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笑够了,蔡春妮也被看的羞红了脸。

  知道她害羞,冯明就把头搁在她的肩上,环住她的腰,嘴角却依旧是止不住的上扬。

  突然察觉到有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微淡。

  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视线是从厨房传来的,再看到地上的影子,无声的笑了笑。

  暗暗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腰,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瞬间僵硬,这才在她耳边悄声开口,

  “你不用担心了,因为你防着的人,已经趴在最适合观看的门缝边,什么都看完了。”

  蔡春妮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含笑的双眼,僵着身子推开他。

  动作僵硬的转头,看到从门缝透出来的影子时,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顿时恼羞成怒,气急之下,不管不顾的冲着门缝大喊,

  “水烧好了吗?饭做了吗?”

  长莺在老妈看过来时,就在怀疑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猛然间被一顿吼,吓得倒退两步,脚后跟一下子就磕到了砖头上。

  “嘶~”疼的长莺倒吸一口凉气,眼眶含泪的蹲下,摸着遭罪的脚后跟,龇牙咧嘴的无声喊痛。

  艾玛,这下不止上头了,还下脚了!

  听到气势汹汹走近的脚步声,长莺只好忍着痛,一瘸一拐走回灶台边。

  的把砧板菜刀拿下来,快速地从空间拿出一点土豆丝。

  再拿了一颗干净的土豆,赶紧装模作样的切了起来。

  在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长莺先发制人,一脸迷茫回头看着她,

  “妈,你们这么快就聊好了吗?我饭还没做好呢?”

  蔡春妮狐疑的看向砧板上,疑似已经差不多切完的土豆丝,黑黑的脸色微微缓了缓。

  开始有点怀疑她刚刚看到的影子,是不是看错了。

  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的,但也知道这事不好解释,清了清嗓子,丢下一句,

  “多做点!”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冯明正扛着一包板栗往堂屋走,看到她出了厨房,开口道,

  “开一下门!”

  蔡春妮无语的看了一眼板车,不知怎么的突然想笑,抿嘴笑着,一口气把板车推到堂屋门口。

  掏出钥匙却没马上开门,而是目光在他的肩上的麻袋上打转,好笑的挑眉望着他,

  “你都有钥匙进院门,怎么就没钥匙进屋了呢?”

  冯明也跟着笑了“呵呵……”

  他能说,他本来是想在院外等着她的,没想到刚来就被狗发现了。

  并且还被狗崽撵了好几圈,差点就被只咬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狗是满仓家的,自然只能“好言相劝”,可这狗忒不上道啊。

  愣是让他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也搞不定。

  好在紧急时刻,满仓出来看了下情况,给他解了围。

  当然钥匙满仓肯定是没给他的,不过满仓倒是帮他开了院门。

  最后他在两大一小那诡异的目光下,尴尬的进了院子。

  蔡春妮见他笑笑不说话,也没继续为难他,把门打开后,让他先进去了。

  看着他直挺着腰,放下麻袋时那费劲的样子,上前帮了他一把,嘴里还在打趣道,

  “干活也得挑合适的活干啊,腰伤复发了我看你怎么办?”

  “要真按你这么说,就没什么我能做的活了,没事的,我一直注意着。”冯明拍了拍肩头的灰,无所谓的笑笑。

  蔡春妮摸黑把油灯点亮,转头看向站在远处不动的冯明,心下一揪,她何尝不知他的担忧什么?xiumb.com

  叹了一口气,上前硬把他拽到拉桌前坐下。

  见他还在掩耳盗铃般低着头,不容置疑的捧起他的脸。

  果然她的感觉没错,刚刚摸到把细细密密的伤疤,是一道道遍布整张脸的伤痂。

  就连眼皮上也是,摩挲着这些累累新旧伤痂,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怎么伤的?跟我说说吧?”

  她眼里的心疼冯明全权看在眼里,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抬手握紧她的手,扬起了嘴角,“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荆棘刮了而已。”

  蔡春妮眼含泪光的扫到他脖子上也是伤疤,怎么也想不到荆棘能伤的那么巧。

  想到一个可能,心里一揪一揪的疼,颤抖着手,要把他的袖子往上挽。

  却被他给按住了,

  “这都是小伤,我真没事!”

  冯明担心她非要看自己身上的伤,就想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正好看到她只要一抬手抹眼泪的地方,都会出现了一片黑黢黢的痕迹,顿时故意笑出了声。

  蔡春妮正默默地抬手擦眼泪,心里为他的遭遇难过的不行,突然间被他的笑声给打断了,抬眸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冯明用指腹小心的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见她脸上黑色的痕迹却被越擦越多,顿时乐了,

  “你是多久没洗手了,看把脸折腾的像小花猫一样。”

  蔡春妮虚张声势的瞪了他一眼,抬手用狠狠的擦了一把脸。

  见他笑望着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下一急。

  今天没干吗呀,脸上怎么会脏。

  后知后觉垂下眼眸,看到自己那黑黢黢的手心时,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她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他是怎么……?

  当即迅速地把灯吹熄了,转头丢下他,摸黑进了屋里。

  找到换洗衣服,就要往外走,却被他挡住了。

  冯明嘴角带笑,却还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

  “怎么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

  蔡春妮虽然知道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他看不见自己的脸。

  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蓬头诟面的模样要映在他的眼里,就浑身不自在。

  眼神左右闪躲,胡乱的扯借口搪塞他,“刚刚我去厨房的时候,长莺就说水烧好了让我去洗澡。”

  这谎扯的这么不入心,冯明怎么会听不出来?

  憋笑的不行,挪愉的反问她,“是吗?”

  蔡春妮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他,咬牙威胁他,“去你的,还敢捉弄我,看我……”

  “呵呵~你要怎么样?”冯明这下不在憋笑了,乐呵呵的继续追问。

  虽是这么问,但脚步却还是在她炸毛前,侧身让开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冯明无声的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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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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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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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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