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对这大队的干部们很是不信任,直接开口现在要去生产队,让他带路。

  那人有些犹豫,黄伟不耐烦面对这群明显在隐瞒着什么的人,只想着快点确认那群孩子们的安全。

  想到什么,斟酌片刻,点了一个话多的年轻男人直接带上,让带路去生产队所在的位置。

  途中不忘跟年轻男人,反复确认那群大学生来这儿都干了些什么。

  虽然这人说的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破绽但黄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而经过这一出的蔡春妮,早已忍不住的浑身打颤,“你说,长莺怎么样了?”

  冯明此刻也没法再继续说自欺欺人的话,紧抿着唇没有接话,抓着她的手不断收紧。

  全程车里的其他几位年轻警员都沉默了,这群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要是今儿个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事情就麻烦大发了!

  更别说局长闺女也在这里头,那就更加惊悚了!

  等蔡春妮手软脚软的下车后,面对的是一群拿着火把的社员们。

  这个小队的社员好似早已料到一行人会来,在队长的带领下纷纷的迎上来,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作为生产队队长的杨健,声泪俱下的忏悔,

  “各位警察同志,我们今天就是开个玩笑,真没有料到那群孩子会走丢啊!”

  “是啊是啊,各位警察同志,请您明察,那群孩子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了,我们就没考虑到这么多。”

  “我们为了听着他们宣传思想,还特意给社员们放了两个小时的假,就说没想到会发生误会,我真的对不住他们,对不住国家!”

  “……”

  这群干部左一句右一句忏悔的话,在字里行间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在推卸责任。

  黄伟立马把人扶起来,但面上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刚刚我已经收到公社局里的消息,那群孩子没有在招待所入住的记录!”

  这话就变相说明,这群大学生是在向阳大队走失的。

  在最前方卖力表演的杨健听到他的话,脸色唰的白了,喏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伟不看他什么表情,对着在一旁候着的手下一声令下,让他们开始在村子里搜寻。

  公社,

  社长在办公室左右等不来黄伟,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直接吩咐把民兵集合,急行军朝向阳大队赶去。

  在大队部果不其然得知黄伟已经去了生产队的消息,当即马不停蹄的朝黄伟他们所在的生产队赶去。

  刚到地儿就看到灯火通明的稻场,吓的腿都有些发软,踉踉跄跄的冲上前,嘴巴巴拉巴拉表达他此刻惶恐不安的心。

  实则他早就在心里把杨大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管人的?

  人好好的来做宣传,又不是逼着你非要做出改变,装个样子出来,再好好的把人送走吧不就好了的事?

  尽整些不实用幺蛾子!

  这下可好了,要是这群大学生走丢的事情真的跟向阳大队有关,那他这个社长也就做到头了!

  现场的最高指挥是黄伟,他一声令下,这群民兵就按照他的吩咐,立马加入了警员的队伍中在整个村子里搜寻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回归,都表示没有看到这些大学生的踪影。

  黄伟意味深长的看了这群战战兢兢的人一眼,亲自领着人去往来时的路搜寻。

  期间但凡看到有岔路口,都会派一队人进去寻找,边找边一路大喊。

  蔡春妮和冯明两人各自拿着手电,脚步慌乱的跟上。

  橡树林内,

  长莺被一阵低低的呜咽声惊醒,猛地睁开双眼。

  感受着不断从脖颈处灌进胸膛里的寒风,双重折磨下,忍不住汗毛直立。

  脑中不断闪现,前世的各种恐怖片名场面,吓得闭上眼睛把自己搂的更紧。

  黄珍珍正双目失神的望着星空,察觉到身边传来的动静,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轻声问道,

  “冷吗?”说着她顺势搂过长莺。

  长莺:……

  我现在是该害怕,还是该害怕呢?

  不过刚刚的恐怖戏气氛倒是立马消失殆尽,长莺的脸颊微微泛红,忙转移注意力,

  “不冷,就是有点担心家里……”说着,从她胳膊下挣脱开。

  黄珍珍也没强求,松开手后沉思片刻,吸了吸鼻子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放心吧,会没事的,我爸肯定会来的!”

  长莺缩了缩脖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点明她从黄珍珍的话里听出了不确定。

  随着两人的说话声渐停,此起彼伏的啜泣声越来越多,看来哪怕再渴再累,都敌不过现在的寒风阵阵,和内心的不安和懊悔。

  有人懊悔,今天要是态度好些会不会没有这出事?Χiυmъ.cοΜ

  也有人在懊悔,不应该来这山旮旯里做宣传。

  可不管这些人因为什么原因懊悔,老天就跟看不惯他们过得太顺一样,乌云渐渐把天上的明月和星子遮住。

  四周瞬间漆黑一片,有人颤声开口,“今天不会下雨吧?”

  “不会!”黄珍珍这话说的分外坚定,就算今天会下雨,她也得说不会。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彻底无路可走,就这四周黑漆漆的模样,他们摸黑肯定出不了这林子,只能期待着天快点亮。

  可能是黄珍珍的话说的太过坚定而郑重,天上的月亮又露出了头。

  长莺借着昏暗的光线,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瞅清手表上的时间,看到是整整12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没事!”长莺忙回答,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团长,要是你爸发现你没有回家,现在怎么说也赶来了吧?”

  “差不多……”黄珍珍说这话时,也有些底气不足。

  她爸时常留在局里加班,有的时候她没回他都完全不知道,也就只能寄希望于爷爷奶奶今天没有去乡下。

  她会迟疑,也是因为前两天爷爷奶奶提过一嘴,说过要回乡下玩的事,不然她说什么也不会带人深入林子来躲避追兵。

  长莺被她这直白的话整得心头一梗,想到刚刚乌云遮月的时间有点长,担忧等会会下雨。

  本来这个天气在野外就已经让人很难以接受,这要是一场雨下来就遭了!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番进林子的方位和路线,咬咬牙开口道,

  “学姐,我们出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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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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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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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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