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想拉衣裳,可就建党这个个头,她觉得拽衣裳大概率是拽不住的,还是拽胳膊比较保险。
而建党的巴掌,也险险的停在了距离吴家杰面前的两寸处。
逃过一劫的吴家杰此时是真的满脸苦涩,一点儿逗孩子乐趣都没有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臭骂自己,怎么就嘴臭呢?
明知道长莺有这么大一个侄子在旁边守着,他竟然还敢来招惹人,这下好了!
顿时熄了逗弄长莺的心思,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懒洋洋的抬眸,看着这对年龄相仿的姑侄俩,一副自认倒霉的样,
“行了,你们也别打什么小嘀咕了,我就跟你直说吧!”
他这话不是跟长莺说的,而是对着的大块头建党说的,
“我是京城来的这事,不需要我再声明一遍吧?”
“然后呢?”长莺眨巴眨巴眼,好奇里又带着一丝了然。
见长莺这个反应,吴家杰噗嗤一声笑了。
最后给了建党一个你不识货的眼神,娓娓的道来他的推测。
“听见没?我的意思跟她是一个意思的,只不过这事是我爸明确跟我说的!”
“剩下的就不用说的太明白吧?”
话落就毫不意外的在建党都眼里,看到了那藏都藏不住的震惊。
建党眼里震惊随即转为了兴奋,和一丝丝溢于言表的愧疚和痛心!
见此,长莺不得不承认,身份给人带来的信任度是不一样的。
比如没有积累到一定社会地位的她,说什么人家都不会相信的。
而这个从京城来的纨绔富二代,随便一句话就能顶上大部分人跟他啰里八嗦一整天。
这妥妥的现实,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在长莺暗暗吐槽时,建党就像突然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
二话不说麻溜的往回跑,骑上自行车就往蔡家杰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懒洋洋坐在地上的吴家杰,就像放飞了自我似的,双手往身后一撑。
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耻笑出声,“嗤~”
长莺望着建党飞奔而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这么久了,建党的爱情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猛然间听到吴家杰这饱含嫌弃,却又带着点遗憾的嗤笑声,好奇的回头看向他,
“你笑什么?”
此时的吴家杰嘴上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根草,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嘴里的草茎。
这么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简直就像是躺在家里的席梦思大床上。
对于长莺的问话,给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随后把嘴里的草吐掉。
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一脸复杂的开口,
“这陈娟啊,是个好姑娘,有手段,长得也合眼,可惜了,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姑娘,竟然喜欢这么个傻大个……”
听着他话里隐隐的遗憾,长莺猛然间笑出了声,
“不会吧?不会吧!”
面对长莺那促狭的笑,吴家杰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一咕噜的从地上坐起,拍着屁股上的灰,一边说道,
“笑什么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见他又满血复活的样,长莺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想到了个好点子,嘴角微弯后,即刻又放下。
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眼带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是不懂什么,但是我懂女孩子的心啊,要我说呀,肯定是你以前太邋遢了,人陈娟才没有看上你的!”
闻言吴家杰拍灰的动作一顿,半信半疑的回头看向长莺,迟疑的发出三连问,
“不可能吧?”
“我以前的发型不帅吗?”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邋遢了?”
这下轮到长莺满脸震惊了,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神色,见他的疑问不似做假。
纳闷的同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迟疑不定的问,
“大哥,你别跟我说,你自从来了我蔡家岭后,就再没有照过镜子?”
吴家杰眼神闪躲不定,无措的舔了舔嘴唇,面色开始不自然,嘴上却还是很硬气的诡辩,
“我可正正经经的大老爷们!爷们怎么能像女人那样,娘们唧唧的照镜子呢?”
长莺起初那讶异的神情,变得愈发古怪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都不照镜子,是怎么确定自己的发型很帅的?”
吴家杰此时习惯性的做出一甩刘海的动作,闻言一时有些哑然。m.xiumb.com
窘迫的摸了摸头上的小短茬,愣是皱眉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说道,
“不对呀,我这发型是特地请那什么老师做的,走哪儿人人都夸我帅的,怎么到了你们这蔡家岭就不管用了呢!”
长莺第一反应就是那什么托尼老师,特地给他做的发型。
不过这事儿跟她无关,也不是她该纠结的事。
自吴家杰出现后,前前后后就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了,再晚时间就不充裕了。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妞妞姐家站一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留给她跟人叙旧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要是赶不上去县里的车,只能被迫请假的话。
万一又被自己那严苛的班主任,来个双倍作业就惨了。
对于吴家杰此时的自说自话,长莺是直接忽略的。
抬脚就打算离开,突然又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说蔡家岭的人都不懂欣赏。
长莺更是没了继续跟他说的意思,干脆也绝口不提以前他那副油腻姿态的样子,多膈应人的事。
算了吧,就让他自己沉浸在他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吧……
吴家杰眼见长莺经过自己,一副不耐烦再跟他说话的样子,忙快走两步跟上她,
“你干嘛去?我话还没问完呢!”
“我要去我同学家,等会还要去公社赶班车去上学,你能不能不要再妨碍我了?”
吴家杰一边走,一边还在包裹里掏着什么,对于长莺的回答很不以为然,
“哎呀,下午4点的那一班车还早着很呢,这才几点呢,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
长莺见他还是那不识相的架势,对他的话干脆视而不见。
就在两人刚拐进那个路口时,吴家杰总算是掏出了一个盒子塞到长莺的手里。
“给!”
长莺被迫停下脚步,看着手里盒子写着“英雄牌钢笔”,皱眉看向他,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最后不由分说的把盒子又抛给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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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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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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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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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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