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随手把小刀折叠起来,塞入挎包的小内袋里,把挎包的的扣子系上,再把挎包让长莺背上,调整了一下舒适度。

  母女俩人收拾好后太阳都升的老高了,长莺很有必要的怀疑,老妈是舍不得她离开。

  稀奇的是今天竟然是走路去,一路上遇到的路口,蔡春妮都会停下,指出那些标志性的树木,让长莺赶紧的记下来。

  因为等会儿报完名,回来的路就让长莺带路,她是不会提醒的,要是不过关上学的事她就要再考虑一番。

  长莺:有位离不开我的家长怎么办?

  路上偶遇几位报名回来的家长,就停下寒暄两句,一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清河大队。

  拐进一条岔路口前,长莺扫了眼前方的路,她对这里有印象,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到清河桥了。

  沿着这条路往里头走,就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稀稀拉拉的还坐落着几户人家。

  再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一个大院,走近一看长莺很是失望了一瞬,一个篱笆围起来的大院,门口挂着一块木板上刻着“清河小学”

  字上的白漆都已经脱落了不少,看着很有年头了。

  一眼望去,正对着大门是两间房,院子两侧各两间房,跟普通农家住房的布局差不多。

  左右两边就是教室了,房间和窗户大点,再就是前后有两个门,除了破旧些,跟前世那些学校的布局差不多。

  每间教室的门框上写着年级,四间教室对应着二年级至五年级,看来一年级应该在后院。

  此时的学校里很是冷清,只有正对大门的那间屋子开着门,蔡春妮拉着长莺就往那间房子走去。

  屋子里是有好几套木桌,每套木桌对应着一个上锁柜子,看起来很是整洁。

  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看到来人很自然翻开本子,

  “坐!新入学的?”

  蔡春妮微微一笑,掏出包里的一斤白面推给他,“老师你好,我闺女是新入学的,不过是来上五年级的。”

  李习文眉头一皱,没有看桌上的东西,而是抬头看向长莺。

  双肩上垂着两根麻花辫,衣服整洁没有补丁,双颊红润还带着婴儿肥,一看就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

  “多大了?”

  长莺自觉的上前一步,“老师好,我叫蔡长莺,今年十岁半了。”

  “嗯”李习文一听是姓蔡,顿时明白了,也就蔡家岭最是重视这些女娃子的学习,看这孩子养的,比队长家的姑娘还好。

  重视也好,省得以后拖拉学费,脸色便缓了缓,对着长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蔡春妮,琇書蛧

  “在家里学过了?”

  “是的!在家把四年级的课程都学完了。”出于不想让老师认为大人抢了他的教学功劳,蔡春妮反射性的没把五年级已经学过的事说出来。

  李习文点了点头,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五年级的语文书,翻出一篇课文,递给长莺,

  “读吧!”

  长莺知道这是检测来了,也不怯场捧着课本,声情并茂的朗读起来。

  李习文不动声色扫了蔡春妮一眼,还是个有文化的家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长莺双手送上前的课本。

  “行吧,就上五年级,学杂费一块五,书费五毛。”

  顿了顿,看她们两手空空的,本来不想说,但还是照例说道“没有钱可以用粮食抵。”

  蔡春妮立马喜笑颜开,赶忙掏出钱递给他,“我们交钱!”

  李习文接过钱点了点,见钱数准确,便翻开另一本本子。

  在上一行的人名下方填上蔡长莺,学杂费1.5元,书费0.5元,口粮那一项空着没写。

  而后对着蔡春妮说,“学校有后厨,要是中午在学校吃,开学时就拿口粮来,一次交一个月的口粮。”

  蔡春妮眼底的迟疑一闪而过,面上却没什么变化,而是笑呵呵地问,“老师贵姓?”

  “我叫李习文,你们叫我李老师吧。”

  说着把开好的单据撕下来,放到那包东西上一起推给蔡春妮,“东西带走,一号开学,别忘记时间了!”

  蔡春妮见李老师古井无波的脸,知道他是不会收的,便把东西放入挎包里,“谢谢李老师,那你忙,我就先带孩子回去了。”

  李习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

  “李老师,再见!”长莺跟他道了别,就跟着老妈走了。

  两人从清河大队那个路口拐出来后,长莺纠结的问道,“妈,我中午要走路回家吃饭吗?”

  蔡春妮拍了拍她的头,“想什么呢?这么远,来回跑多耽搁时间啊。”

  这下长莺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有一纠结,就是她不想吃食堂,吃的好了别人眼馋,吃的不好委屈的是她,便提议道,

  “妈,要不我中午带饭去吃吧,万一食堂做的不够量,我吃不饱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提醒,蔡春妮也有点头疼起来,长莺的饭量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大,当然这饭也不是白吃的,现在长莺都有一米四出头了,都赶上一般的十二三岁的孩子。

  要是一些体质虚弱,或是营养没跟上的孩子,十四岁了也就才长莺这个个头,所以蔡春妮才勉强同意她上五年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五年级的蔡姓的孩子多,很大程度避免了别的孩子欺负她的可能性。

  可是长莺一直吃的都不少,像她说的带少了粮食她会挨饿,带多了又担心克扣。

  毕竟粮食一煮熟,稍微怼一怼谁也看不出来,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长莺长身体也不划算。

  可是天气热了,带饭容易馊,天气冷了又担心吃了冷饭会闹肚子。

  长莺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立马给她出主意,“妈,你要是担心天热饭馊的话,我就带不容易馊的窝窝头或是红薯呗。”

  “要是担心冬天饭冷,冬天我可以带红薯干去吃啊。”

  重点是她有空间这个大法宝,馊不馊,冷不冷的这些问题,在她眼里就跟没有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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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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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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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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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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