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龙见状只以为是媳妇家的妹妹什么的,只是有些惊讶她的淡定罢了。

  一瞬便回了神,扬起大大的笑脸,立马朝着岳父岳母走去。

  而长莺则有些惊讶于这人的长相。

  因为此人浓眉大眼高鼻梁,再加上魁实的身材,透着一股浓浓的粗犷风。

  怎么看都不像个心思细腻的人……

  此刻的长莺是真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就是不得不说起,高考恢复之前,她就随口与顾念说了几句高考可能要恢复的事。

  没想到顾念家的这位肖二毛听音闻声,不仅让顾念给了她肯定的答案,还立马让京市那边收集了备考资料给她寄来。

  再从顾念言语之中的形容,她都想当然的认为这位传说中的肖文龙,肯定是个温润儒雅,心思细致之人。

  眼下感觉冲击感属实有点大,长莺摇了摇头打算再看看。m.xiumb.com

  低头往下一看,就听扑通一声,他朝顾父顾母双膝跪地,爽朗的高喊着爸妈。

  长莺:“……”

  实锤了……

  既然内心的疑虑被揭开了,长莺也不再多留。

  立马转身回房,随手放下碗筷,急急忙忙的朝顾念喊,“人到楼下了!”

  谁知她刚在顾念面前站定,迎接她的是一只空碗。

  顾念拿着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沾了沾唇角,见长莺没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但还是理所应当的来了一句,

  “再来一碗。”

  闻言长莺嘴角一抽,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露出一抹难看的笑,

  “咱晚点再吃吧?”

  顾念微微侧头,眨巴眨巴眼,委屈巴巴的撅起嘴,“可是,我饿~”

  长莺刚想拒绝,可目光触及已经急的额间冒汗的化妆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心想反正头发还没盘好,等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再吃点吧?

  既然都决定了长莺也就没犹豫,端着碗就连忙跑去又盛了一碗肉来,塞入她手中,不忘提醒一句,

  “来,快点吃!”

  顾念瞬间眉开眼笑,接过碗就开始吃。

  可随着楼下一阵高过一阵的哄闹声越来越清晰,长莺看向化妆师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人真是专业的吗?

  怎么盘个头发盘那么久?

  越想越觉得奇怪,谁家盘头发比化妆的时间还久?

  化妆师本就着急,再被这么一盯着更觉如芒在背,手也跟着抖起来。

  见此长莺更加无语了。

  她此刻也深刻意识到,要再这么盯下去,他只会压力更大,只得把目光移开看向顾念。

  好在紧赶慢赶之下,化妆师总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步。

  他扶着梳妆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长舒一口气。

  而还在与排骨奋斗的顾念,瞬间吸引了长莺的全部注意力。

  长莺一边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一边捏紧手心强迫自己冷静。

  一秒,

  两秒,

  啊!

  忍不下去了!

  趁着她嘴巴空闲的一刹那,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直接冲化妆师冷声吩咐,“补妆!”

  顾念一脸错愕看着她——手中的碗,

  “最后一口……”

  都这个时候了,顾念还惦记这一口肉!

  长莺无语的同时,一个眼刀过去。

  顾念立马怂了,讪讪一笑乖乖的闭上了嘴。

  只是时不时偷瞄碗的眼神,表明了她还对那最后一块排骨念念不忘。

  而刚松一口气的化妆师听令,立马严阵以待。

  把之前那个色号的口红拿出来,立马就给顾念开始补口红。

  补完口红后看了一眼没啥出漏的地方,立马收拾好化妆箱,拔腿就跑。

  人前脚刚跨出门儿,长莺立马把门关上。

  有些焦急的看向顾念,可在看到她还有心思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妆容时,顿时气了个仰倒。

  也不再与她客气,气呼呼的横了她一眼,“别跟我说你的伴娘团只有我一个?”

  顾念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噗嗤一声笑了。

  在长莺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她微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

  一边整理着头纱,一边与镜中的眼神对上,不以为然的挑眉一笑,“不然你以为?”

  得到准确的回答,长莺简直要被气笑了。

  就这阵容还挡什么挡,直接投降算了!

  想通这里头的关键,长莺立马就不急了。

  轻笑一声,施施然往床上一坐。

  斜靠在床头,二郎腿一翘,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纤纤十指,好似手上有朵花似的看的格外认真。

  她这副不按常理出牌,把顾念整的一懵,等回过神来后,这才转过身看向她。

  明明是乖乖巧巧的小圆脸,可做出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还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感觉在里面。

  看见这一幕的顾念微微有些讶异,可接下来越看越觉得好笑。

  下一秒,乐的不行的她直接破功,“噗~,鹅鹅鹅……”

  她一手扶着梳妆台,一手在腿上不停的拍打。

  她这魔性的笑声瞬间拉回长莺飞远的思绪,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她笑的这么开心,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要不是因为今天穿的太繁琐,她绝对会笑的前仰后合不可。

  虽然长莺被她笑的一脸莫名其妙,但也不妨碍她坐直身子。

  还不等她开口套话,走廊外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下直接让长莺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瞬间消失一空,立马站起身来。

  快步跑到门后边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同时不忘给了顾念一个手势,让她好好的床上坐着别乱动。

  果不其然,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敲响。

  “笃笃笃!”

  紧接着这就是响亮的喊门,“媳妇,我来接你回家了!”

  长莺因为耳朵贴的太近,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给震了一下。

  吓得她立马后退两步,随即立马拍了拍了耳朵,总算是好受点了。

  而本就乐的不行的顾念,再被她这搞笑的举动一逗,笑的更加开心了。

  可她心里也明白屋外还有很多人看着,而作为新娘子的她,在今天怎么也得装装样子,只好捂住嘴闷声直乐呵。

  对于她这明晃晃的嘲笑,长莺这会儿没功夫与她计较,无措之下的胡乱瞪了她一眼,

  “你再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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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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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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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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