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被长莺那副看人无理取闹的眼神给刺激到了,忿忿不平开始开喷,

  “我说错了吗?谁家未过门的女婿不是三天两头往丈母娘家跑,就怕好容易说上的媳妇跑了,你看看他像什么样?”

  “过年过年不来,十五十五不来,这下可好,连你过生日也不露个面,我看国家一把手也没他忙!”

  老妈劈头盖脸的一顿喷,喷得长莺惊恐之下,一个劲直往后退,格外艰难的躲避她喷溅而出的口水。

  手上也不忘使劲往外抽自己手,无奈使了好几次劲,没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不说,手背还被老妈不自觉加重的力道给掐的生疼。

  这会儿长莺实在是忍不住了,提高音量高喊,

  “嘶,妈,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轻点?”

  倾诉欲上头的蔡春妮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掐住了长莺的手,脸色骤然突变。

  忙松开手,下一瞬她想到什么,还不等长莺把手伸回去,伸手一捞顺道就把长莺给按做在了凳子上。

  同时着急忙慌的检查她的手,带着满心的歉疚,一边揉着那几个指甲印,一边语无伦次的道歉,

  “哎呦,我看看,真的是,瞧我这都什么记性,还疼不?”Χiυmъ.cοΜ

  长莺默默的坐直身子,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蔡春妮嘴上虽那么说着,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长莺的手背。

  直到亲眼瞧着她手臂上的指甲印变浅了些,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长莺以为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就听到老妈不自然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咳咳,咱们言归正传!”

  长莺:“……”

  言什么归?正什么传?

  瞧着长莺一瞬间呆滞的神情,蔡春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那什么表情?感情我刚刚说了一大堆你就当听了个响,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她脸一拉,语气不好的冷哼一声,但语气较之前还是柔和了许多。

  话都都说到这份上了,长莺也知道是没法再逃避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谈个对象而已,又不是马上要结婚了,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好不好?”

  本来她跟顾怀瑾确定关系的事是没打算跟爸妈说的,谁知道顾怀瑾这人在工作上虽说是忙的飞起,但礼物什么的那是隔三差五就来一份。

  就连通话次数也直接到了每天都不落的程度,重点是他就只是为了问一下晚安,这让长莺整一个哭笑不得。

  说过他几次,他也还是照样做,搞的她一开始那几天成天鬼鬼祟祟的等电话,就怕被发现。

  可这么频繁的礼物和电话,只要是没瞎都能看出来,在被老妈蹲了个正着后,她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了。

  就在长莺以为老妈会两极分化的过分关注自己时,老妈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就不闹腾了。

  没想到这才舒坦几天,老妈就又开始故态复萌。

  但长莺莫名又有种放下心来的感觉,因为她还是觉得这样阴晴不定的妈比较正常。

  起争执的时候烦是烦了点,但事后俩人的关系也会更融洽也是真的。

  就有种欢喜冤家的感觉,虽然这样形容自己与老妈的关系有点怪怪的,但就是觉得很符合俩人之间的这种状态。

  谁知长莺的话音一落,蔡春妮立马就炸了,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吼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想法可不对我告诉你!”

  想到什么她的音量瞬间就下了下去,但她面上的挣扎与惊恐是一点没少,

  “长莺,你老实告诉我,你别是想耍流氓吧?”

  长莺被她惊为天人的形容给惊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给呛住了,

  “咳咳……妈,你,咳咳咳,你胡说什么?”

  霎时间,她因不可置信瞪大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随着她的激烈咳嗽声,她眼尾渐渐爬上一抹红痕,显得此刻的她更是无辜极了。

  蔡春妮拧着眉不为所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你就老实说你跟他是不是在认真的耍对象?”

  “妈?”此刻的长莺是一脸的懵,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让老妈认为她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

  “妈什么妈,我问你话,你直接跟我说!”

  面对老妈的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神色,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艰难的扯起嘴角,“在你看来,怎么样才算是认真?”

  说起这个,蔡春妮也有些怔愣,“这……”

  下一瞬,她理所当然的开口,“那还用想吗?当然是看有没有考虑以后结婚的事。”

  长莺头疼扶额,深吸一口气,心里头不断默念:

  冷静,冷静,这是亲妈,这是亲妈!!!

  咱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没必要跟一个视婚姻为必需品的老古董计较,咱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重新整理好心情的长莺,艰难扯出一抹笑,

  “妈,先不提我还在上学适不适合结婚,就说我俩连相处的时间都少都可怜,这种情况下谈结婚是不是早的太过分了?”

  长莺此刻特别想说,她压根就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吗?

  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她还是单身的算了。

  对上长莺生无可恋的目光,蔡春妮一肚子的质问直接胎死腹中。

  她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

  长莺把老妈若有所思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叹息一声。

  沉默片刻,她再一次悠悠开口,

  “妈,其实婚姻到底是不是必需品,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不是吗?”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在把蔡春妮打懵了,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诸多种种。

  下一瞬,她惊恐的发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曾经最厌烦的那类人!

  这个沉重的打击让她一时难以回神。

  长莺瞧见她这个模样也没再打扰她,而是放轻脚步悄声离开。

  就在她准备去后厨看看收拾的怎么样时,电话突然响起。

  长莺脚步一转,立马快步跑上去,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蔡……”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那头传来的清亮微哑的笑声给打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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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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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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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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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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