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现在满心的欣慰。
虽然亲儿子走了,但是,亲孙女回来了。
这也算老天对她的补偿吧!
这一晚,叶家灯火通明,叶老夫人拉着罗娟母女,一直在问她们这段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既心疼她们的遭遇,又恨叶佳禾把叶家闹得四分五裂。
而另一边,叶佳禾在陆景墨怀中睡了格外踏实的一觉。
梦里,她仿佛又看到了爸爸妈妈和爷爷。
她告诉他们,她现在很幸福,她终于可以给宝宝一个家,也终于可以不用克制自己的感情,与自己所爱的人,长相厮守了。
翌日,叶佳禾依旧如往常一样,去医院上班。
可是科室里,并没有靳南平的影子。
据说,他请了几天的假。
叶佳禾想,大概是因为昨天与陆景墨打架,他也受了伤,不想脸上挂着彩来上班吧?
叶佳禾郁闷极了,一整个上午,心里都忐忑不安的。
直到中午,值班医生突然过来,道:“叶佳禾,刚才来了个重症病人,需要立刻手术,靳教授让你去手术室。”
叶佳禾眼前一亮,问:“靳教授来了?”
“是啊,本来请假的,后来这个病人的手术,只有靳教授有把握,他就从家里赶来了。”
那医生说完,赞许地看着叶佳禾,道:“你现在,还在实习阶段,靳教授就让你做他的助手。往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叶佳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匆匆往手术赶过去。
现在,她只想赶紧见到靳南平,说清楚昨天的误会。
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在靳南平从容淡定的指挥下,格外顺利。
手术时,叶佳禾虽然只是所有助手中的其中一个,她也丝毫不敢分神。
直到手术结束,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缓下来。
见靳南平要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叶佳禾连忙追过去,叫住了他:“靳老师。”
靳南平转身,深邃的眸子望向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他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叶佳禾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犹豫了一下,叶佳禾难为情地开口道:“昨天的事,我替他,跟您道歉。您……伤得重吗?”
“你?”
靳南平眸色透着几分不悦,道:“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你们已经离婚,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替他道歉?”
叶佳禾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毕竟,靳南平从未以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说过她。
以至于现在,叶佳禾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抱歉地说:“靳老师,对不起,我隐瞒了我怀孕的事。但是,我是真的想好好上学,跟您好好学一些真东西。我不是故意欺骗您,请您原谅我。”
靳南平就这么望着她,道:“所以,你是准备继续跟陆景墨这样的人纠缠,为他生子,做他的金丝雀了?叶佳禾,你清醒一点,看看你周围的女孩子。有几个在你这么大的年纪,就去结婚生子,整日为情所困的?大家都选择在你这样的年纪去奋斗,可你又在做什么?”
叶佳禾默默低下了头,小声道:“我也知道,这样的我,很没有出息。”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像那扑火的飞蛾,只要陆景墨给她一点光亮,她都会不顾一切的飞向他,没有一丝犹豫。
靳南平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叶佳禾心里难受极了,怎样都不是滋味。
她知道,也许靳南平说的是对的。
但是,陆景墨也为了她放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不是吗?
既然陆景墨可以牺牲,她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的家,去牺牲一些呢?
这么一想,叶佳禾反而释怀了。
傍晚,陆景墨准时来接她下班。
因为两人已经解开了束缚着彼此的枷锁,所以现在,叶佳禾也没有那么抵触他来单位接她了。
陆景墨见她有些闷闷不乐,关心的问道:“今天靳南平没有为难你吧?”
叶佳禾生怕再挑起陆景墨和靳南平之间的纷争。
因此,她摇摇头,道:“没有啊,靳教授今天在手术室,我没有见到他。”
陆景墨叮嘱道:“他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千万别自己忍着,知道吗?”叶佳禾笑了笑,道:“知道啦,靳教授不是这样的人。”
陆景墨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又顺势在她唇边偷了个香,柔声道:“我们去给宝宝买些东西吧?”
“现在?”
叶佳禾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道:“这才不到三个月,都不知道宝宝是男是女呢?”
陆景墨笑着道:“这有什么关系?男孩女孩的都准备,万一是龙凤胎呢?好了,就听我的,我们去汇金国际,看看宝宝用品。”
就这样,他驱车带着她,去了汇金国际。
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后,还远远跟着一辆车。
汪柔紧握着方向盘,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的车。
所以,陆景墨跟她彻底了断之后,没有丝毫愧疚和不舍,转而就与叶佳禾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他到底把她置于何地?
一路跟着他们到了汇金国际。
汪柔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一家又一家育婴用品店。
每进去一家,身后的助理都会提着很多东西出来。
陆景墨一直将叶佳禾拥在怀里,两人有说有笑,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而汇金国际是陆氏控股的商场,经理听说陆景墨亲自来这里,连忙带着几个高层过来迎接。
“陆总,您亲自带着太太来,我们有失远迎,您一定要见谅啊!”
经理殷勤地跟在他们身后,语气谦卑又恭敬。
叶佳禾有些不好意思,对陆景墨道:“你让经理去忙吧?我们自己逛逛。”
陆景墨笑了笑,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还想保密我们的关系吗?可是怎么办,我想让他们都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娘。”
叶佳禾的小脸绯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不理你了。”
说着,她赌气似的径直往前走去。
经理简直看呆了,何时见过他们的冰山总裁这么好脾气地宠着一个女人啊?
直到他感受到陆景墨那严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经理才立刻回过神儿来。
他讪笑着给自己打圆场,道:“陆总,您对太太可真好。”
“行了,你忙你的去,不要再让人打扰我们逛街。”
陆景墨说完,迈开修长的腿追上叶佳禾。
将小女人重新拉入怀中,他道:“怎么生气了?我说的不对吗?陆太太。难道,你不想做这里的老板娘?”
叶佳禾只觉得这一刻,她是那么满足,那么幸福。
她的丈夫,在外呼风唤雨的男人,却对她如此温柔。
叶佳禾望着他,美丽的眸子散发着温柔和煦的光。
“陆景墨,我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叶佳禾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清楚了,我爱你,我想给我们的宝宝一个家。以前的我,太懦弱,总是患得患失的。谢谢你,打消了我这么多疑虑。”
下一秒,她的下颌被男人捏住,他的吻深深地印了上去。
叶佳禾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踮起脚尖,去迎接他的亲吻。
而不远处,一个愤恨阴鸷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汪柔的恨仿佛要化为锋利的刀刃,从眼底迸射出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叶佳禾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她紧紧握着手指,就连那尖锐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跟着他们。
她看到陆景墨公然带着叶佳禾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她看着叶佳禾享受着别人的讨好和羡慕。
而这一切,都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是,陆景墨一直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更不曾带着她,公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而这一切,他都给了叶佳禾。
就算论先来后到,也该是自己先来到陆景墨身边的。
叶佳禾这个贱人,她到底凭什么!
此时的汪柔心中的妒忌已经化为了火焰,几乎要将自己烧为灰烬。
……
别墅。
两人买了许多育婴用品,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张妈笑盈盈的说:“今天婴儿房已经装好了,我正在通风呢。先生太太,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陆景墨满意的笑了笑,柔声问叶佳禾:“要去看看吗?”
“嗯。”
叶佳禾甜甜的冲他一笑,被他揽在怀里,两人一起上了楼。
张妈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姨母笑。
好久没看到先生和太太这样恩爱了。
叶佳禾看到精心布置的儿童房,喜爱极了。
墙壁是蓝粉色,整个房间里,都被铺上了柔软的羊毛地毯,各种小孩子的玩具一应俱全,简直像个小型的游乐场。
叶佳禾忍不住道:“真好看。就是不知道,这个宝宝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陆景墨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道:“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宝宝,我都喜欢。”
叶佳禾从未有过一刻,如现在这般满足。
陆景墨抚着她的发丝,道:“明天你请个假,我们一早就去领证,好不好?”
“明天……”
叶佳禾有些为难地说:“之前我都请了好多假了,要是再请假……我实在开不了口。”
陆景墨没有像平时那样霸道,而是点了点头,道:“那依你,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抽空半小时就够了。我安排人在民政局等着,不会用太多时间。”
叶佳禾心里格外温暖,因为,她的丈夫,变得有温度了,不再是曾经那样唯我独尊。
她想了想,道:“明天我尽量上午十一点之前就把工作做完,你在医院门口接我,可以吗?”
陆景墨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也就只有你敢让我给你当司机。而我,也只有对你的时候,才会这样心甘情愿。”
叶佳禾娇嗔的望着他,道:“真的吗?那陆总可以给我做一辈子司机吗?”
陆景墨望着怀中清纯又动人的小娇妻,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邪魅道:“只给你一个人开车。”
叶佳禾这才发现他话里的调侃,顿时脸颊红的如同滴血般。
陆景墨微微叹了口气,道:“佳禾,你赶紧把宝宝生下来吧,好久都没有亲热了。”
叶佳禾心一提,满脸羞涩,同时,也有些歉疚。
毕竟,像陆景墨这样的年纪,血气方刚的,让他忍这么久,也着实难为他了。
她犹豫了一下,难为情的问:“你……忍得很难受吗?”
“你说呢?”
陆景墨深邃的眸中是浓浓的欲色,语气也跟着暗哑起来,“美人在侧,只能看,不能碰,你说我难不难受?”
叶佳禾想了想,缓缓攀住他脖颈,吻了吻他的喉结。
尽管只是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可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
男人呼吸一滞,忽然掐住她的腰肢,低沉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佳禾,你再这么撩下去,我真的忍不住了。”
叶佳禾咬了咬唇,小声道:“你……轻一点,应该也可以的。”
她不想让他这样难受,而且,她也想跟他更近一些。
陆景墨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来,咬了咬牙,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完,他望着叶佳禾绯红的脸颊,柔声道:“那……我轻轻的,我们慢慢来?”
这一晚,他们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叶佳禾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踏实而充实的感觉了。
这样的感觉,只有陆景墨一个人能给。
……
翌日早晨,叶佳禾想到昨晚的缠绵,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就连现在,陆景墨都搂着她,缠着她要吻,总也不让她起来。
“不行……我要迟到了。”
叶佳禾小声抗议道:“现在医院也有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想让大家觉得我是靠关系混的。我还是要好好上班,才能堵住别人的嘴。”
陆景墨这才偃旗息鼓,微凉的薄唇蹭着她耳垂,道:“老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就这样,叶佳禾匆忙洗漱之后,陆景墨亲自送她去了医院。
临下车时,陆景墨提醒道:“我十一点钟来这里接你。”
想到今天是他们领证的日子,叶佳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道:“知道啦,老公。”
这声老公叫的陆景墨心花怒放,拉住她的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仿佛怎么都吻不够似的。
叶佳禾这才发现,原来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幸福的。
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他们都舍不得分开。wWW.ΧìǔΜЬ.CǒΜ
很显然,因为陆景墨的‘纠缠’,叶佳禾还是错过了早交班。
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恰好靳南平出来,两人刚好迎面。
叶佳禾顿时觉得有些难堪,主动承认了错误,“抱歉,靳老师,我迟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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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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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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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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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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