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追问,“那建军会不会觉得徐家人太强势?”

  “这就要看莹莹,和徐家人是怎样权衡了。”蔡春妮只是稍微一提点,便偏头望着长莺的眼眸,转而又把话题抛给了她。

  长莺仔细回想了一下建军屋子的布局,和屋内物件衣物的空旷程度,顿时明白了,

  “我觉得徐莹把这个件事平衡的很好!”

  话落长莺莫名的感觉有些好笑,随后把心里所想全盘托出,

  “妈,我怎么感觉徐莹是那个小心翼翼处理“婆媳关系”的男人呢?”

  蔡春妮挑了挑眉,微微点头赞许后,继续问道,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长莺压下上扬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努力正色道,

  “我观察了一下,屋里屋外的生活用具使用的痕迹很少,说明这套屋子里住的人不多。”

  蔡春妮微微颔首,没说话,而是等着长莺的下一步分析,

  “光从这一方面,我直觉这房子一直都在建军夫妻俩住,这就变相的说明徐家人没有过度插手管他们的事。”

  “但是夫妻俩一有事的,徐家父母便第一时间上门给俩人帮助。”

  “这点作为更应该出手帮忙的公公婆婆,迟迟的等到儿媳妇出院了才出现,在这个普遍是由婆家主管的大事小情的时代,婆家天然落了下乘。”

  蔡春妮见长莺能想的这么深,眼底滑过一丝明晃晃的惊诧。

  随后就是满心的欣慰,同时也对长莺话里话外的含义表示好奇,

  “你说的都对,不过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自信以后的时代不是婆家主管喽?”

  长莺勾起唇角,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Χiυmъ.cοΜ

  “那是自然!”

  “现在可是个男女平等的时代,领导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只要女人们不断的学习和进步,总有一天低位也会超过男人的,到那个时候听谁的还用说吗?自然是谁强听谁的!”

  见长莺这么笃定的模样,蔡春妮虽然心里有些觉得她异想天开了,但却也有没打击她的积极性。

  甚至有些期待,因为她打心眼里也不希望长莺跟大部分妇女一样,过着事事以夫为天的日子。

  “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母女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很是惬意。

  长莺突然想到在建军家没有问完的话,提醒老妈一句,

  “妈,你还没跟我说,建军家添人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蔡春妮本来还昏昏欲睡的,闻言立马精神了。

  “哦,这事啊,我忘了跟你说了,秋玲昨天被安排去市医院学习去了。”

  “她也是要出发的时候才接到建军的电话,她那会儿可能是赶时间,就让同事给我留了一个口信,说是建军媳妇生了个男孩。”

  说到这蔡春妮脸上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惆怅不已,她搂住长莺的肩头,轻声询问,

  “吓到了没?”

  老妈没头没脑的一问,长莺也立马get到了她问的点。

  回想到徐莹起身都艰难的虚弱模样,和那孩子敦实的小身子,皱着眉认真的点了点头。

  “生孩子很疼!”

  这回话直接把蔡春妮一噎,她动了动嘴皮子,本想说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不知怎么的却突然说不出口了,她能说什么?

  难道说女人生孩子、受疼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要是把这话说出来,不得把长莺更是吓坏了?

  要是说以后不生小孩的话,她也不能说呀!

  这真是个让人头疼,又为难的问题。

  见老妈满脸纠结的神情,长莺大概知道她这纠结什么,拉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手背,故作轻松的笑道,

  “好了,妈,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才多大呀,这事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一直没看对眼的,以后还是不婚主义者呢!”

  蔡春妮虽然不知道长这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是从哪听来的,但这又不影响她理解这词字面上的意思。

  忙皱着眉头,拍了她后背一下,“胡说什么,哪有人不结婚的?”

  长莺不服气的反驳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秋玲不也没结婚吗?”

  说的这个,蔡春妮就觉得长莺是胡搅蛮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着给长莺留面子了,很是直白的说,

  “你还有脸说人家,她有正经工作,收入又不低,娘家兄弟又争气。”

  “你呢,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长莺被拍的一懵,顺杆爬的把她行凶的手按住,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这意思只要我有能力,我就能决定结不结婚呗?”

  蔡春妮愣了愣,有心想说就算你有能力,也应该要找一个另一半一起过日子的。

  但这个想法再触碰到长莺眼里满满的光亮时,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其实这个结不结婚的话题,母女俩一直都没有达成共识。

  起先蔡春妮想着长莺还小,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就想着跟她慢慢解释道。

  可是随着她们沟通这个问题的次数增加,她便发觉长莺好像对婚姻生活没有一点点的期待,甚至还隐隐有些排斥。

  她那时随有些担忧,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长莺从来没表示过有看上的对象后,她才猛然惊觉。

  后就开始注意长莺的一举一动,最后发现她是真的没对任何男孩子,有一点点除了友情之外的好感和情愫。

  她便有些心慌了,所以她这会直白的跟长莺说,可以谈对象的事。

  后来在长莺直白的表明只喜欢长的好的男孩后,她就特意注意了一下长莺身边,没有长的特别出众的男孩后,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不过在得知长莺隐有排斥成家的迹象后,她就特别注意不再跟长莺唱反调,因为她怕激起长莺的反感。

  带着这种想法,她这次依然是没有反驳长莺说的这些话。

  她觉得说的再多,不如等到了长莺有看对眼的人后,什么苦难便一切迎刃而解了。

  这么想着,她扯了扯嘴角,模棱两可的随意回答道,

  “等你真有那个能力了,再说吧!”

  长莺自然是感觉到了老妈的敷衍,无趣的瞥了瞥嘴,转而扭头看向窗外。

  蔡春妮便顺势躺靠在椅背上,让长莺更方便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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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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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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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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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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