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只是打听情况,不是执意要出去,男人的面色这才渐缓。

  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烟,也不再推辞,随手就别在耳后。

  随即隐晦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

  “这段时间这片乱的很,你个姑娘家以后尽量不要再来了!”

  他语速极快的说完,也不给她继续问话的机会,一摆手直接进了门卫室。

  “诶?”长莺紧跟几步,有心再问两句,谁知人家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紧跟在长莺身旁的冯盛,见状也是一头雾水。

  看看紧闭的门,再看看眉心紧蹙的她,很是疑惑

  “姐?”

  长莺对上他满含询问的眼睛,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拉着警报声的警车去而复返,直接就停在了大门处。

  这下不少还在远远观望的人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围了上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门卫室也紧接着被打开,刚刚还一副公事公办的男人,此刻脸上已经堆满了笑意。

  他忙不迭把大门打开,迫不及待就迎了上去。

  长莺见状立马赶往第一线,竖起耳朵听俩人谈话。

  随着公安与男人的一问一答,其他工人也都知道情况被控制住了,顿时都大胆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插嘴补充一句。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佐证,让长莺大概了解了些许来龙去脉。

  这才得知,原来早在年前,土地一开化,这边的工地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

  随着建材陆陆续续到位,随之而来的便是附近总出现一些成群结队的可疑人员。

  因为在过年期间,工人大都回家过年了,也就腾不出太多人来驻守。

  也就导致工地频发案件,不是今天这个材料被破坏了,就是明天那个材料不见了。

  就算报了公安也因为没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直到年后,大部分工人回归,事态这才好转。

  谁知刚安定没两天,那群神出鬼没的可疑人员就对落单的工人下手了。

  这些可疑人员应该说早已有所准备,直接给人套麻袋,把人打后,把一切能抢的都抢走。

  临走前还撂下话,意思是这块地的老板得罪人了,他们也是奉命办事,要是不想惹事就赶紧离开这个工地。

  最麻烦的是这些挨打的工人,压根就没机会看清他们的脸。

  短短两三天内,被威胁的工人就多达七八人,却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就算是报了公安也根本无处查起,搞得民众们人心惶惶。

  无奈那些工人为了自身安全,都是成群结队走。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工地里的建材不是丢了,就是掺了违禁品。

  这种藐视法律的的行径,得到了上面极大的重视!

  而转折点恰恰就是今日!

  可能是案件还在受理中,只见公安询问了一下在场的几人后,就以一句,“感谢同志们的配合!”结尾了。

  随着警车的离去,现场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的人耳朵疼。

  与此同时,刚还与公安同志有说有笑的男人,立马拉下脸对着一群人呵斥,“都闲着没事干吗?”

  转瞬间这群人就像被卡住了脖子一般,立马噤若寒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你推我搡着离开。

  围观这一幕的长莺,若有所思的看了眉心紧皱的男人一眼。Χiυmъ.cοΜ

  还不等她深想,那人颠着手中的钥匙串,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你们不是要出去吗?行了,可以走了。”

  长莺点点头淡然一笑,什么都没说,而是给了冯盛一个跟上的眼神。

  俩人就在男人阴沉沉的目光中直接右转。

  长莺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近距离围观工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刚刚可是过去了好几辆警车与军卡,而刚刚就只离开了一辆警车,说明眼下绝大部分武装力量还留在工地那。

  眼下可是最安全的时刻,现在不去凑热闹,还等什么时候去?

  这个想法刚在她脑中生出,迎面就看到浩浩荡荡而来的车队。

  随着两方渐渐靠近,长莺眼尖看到坐在警车副驾上的顾怀瑾。

  心下顿时一紧,但转念一想,要真有什么事,他哪能好好的坐在副驾上?

  恰在此时,顾怀瑾也看到了路边的两人,微怔一瞬。

  下一秒,他清冷如雪的眉眼瞬间带上了点点笑意,犹如初融的冰雪缓缓流淌。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的一瞬间,长莺的眼中满满都是他的那一份与众不同。

  车子很快擦肩而过,长莺愣愣的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辆,按了按胸膛里胡乱跳动的心脏,有些不知所措。

  “姐!”冯盛没发现她的异常,他双眼亮晶晶,格外兴奋的看着坠在最后的军卡。

  “啊?”长莺被他那嗷的一嗓子,直接抖了个激灵,忙定了定神。

  “姐,那车好帅呀,啥时候我们也能整一辆?”

  听闻此言长莺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你想的倒是挺美,你姐我可买不起,你要真眼馋,可以选择当兵去,自然就能天天摸到来。”

  “那还是算了吧,就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练。”冯盛立马打蔫,讪讪一笑。

  听着他这自我谦虚的话,长莺漫不经心的挑眉,仔细打量起他。

  相比于十年前那个浑身伤痕累累,格外埋汰的小黑疙瘩,眼前的男孩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头。

  唇红齿白,眉眼隽秀,行走间的姿态很是雅正,如同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身体绝对是杠杠的好!

  怎么到他口中就是小身板了?

  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下一瞬,长莺猛然间发现他的眉眼怎么越来越眼熟呢?

  细细一打量,诶,还真的!

  他的眉眼间竟然与老爸有那么几分相似。

  按理说这俩人之间都快出五服了,血缘关系也应该很稀薄了才是,怎么还能越长越像呢?

  真是稀奇!

  心思电转间,长莺想着要是老爸温润如玉的气质套在他身上,那得有多惊艳?

  不愧是能把自家老妈的心拴住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察觉她在打量自己,冯盛条件反射的挺直腰板,下一瞬想到什么他面色一僵。

  长莺见他面色突变,眼中飞快划过一抹诧色,

  “怎么,在外头惹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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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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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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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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