才选择散修这一条路。
现在这些人终于醒悟过来,这家伙真丹境修为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他的实力远超自己想象。
想明白这一点,在场之人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纷纷朝着四面八方逃窜,隐匿在农房小院,民居茅厕之内。
宁凡也不去追,他挂着一脸绝望之色,缓步回到虎镇长街上,一把将须弥戒中的剑场令牌掏出来,大声吼道:“看到没?这就是侍剑人给的令牌!”
银色金属映照着阳光,泛着淡淡的光芒。
哐!
他拿着令牌在地上猛的一砸,那令牌直接镶嵌在脚下的地面中。
“你们不是很想要吗?来拿啊!杀了我就能拿到!”宁凡大吼道。琇書蛧
街道两边,还停留着众多散修和宗门弟子,他们刚刚没有追进去。
当他们看到宁凡手中真有一块剑场令牌,都微微一愣,再听到这小子的话,更是震惊无比。
嚣张,太嚣张了……
区区真丹境,胆敢在虎镇长街上如此呼喊,他们真的没见过这般癫狂的人物。
“小子,你这令牌我要了……”
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从巷中走出,面露冷笑,可他话说到一半,身上已有大量的血渍喷溅而出,整个人已倒回在巷子里。
而宁凡的身形消失了一瞬,又回到了原地,随即用一只脚踩着露出地面半截的令牌,狞声问道:“还有谁?继续!”
这一下,虎镇长街彻底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敢打那块令牌的主意了。
“静女!”
“你看到了没?”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你让他们对付我?是不是太天真了,有种出来跟我打啊!”
宁凡站在原地咆哮着。
这番话,在场众人听在耳中,虽觉羞辱,心中愤怒,但一个个却敢怒不敢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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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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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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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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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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