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被顾怀瑾话里的“掐肿”一词给唬的立马蔫巴,继续捂着自己的脸遮遮掩掩。

  但该解释道还是得解释,“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受虐狂!

  见他不仅没移开目光,反而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古怪,长莺不服气的回瞪他,

  “看什么看,都说了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难不成你想跟我做姐妹?

  顾怀瑾垂眸沉思片刻,悠悠开口,“也对。”

  长莺:“……”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那刚刚还用那么咄咄逼人的目光盯?

  呃……不会是单纯用来吓唬人的吧?

  这一次让长莺深刻的意识到,不管是多好的关系,只要长时间不见面,俩人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默契感总是会多多少少流失。

  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能治愈一切,也能淡忘一切?

  不等她继续伤春悲秋,各个街道口猛然间冲出一群人,目测是朝着货车包围而来。

  长莺第一时间就想拔腿就逃,除了害怕是恐怖分子以外,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些人手上都拿着木仓!

  最最最重要的是拿着木仓的这些人,不是穿制服的!

  还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

  不跑等死吗?

  察觉到长莺的退意,顾怀瑾目光一凝,来不及跟她多做解释。

  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转手拉开车门,二话不说把她塞进副驾驶。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背部紧贴着车身,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而此刻的长莺整个人都懵了,特别是看到顾怀瑾没跟着上车时,焦急的拍了拍车窗。

  顾怀瑾听到动静面色凝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传递的意思不言而喻,‘安静!’

  长莺顿时不敢动作了。

  也就短短几个呼吸间,那群朝着货车包围过来的人,全部冲到了车尾的位置。

  怒骂声,厉喝声接踵而来。

  长莺虽然心里头惊慌的七上八下,但免不了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忙贴着车窗往后头看去。

  就见两个被反剪双手的男人,被木仓齐齐包围。

  这一幕跟公安抓捕逃犯时很类似,倒是让长莺刚刚还紧张不已的心微微松了松。

  可接下来他们的所下的命令,让她瞳孔猛的一缩。

  “还差一人,刚刚转身跑的人全部带回去审问!”

  听到这话的顾怀瑾脸色瞬间难看了几个度,因为这么严苛的命令下,相对的其他步骤也会严查的更厉害!

  但现在可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刻,他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在几位举着木仓的公安上来时,立马抱头。

  “干什么的?为什么这停留!”

  “给肉联厂送货,顺便来祝贺朋友开业。”

  “手续,证件!”俩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一前一后呈包围圈把他围住。

  顾怀瑾依旧没有放下抱头的手,回头望了一眼车内,

  “证件都在车上。”

  “下来!”

  望着瞄准自己的黑洞洞枪口,长莺额上的冷汗瞬间滑落,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赶忙点头,

  “我这就下来!”

  车门刚打开,还来不等她动作,就被人一把从车上扯了下去。

  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还好顾怀瑾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失重感让长莺的心狂跳不止,还没有从刚刚危险的感受中回过神来,脚下也有些发虚。

  识相的学着顾怀瑾的样子抱头,踉踉跄跄的贴着车身。琇書網

  没等她站稳,就被人粗暴的拽开,直到距离顾怀瑾有五六米的距离,来人大声怒喝,

  “证件!”

  长莺看了一眼被搜身的顾怀瑾脸上一白,强忍着不发出颤音,

  “我什么都没带,我家就在这路口里面第一家,你可以跟我回家去拿。”

  一旦话说出口了,接下来的就顺畅多了,哪怕头上顶着木仓她也能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等他们接着问,主动把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

  在听到女孩是汉市大学的学生后,两人的犀利目光肉眼可见的淡了些,但言语中的防备意味依旧满满。

  当下二话不说,压着长莺就往蔡氏卤味走去。

  正好迎面撞上被拦在家门内不准出门的三人,长莺那颗惶惶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不少。

  看见长莺头顶木仓,小脸惨白一片,蔡春妮眦目欲裂,顾不得被勒令在家的指令,直接冲上前,

  “长莺!”

  冯明一时不差直接抓了空,忙大跨步追上去抱紧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冲几人道谢,

  “各位同志真不好意思,孩他妈这是看见孩子这样,一时太激动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抱紧春妮的胳膊却不断的收紧。

  察觉到周身勒紧的痛感,蔡春妮的理智满满回笼。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露惊恐的长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受到威胁,她哪里冷静的下来?

  但也知道不冷静下来只会害了长莺,她只能不断做深呼吸,暗示自己要冷静冷静!

  蔡春妮虽然没有像冯明那样出言道歉,但却也没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见状冯明微微松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缓缓的松开她,迅速把她护在身后,直面眼前的木仓口。

  “证件!”

  冯明冷静的把自家户口证件放在哪个位置,一一仔细说明。

  包围他们的几人立马兵分两路,一路冲进屋子去拿东西,一路留下把陈红压去一旁审问。

  然后在长莺几人担忧的目光中,把陈红压去顾怀瑾停货车的方向,因为她的证件也在车上。

  很快进入蔡家的几个人就出来了,他们朝压着长莺的几人比了个手势。

  被禁锢的长莺这才被松开。

  得到自由长莺立马奔向老妈,一把抱紧她,眼泪无声的滑落。

  天知道在老妈奔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惊恐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出声。

  好在老爸及时反应过来,不然那个后果,她想想就心肝直颤。

  蔡春妮死死的搂着怀中的人儿,眼泪瞬间染湿了长莺的肩膀,压抑的呜咽声不断传出。

  带头的公安面露不忍,冲着其他几人挥了挥手,着重把重心放在冯明身上。

  稍稍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就直言让他们回屋,不要影响他们办任务。

  冯明此刻也没了之前的谦卑,面色冷淡的点点头,拽着妻女就转头进屋关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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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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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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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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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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