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妈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了,长莺暗戳戳的腾出一只手,一把把她的饭碗直接扣到了盆里。

  笑容和煦的蔡春妮,有种被套路的感觉,一脸不善的看着“奸计得逞”的长莺。

  见老妈越来越黑的脸色,怂的一批的长莺担心挨揍,讪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赶忙退离她两步。

  见老妈就只是盯着自己也没动作,就知道她这会儿是打算用眼神威严压制自己。

  长莺笑嘻嘻的,把倒扣在盆里的碗拿出来,“不用太在意,用盆也是能吃饭的不是?”

  又作死的拿了老妈的筷子,迅速地在盆里一拌,然后脚底抹油般蹿出了厨房,“

  妈,你慢慢吃,我这就去收拾这段时间收好的药材。”

  蔡春妮见长莺跑没影了,才收起脸上的严肃之色。

  脸上渐渐爬上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个费尽心思带回来的肉,又都吃进了自己肚子里,这事整的。

  长莺是这样,秋玲也是这样,难道她在孩子们的眼里,就是这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人吗?

  这会回了房间的长莺,把药材分装好。

  拿出一件破旧的棉衣,小心翼翼的裹了二十个鸡蛋。

  再用麻袋把这些东西,按照易碎程度一一装好。

  洗好碗筷的蔡春妮往堂屋走去,想看长莺收拾的怎么样,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收拾完毕的长莺,估摸着老妈差不多吃好饭了,就从空间拿了一小篮早就准备好的野果子出来。

  刚走出屋子,正对上老妈满是笑意的眼神,顿时笑盈盈上前献宝,

  “妈,你就说巧不巧吧,今天上午我的运气好到爆,随便走走就收获了这么多果子。”

  蔡春妮把最上头的一串葡萄拎起来,看了看篮子下面的树莓,满脸喜意的夸赞,

  “哟,运气确实好,今年的野葡萄总算是被我们长莺守到了!”

  说着毫不客气的揪了最底部的一颗紫色葡萄,把果肉捏进嘴里,整张脸霎时皱成了一团,

  “嘶,好酸!”

  长莺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专门挑了颜色最绿的葡萄,揪下来在嘴边一捏,果肉就蹦进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面不改色的挑眉,

  “不酸啊,这味道正好呢。”

  蔡春妮龇牙咧嘴的吐掉嘴里的葡萄籽,把手里的葡萄放回篮子里,不住的摆手,

  “算了算了,这些你留着自己吃吧。”

  “别呀,就是上面一串是葡萄,剩下的都是树莓和刺泡,我都是赶着甜的摘的,这么多我可吃不完,怎么你也得带点啊。”

  说着长莺自顾自的跑去厨房把老妈带回来的那个饭盒打开,把偏甜的各种野果子,都装饭盒里。

  盖上盖子放进网兜里,不由分说的就挂在了车把上。

  见长莺这么豪横的打包方式,蔡春妮一时间哭笑不得,转而又好奇的一问,

  “你怎么知道,我下午就得走?”

  “这还不好说吗?按你那喜欢洗洗刷刷的毛病,半个月没回来,你要是有多余的时间,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回屋洗床褥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黏着我。”

  长莺理所当然的一一分析给她听,说着还把堂屋那个包裹拿出来绑在后座上,一边叮嘱她,

  “我用棉衣包了二十个鸡蛋,放在最上头,路上小心点,不要磕坏了。”

  反向享受了一把长莺的碎碎念,蔡春妮全程笑盈盈的,长莺说什么她就笑呵呵应下,也不反驳。

  随后两人在前后院转了一下,在看到地里种了这么多青菜,眉心拧了拧。

  虽然觉得长莺把空地都种上青菜有点浪费了,主要是担心这些菜长起来后,吃不赢。

  但又想着长莺难得自己规划菜地,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便什么都没说。

  转眼就到了下午两点多,长莺看着还有拉着自己手,念叨个没完的老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老妈这个点不得不走了,不然就要摸黑上县城了。琇書蛧

  就主动拉着她出了堂屋,在她不舍的眼神下,帮着她把自行车往外推,

  “妈,不能再等了,从这到县里,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赶呢,天黑了看不见路不安全。”

  蔡春妮虽然知道长莺说的都对,但心里还是酸酸的,接过自行车,还是磨磨蹭蹭的不太想离开。

  见老妈这孩子气的模样,笑着上前跟她相拥,

  “妈,你放心,我会乖乖在家里的,忍忍,再过一个月我就去县城陪你。”

  蔡春妮眼含泪花,闷声应了下来,上了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着老妈的身影渐渐消失,长莺心头堵得慌。

  烦躁的揉了揉脸蛋,打算睡个午觉缓缓。

  等长莺睡醒,发现又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心情有点丧。

  发了一会儿呆,强打起精神把意识,放入空间里,见到那高高的土豆堆,长莺一时有点懵。

  糟了,她好像还没跟老妈交代自己收了的土豆放哪去了,奇怪的是老妈竟然一句也没问。

  这么说明,这几百斤的土豆,是她的了?

  转瞬间长莺就乐呵了起来,欣喜的起床打了桶井水,捧起冰凉的井水往脸上一浇,整个热乎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土豆她还是不能独吞,要是哪天老妈突然想起来要吃土豆,发现家里一点土豆的影子都没有,就真心魔幻了。

  好吧,她承认是她不敢。

  随即回到里屋掀开地窖,稍等了一会儿,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下了地窖。

  一入地窖,四周的温度骤降,起码比外头底上个两三度,越是离开窖口越是阴凉。

  地窖的面积不大,比平常屋子稍小一圈,大半的空间都被那大缸给占了。

  长莺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家里的各种粮食或是干货。

  虽然看着这些装粮食的缸,长莺的心一度痒痒的。

  但她知也道这些入窖的粮食,老妈都是有登记的,可不敢轻易少了。

  走到往常放土豆的角落,斟酌了一下,把空间里新收获的土豆放了一半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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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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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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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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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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