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被PUA的事,引起了她爸妈的注意,早点发现也好,省得养成了不知人间险恶的傻白甜。
见长莺没回答,云华扫了一眼桌上的水果糖,顿时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你也觉得水果糖不好吃是吧?”
说着又捏起一根红薯干叼在嘴里,抽开了另一个抽屉,从里头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
“你吃这个吧,我最喜欢这个奶糖了。”
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长莺拿起一颗奶,剥开丢入嘴里。
在她催促的神情下,把桌上的奶糖装入自己口袋里,嘴里含着奶糖,含糊不清的说,“唔不喜欢吃罐头,唔就拿几颗奶糖吧。”
云华以为长莺是真不喜欢吃罐头,把罐头随意放入抽屉里,又抓了一把奶糖塞入长莺的口袋里,就坐着剥起了板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云华在问长莺,每天在家干些什么?
知道长莺每天都要去挖野菜时,眉心一拧,一脸心疼的摸了摸长莺的脑袋,
“我两岁的时候还天天要我爸妈抱着呢,你好惨啊。”
被说好惨的长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摇头表示自己不惨,反而好玩的很。
“切,我也跟奶奶去挖过野菜,抓着铲子的手心都起水泡了,可疼了。”说着云华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看她这个样子,长莺莞尔一笑,看来挖野草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呢。
好在自己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不然也会来这么一遭吧。
还没聊多大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喊声,“小云,快出来吃饭了。”
云华顿时蹦了起来,把桌上的零食通通往抽屉里扫,还大声回着,“来了来了,你别进来。”
长莺对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已经麻木了。
木然的从凳子上滑下来,走到门口,等着云华收拾好后,一起出了门,见她把门锁上,挑了挑眉。
两人手牵着手跟着王莹一起往前院走,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桌子,桌子上也落座了不少人。
长莺在看到朝自己招手的老妈后,丢下一句,“我要去找我妈了。”
就松开了她的手跑向老妈,顺利的在老妈怀里落座后,看了一眼桌上的人,好嘛,都不认识。
没一会儿菜品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一共四个菜,三个菜里都有肉,但大家伙都默契的没动筷。
等着黑牛说了好几句感谢亲朋好友的话后,让大家好吃好喝后,大家伙才哗啦啦的往菜盆里下筷。
接着就是黑牛和几个小弟,搬着一筐筐的汽水,往每桌上分发。
随着汽水发到手里后,桌上下筷的速度都快成残影了,饭菜不到十分钟就一扫而空了。
个个碗里都堆得冒尖了,长莺的碗也不例外,她用筷子艰难的往嘴里扒入一块五花肉。
吃饱后三人也没多留,跟黑牛说了一下,就驾着牛车回家了。
路上满仓感慨,“隔壁院子都坐满了人,里头还有县里来的人,黑牛这人,不简单啊!”
蔡春妮一手拍着长莺,一边挪愉道,“现在知道的太晚了吧,能收下这么多货,能简单吗?”
“也是!是我着像了。”
听着两人的话,长莺也觉得这小小的公社简直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这席面确实做的好,油水足的很。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漫山遍野都是一幅萧瑟的景色,只有田里的麦苗们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绿意。
与此同时,北大荒早就成了冰天雪地。
冯明在屋里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娴熟的把手里白色的羊毛衣,进行最后的收尾,收好尾后,把棒针一一抽出来搁置在床上。
先是把毛衣叠整齐后,放入破旧的包裹里,这才起身穿好大衣,拿着包裹找到警卫员小成。
小成不等他开口,就主动接过了包裹,“我会交给蔡红军。”
“谢谢!”说着就要从兜里要掏出邮费。
小成立马避开他的动作,拿着包裹就快步离开了。
冯明在兜里捏着钱票的手,不自觉的捻了捻,终究是没拿出来,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笑了。
蔡家岭,
正围在火盆边上烤火的母女俩各忙各的,长莺用火钳小心的拨弄着火盆里的红薯,让红薯尽量受热均匀。xiumb.com
而蔡春妮正站在床上,一手拿着一团柔软的羊毛分出一股适量的羊毛,小心的控制着羊毛连成线状,另一手旋转着捻线坨,利用捻线坨的重力,把一股股羊毛缠绕拧成粗线。
下雪后生产队里就暂停了上工,也就是这时,蔡春妮从地窖里搬出来一麻袋蓬松柔软的羊毛。
长莺这才知道这些羊毛是往年杀羊后,留下的羊毛而且都是早先处理好的,现在拿出来,就可以直接上手捻成羊毛线。
床上已经有两大团羊毛线球了,就是颜色没那么白净,从老妈嘴里得知这些羊毛线织成的袜子后,再浸洗一遍颜色会更鲜亮两分。
接下来把这一袋子羊毛捻成毛线后,一有空闲时间,蔡春妮就会坐在火盆边织羊毛背心,羊毛袜。
等长莺的羊毛袜终于穿到脚上时,已经临近过年了。
穿着大棉袄,大棉鞋的长莺兴冲冲的跑到堂屋门口,拉开屋门,冷冽的冷空气直冲鼻腔,还没完全醒神的脑子一下子精神了。
院子里白花花的一片,像铺了一条白净的毛毯,这幅场景哪怕是看了半个月,长莺依旧是新鲜的不得了。
拿过门后边的草鞋套在棉鞋上,坐等老妈给自己绑鞋。
蔡春妮随后出来就把她加上的草鞋绑严实,并嘱咐道,“玩一会就不能玩了,小心冻着了。”
“知道啦。”长莺嘴里应道,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白白的雾气。
蔡春妮还是不放心,就把她挽起来的一截袖子放下来,
“衣服打湿了要挨揍的。”话落,就自己穿起草鞋来。
长莺努力的从袖子里,勉强伸出一节手指头,叹了一口气。
率先跨出屋门,蹲在台阶上,用手指在雪面上划了一道痕迹。
手指头传来的凉意,让长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马就缩回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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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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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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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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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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