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念瞪圆的眼睛没让长莺发笑,反倒是那句“老货”直接让她破功。

  “噗嗤!”

  长莺捂住嘴,乐的的肩膀不停地耸动。

  在今天之前,她还不知道老货这个词还可以这么用。

  想着想着她还是没忍住笑开了,

  “哈哈哈……”

  顾念被她笑的一脸莫名其妙,但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也就跟着一起傻乐。

  “鹅鹅鹅……”

  有顾念那魔性的笑声跟着伴奏,长莺更是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笑着笑着,顾念突然想起明天还要早起,忙拍了拍自己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勉强压下笑意,但嘴角的弧度依旧不减,眉眼含笑的用披肩打在她身上,“不许笑!”

  这毫无威慑力的佯装呵斥,让本已经忍住笑的长莺再一次笑喷了,

  “我不笑,不,笑哈哈……”

  被她这么一带,顾念也憋不住笑了,直接把披肩往她头上一兜,“我让你笑,让你笑!”

  “不笑了,真不笑了!”长莺扯下盖在头上的披肩,深吸一口气,努力绷着脸。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嘴角总时不时的脱离掌控。

  顾念连忙又看了一眼时间,想以时间的紧迫感压迫自己兴奋的脑子。

  可在看到长莺乱飞的眉毛时,她也无奈的跟着眉眼一弯。

  不过时间给予的紧迫感还是有用的,她没再不受控制的被长莺牵着走,而是轻轻松松镇静下来。

  清了清嗓子,格外认真的催促道,

  “我现在可没跟你闹着玩,你快点试试这披肩,试完不合适我就再想想办法,要没事就早点去休息,明天得早点起!”

  长莺这会儿也没再与她笑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换上了这件白色“老货”披肩。

  顾念看着长莺白里透红的小脸在纯白色毛领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玉雪可爱,更是手痒难耐。

  一个猛扑上去,巴在她身上开始对她肉肉的脸蛋开始作威作福。

  好在她手上还算有分寸,只是轻轻的揉揉,不敢用劲,一边揉一边发出魔性的鹅叫声。

  而此刻的长莺不仅不敢反抗,还得配合着搂住她,就怕她再蹦蹦跳跳。

  一边忍受着她的蹂躏,一边一个劲的直翻白眼。

  顾念闹够了,这才意犹未尽的站直身子,笑的一脸餍足。

  “安啦,忘了还有个发箍还没配,走咱们去试试。”

  接下来就是挑挑拣拣选出一个与披肩同色系的白纱发箍,试了试没什么太大的不足,就拍板定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俩人都急忙上床休息。

  就在长莺睡的迷迷糊糊间,顾念见她好久没动静,以为她睡着了。立马就痛痛快快的翻个身。

  因为俩人是同盖一床被子,所以顾念翻身的动作果不其然影响到了长莺。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长莺只觉得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的吊灯,她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眼珠子一转,才想起来这是在顾念家,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下来。

  还不等她闭眼继续睡,身旁又传来了翻身的动静。

  她果断扭头看去,两双眼睛忽一对视,

  “妈呀!”顾念被吓的一个哆嗦,抬脚就要踹过去,在关键时刻突然想起来这是谁,伸出的脚硬生生的止住了。

  她心有余悸拍着胸脯,转而狠狠的瞪了长莺一眼,”你干嘛一声不吭的?吓死人了!”xiumb.com

  突然间被瞪,长莺本还毫无波澜的心瞬间波动起来,顿觉好笑至极,

  ”什么叫我一声不吭?我还没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翻来覆去干什么呢?”

  她直接侧过身面朝顾念,冲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刚刚都快睡着了,就是被你吵醒的!”

  听着长莺这话,顾念瞬间来精神了,直接忽略她的抱怨。

  巴巴往她那边挤了挤,眼中满是兴奋之色,“这么说来你短时间内是睡不着了,那正好陪我聊聊天吧?”

  看着眼前忽闪忽闪的黑眸,长莺瞬间卡壳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接亲的几点来?”这样才能更好的精确时间。

  谁知她这话直接其实直接问到了顾念的盲点,她脑子懵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十点?还是十一点?我也不太清楚……”

  长莺:“……”

  这到底是谁结婚?

  为什么有种无处宣泄的无力感呢?

  “化妆师什么时候来总有数吧?”说这话时,长莺早已做好了她依旧不知道的打算,好在这回顾念没再让她失望。

  说起这个,顾念的脸立马皱成一张苦瓜脸,“说是六点就要来。”

  就在她以为长莺会与她同仇敌忾时,长莺没忍住皱眉,“这么晚来得及吗?”

  “晚?”哪里晚了?

  “怎么不晚?你这化妆做造型少说要弄一两个小时,还得留着时间,以防有其他外……”

  长莺正掰着手指跟她细说,可不等她继续。

  顾念连忙叫停她,

  “停停停,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都说了,我这是西式婚礼,自然是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主打一个自信满满。

  “你这……”话到嘴边长莺又给咽了回去。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我可是得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她当即打算摆烂,躺平身子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顾念可是知道睡眠不足的长莺,相当于直接废了一半。

  就算有心想拉着她多聊会,但也尽量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长莺闭上眼,想放空自己的脑子,可乱七八糟的想法却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搞的她都有些心绪不稳了。

  转念间想到顾念今天睡了一整天,此刻应该也不好入睡吧?

  这么想着长莺又重新侧过身,面朝顾念,随后伸出手在她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至于顾念有没有睡着长莺不知道,反正她是睡着了。

  再一睁眼,直接被敲门声喊醒。

  长莺缓了缓神,侧头看了下身旁睡得香甜的顾念,再看看大亮的窗户,眉心微微蹙起。

  想着也知道应该是给顾念装扮的那些人来了,可眼下顾念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无奈长莺只好起身去开门。

  谁曾想,这门一开瞬间就不得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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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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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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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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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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