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姨妹,天天处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她便分外的心疼。

  其实这个主意,在去年冬天她就劝说过周英了,只不过她没敢这么做。

  不过她姨嫂还是没有放弃,一有空便来孜孜不倦的劝说她。

  周英的动摇,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乘胜追击的继续怂恿她,

  “你呀你,你下不了那个手,你到时跟你家那口子稍微提点一下,再不济把这个事跟他说一说,看看他的表现嘛!。”

  “要是他对这个事件很生气,你就当没这回事。”

  “他要是心动了,这肮脏的事,自然也就不需要你动手了……”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周英,见她还是没开口,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

  “你也不看看,你们俩以前关系多好啊,就因为这么个老太太,你们这么一对恩爱的夫妻俩居然离心了,值得吗?”

  见周英眼里的动摇之色愈加明显,她更加谨慎的劝说,

  “更别说你家没有儿子,将来五个女儿出嫁了,到头来你还是得靠你家那口子。”

  “你们要是不趁着年轻把关系修复好,老了,你可咋整?”

  “要我说,只要那老太太活着一天,你们俩之间的疙瘩就解不开,关系就一直不能缓和!”

  接下来的内容,长莺不用继续听也知道大概了。

  因为那妇女巴拉巴拉的出了一大堆建议,那周英都没吭声,八九不离十的会采纳了那人的意见。

  说实在的,长莺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茫然的抬头望着天空。

  心想,这就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吗?

  哪怕老太太的口粮补助都不少,也会因为生活起居不能自理,而被儿子媳妇嫌弃。

  其实作为儿媳妇,能伺候婆婆十多年确实已经是大仁大义了。

  谁也没理由对这么一位仁义的儿媳妇,寄予太苛刻的要求。

  因为这件事的核心在于老太太的儿子,蔡满意是怎么想的。

  要长莺来说的话,谁的老娘就谁伺候,没道理娶个媳妇,就把老娘末全权丢给媳妇照顾的道理!

  毕竟其中的内幕长莺不是太清楚,她只知道那位老太太这两年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她也确实有听到别人提过一嘴,说是老太太自从不能说话后,就开始脾气暴躁。

  还会动手摔东西,打人,而且这消息还传的有模有样。

  看来周英肯定在其中受了不少委屈,不然前十几年她伺候的都毫无怨言。

  怎么到了这两年,就开始转变思想了呢?

  当然这些都不是长莺该考虑的,哪怕她对这种做法万分不赞同,但这事可不是她能插手的。

  要是她就这么无凭无据的蹦出去打草惊蛇,谁知道下场会怎么样?

  反正按照两人的谋划,就算蔡满溢同意了这事,也得等到冬天才能实施这个计划。

  她决定先去忙自己的事,等老妈回来了再跟她细细说这个情况。

  打定主意的长莺,轻手轻脚的远离这两人,朝着山里面走去。

  要是看到顺眼一点的石头,长莺还会去翻翻看有没有蜈蚣。

  按理说蜈蚣一般都是在春季末开始大量出现,到了夏季,温度渐渐升高之后,蜈蚣的数量便会大幅度减少。

  一直持续到秋季温度下降,才会彻底消失。

  可能是因为蔡家岭的社员们的行动能力太强,把这片地区的蜈蚣都抓的差不多了。

  这一路上,长莺是一条蜈蚣都没发现。

  无奈长莺只好悻悻放弃这挣外快的机会,继续的往山林走去。

  还特意挑那些茂密的林子走去,凡是看到两树之间的距离比较近,长莺都会冲那棵小一点的树下手。

  自然那棵大一点的树也是不能放过的,把大树上矮处的枝桠什么的通通收走。

  就这么一路砍砍收收,长莺不光是收获了木材和野果,还收获了好几个大包。

  时不时的长莺便要抬手挠挠脸上的大包,暗道,野外的蚊子就是毒!

  哪怕她的手脚已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衣领也是围严实了,却也架不住脸裸露在外头啊!

  至于长莺的穿着长袖长裤干活会不会热的问题,自然就交由空间里存储下来的冰块解决!

  每当热的不行了,长莺就会拎出一桶冰块放在自己身旁,享受这个夏日里难得的凉快。

  时不时的还抠一小块冰块下来,敷一敷脸上的大包止痒。

  与此同时,长莺特别想来根雪糕降降温,顺带解解馋。

  她甚至都在想,等改革开放以后,他能不能去做批发雪糕的生意?

  在冬天时批发一批便宜雪糕,到夏天的时候再租个铺子卖雪糕。

  这下电费都可以直接省了!

  想着想着,长莺自己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傻笑。

  同时不忘在心里感叹,自己就是个小市民。

  一点脑子和志气都没有!

  吐槽完自己没志气的想法,长莺找个空旷的地方坐下。琇書蛧

  一边摆着个冰桶,拿出空间里的饭菜,开吃起来。

  直到把空间塞满了柴火,长莺这才把一捆稍干燥些的柴火捆在背上,稳步往家走。

  在经过早上偷听到人家秘闻的地点时,长莺不自觉的扭头看了看发出声音的地方。

  回家的这一路上,长莺还是果断的避开了勤伯伯家的院子。

  说来这还是因为某一天,老妈又说漏嘴了。

  就又被她快狠准的,又挖出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勤伯伯在她小时候,就惦记上她给他当儿媳妇的事。

  自那以后,勤伯伯在她心里那和蔼可亲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她顿时就开始回忆这父子俩,有什么异于平常的地方。

  随着老妈说的那些点点滴滴,她也确实发现了勤伯伯有诸多不妥的地方。

  至于小兴待她貌似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他对勤伯伯那有意无意的撮合,好像都是持默认的态度。

  这就让她很疑惑了,长莺自觉小兴对她是没有别的意思的。

  她只能寄希望于小兴还是小孩,所以才无奈听从了勤伯伯的怂恿。

  但她只要一想到,勤伯伯的让他执行各种所谓的“培养”感情的套路,他都一一做到了……

  长莺的心里,就很是有些不舒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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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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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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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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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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