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妈气得双手握拳,长莺的心头一惊,因为这可是老妈即将动手的前兆。

  知道这事不能太强硬着来,忙陪笑服软,

  “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配方的价值到底有多高,你可是比我明白的,这可是可以代代相传下去的秘方呢!”

  蔡春妮不吃她这一套,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哼,你那千把块钱的香料,也是可以代代相传的吗?”

  “妈,你这是故意抬杠!”长莺实在服了,这一码归一码能混在一起说吗?

  再说了,她还真想说这香料还真能代代相传,但她不敢啊!

  “我就杠你了,怎么样?”蔡春妮见她这死犟死犟的样就来气,双手叉腰,挑衅意味十足的嚷嚷。

  长莺与她抗争着对视了半天,把憋的小脸通红,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无精打采的蔫巴下来,

  “我能怎么样,还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话说的怨气满满。

  见母女俩针锋相对的漩涡总算是破了,冯明这才敢弱弱的开口,

  “春妮,要不我们先听听长莺对后面是怎么规划的,要是不合理,我们再帮着改改不就行了?”

  长莺有心想点头赞同,但一抬眼就对上老妈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当即像泄气了的皮球,耷拉下脑袋。

  唉~

  就老妈今儿个的不稳定的情绪来看,就连冯叔叔都得避其锋芒,她怎么就脑子一热,莽莽撞撞的提了呢?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老妈又脾气暴涨的原因。

  说来说去还是得归结于买房,这次几乎掏空了老妈的全部身家,也就导致了她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这一段时间她和冯叔叔都有意识的尽量避免老妈生气,好让她的情绪能尽快稳定下来。

  虽说老妈的状态比起她高考后那段时间好的多,但俩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时候的经历让俩人都毕生难忘!

  你能想象,喝水时发出的吞咽声都能被找茬的悲惨经历吗?

  她可是实打实的经历过整整两个多月,想想就忍不住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现下见老妈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她自然是得赶紧安抚,不然把她惹毛了,谁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蔡春妮满脑子都是那千把块钱的香料,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气。

  对于冯明的提议充耳不闻,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长莺的耳朵,河东狮吼的咆哮出声,

  “想的倒是挺美,你倒是把那千百块钱的香料给我搬回来啊!”

  “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我往里头倒贴钱,你怎么就想的这么美呢!”

  “怎么不美死你们俩!”这一句是对着帮腔的冯明吼的。

  这一个两个的就会串通起来忽悠她,都不是好东西!

  这一通吼完蔡春妮感觉心里头舒坦多了,这才缓缓松手,放过龇牙咧嘴却依旧不敢出声的长莺。

  扫了一眼一丘之貉的两人,冷哼一声,转身回屋。

  刚刚又是跟长莺辩论,又是干吼的,她嗓子渴的厉害,得赶紧补补水去!

  长莺揉着遭受重创耳朵,冲着同病相怜的冯叔叔挤眉弄眼。

  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还是长莺最先没耐住性子,用嘴型无声的问了一句,‘按照她的要求做,靠谱吗?’

  冯明就着春妮刚刚作出的一系列反应,大胆分析了一遍,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转而担心自个现在的严肃表情让长莺太过紧张,忙放软面上的神情,温和的开口,

  “放心吧,你妈没有真的生气,她就是一时想不开,不过她刚刚的要求也确实有道理。”

  话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长莺被他这毫不掩饰的眼神一瞅,脸上的神情一僵,随即咧嘴呵呵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去联系人!”

  说着倏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拔腿冲院外跑去。

  以她的经验来看,越早把老妈哄好,后续的事情才会发展的越顺利,她可不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冯明被她这急切的模样整的一懵,呐呐的想开口喊住她,可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

  察觉到一股视线如芒在背,他猛地一回头,正好对上端着搪瓷杯喝水的春妮。

  见她脸上晦暗不明的神情,瞬间哑然失笑。

  这母女俩相处的方式怪离经叛道的。

  今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了,就是明儿个西风压倒东风,总之一刻都不得消停,不过却也给家里带来了不少欢乐就是了。

  跑出去的长莺漫无目的的到处瞎逛,因为路况不熟,有时候一条街会被她重复逛个三四次。

  这阴差阳错的倒是让她发现了不少猫腻,她发现其中几间屋子,竟进进出出了好几批不同面孔的人。

  这些人唯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武装的严严实实。

  能让她轻易的察觉,就说明这些人的防范意识很是薄弱,也就能反向推导出这一片干这个事的人只多不少!

  甚至于大家伙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然也不可能让她这个生面孔随意蹲到,并发现问题。

  也难怪她家门前的行人一直络绎不绝呢,感情这是掉进“先进”窝了!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闻着各家客户飘出来的饭菜香气,长莺也感觉差不多了。

  用意念控制着空间里最贵的那一味药材,放入背篓里,再盖上掩饰用的破布。

  准备就绪后,又找了个公厕,躲进“单间”里,把背篓背上就跑。

  等长莺赶回家时,晚饭已经摆在桌上了。

  但长莺还是迫不及待的把背篓里一大包的香料掏出,直接塞入老妈怀里。

  眨巴着一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歪歪头卖萌,“妈,我说了这条线很安全的!”

  蔡春妮在长莺把包裹拿出来时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其实她是想相信长莺所谓的这条暗线很安全。

  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就是让她不会全身心的信任某一个人,所以才带着这种疑虑和焦躁。

  现如今见长莺真的那么快就把香料支取回来的,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

  冯明倒是冷静的多,他赶忙解开层层包裹,待看到是丁香时,瞳孔猛地一震。

  急不可耐想抓起一把丁香放在鼻下嗅了嗅,后又丢了一小颗进嘴里尝了尝,当即哈哈一笑,

  “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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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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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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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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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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