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见状,赶忙把长莺拎起来站好,把她身上的灰拍打掉。

  见她还举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有了数,抓过她的手一看,破了点外皮连血都没冒的那种。琇書網

  “好了好了,妈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哈。”

  说着对着她的手心吹了吹。

  长莺被她这哄小孩的语气惊得回了神。

  咦~这可恨的羞耻感,又冒了出来。

  赶忙拒绝她继续这么做,“妈,没事,我不疼了。”

  见她的神情不是作伪,蔡春妮也没再继续,这点小破皮比被草割的还轻,便没放在心上。

  而是抬头看了看周边的草地,长的很一般,但扛不住羊饿了。

  “先在这里停一会儿吧,要是不给他们垫个肚子,他们估计都不会挪窝了。”

  说完也不等长莺的反应,赶忙挑着野菜多的地方去铲野菜。

  长莺这才有空观察这片草地,酒瓶盖大小的翠绿野菜随处可见。

  她挪了挪脚,比如自己脚下这一颗就比酒瓶盖还大上一圈。

  立马积极的找个离自己老妈远点的地,蹲下铲野菜,当然中间也免不了往空间里偷渡一些。

  这片草地差不多被羊吃完的时候,蔡春妮的背篓都装了小一半野菜。

  接下来又是骑羊往前行的一顿路,这下长莺是学乖了。

  只要到了一片相对长势良好的草地,长莺就会从大羊身上下来,让她自由的吃草。

  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后,大羊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就被放开自由的吃草。

  说来前两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先已经看不出下过雨的痕迹了。

  一眼望去地面上依旧是干燥的,只有这些生机勃勃的草木可以证明前两天确实下了一场雨。

  在两人边走边移动的期间,建军兄弟三人终于来了。

  建军蹦蹦跳跳的率先冲过来,喊了一声姑奶奶,丢下背篓就跑去找自家的羊了。

  蔡春妮遥望撵着羊群奔跑的建党,摇头失笑,

  “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稍后建军才气喘吁吁的来到蔡春妮身边,

  “姑奶奶!”

  “诶!建军累坏了吧?”说完蔡春妮立马帮他把后背上的佣军解下来。

  看着他满脸通红,再看看趴在地上安安静静揪草叶的拥军,动了动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能说什么?难道说帮忙带孩子吗?那自家长莺的将来怎么办?

  以前就算了,现在自己也有孩子要养,自己不可能再毫无保留的帮助他家,哪怕那是自己的亲侄子家。

  蔡春妮从建党刚放下的背篓里翻出一个葫芦,递给瘫坐在地上的建军手里,

  “你还小,不要下太大力,对身体不好。”

  抬眼望了望,玩的不亦乐乎的建党,眉头一皱。

  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

  对着建军又说不出,让他在家里只带弟弟玩的话,毕竟每家每户的孩子三四岁了,就会派出去干点轻省的活。

  看着建军累得通红的脸,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下次就不要这么累的把弟弟背出来了,把他们兄弟两个留家里就可以了。”

  建军喝完水后缓了缓,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其实建军心里有数,要不是不让建党满足骑羊的愿望,就算商量好了让他在家看着小弟。

  他肯定也会趁着自己不在家,偷偷摸摸的丢下小弟出去疯玩。

  见他答应了,蔡春妮也没再说什么,继续沿着周边挖野菜。

  这茬又嫩距离村子又不远的野菜,可得好好把握住。

  要是接下来又不下雨,就要往更深的山里走,可得赶着现在多存一点。

  建军歇了一会儿后,就拎着篓子也开始铲野菜。

  此时的长莺正在另一座小山包上,在建军兄弟三人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不过她离自家老妈这么远,本身就是为了方便往空间里偷渡野菜,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跟他们兄弟三人凑热闹。

  背对着他们,现在也顾不得往背篓里铲野菜了,而是疯狂的往空间里装。

  眼见羊群的脚步慢慢往她所在的这座山包上来,麻溜的拎起背篓,就继续跑向下一座山,誓要赶在他们的前面多囤些野菜。

  至于带娃娃玩什么的,别想了,姐可忙得很!

  退一步来说自己可是长辈,没要他们陪自己玩就不错了。

  就这么一追一撵之下,一直没成功上到大羊背上的建党,在欺负了一些小羊后,就觉得没意思了。

  抬眼就盯上了始终跟自己隔了一座山包的长莺。

  好在建党这家伙,干什么都咋咋乎乎的,往长莺这边跑时还边喊,

  “小姑,你在玩什么?带上我好不好?”

  这把长莺吓了个机灵,赶紧停止自己收野菜的动作,而是开始老老实实的铲着野菜。

  对建党嗷嗷叫唤的声音充耳不闻,她决定他要是非要跟着自己,就要好好教训他两句。

  他的所作所为自己可都是看在眼里了,这家伙来了后光顾着跟羊玩。

  也没说看一下弟弟,或是像建军那样铲野菜,纯粹就是出来疯玩的。

  也不知道建军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竟然还敢来打扰自己!

  建党跑到长莺身边,见他依旧铲着地上的野菜,都不带抬头看自己的,不乐意的撇了撇嘴,

  “小姑你干嘛呢?我喊你老半天了,你怎么没反应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在铲野菜!”长莺敷衍的回了他一句,依旧埋头跟地上的野菜们做斗争。

  建党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嘿嘿一笑,“小姑,要不你教我怎么骑羊的好吗?”

  “不好,我才不跟爱偷懒的小孩玩。”她故意没把话说死。

  她觉得自己的建军侄子太辛苦,决定帮他一把。

  见有戏,建党挺直腰昂着脑袋,大声辩解,

  “谁偷懒了,我这是写作业写累了,放松一下,我这就开始铲野菜。”

  说着还一脸看不上她的神情,

  “我就在你边上铲,到时候你铲不过我,可别哭鼻子说我抢你的野菜。”

  长莺一脸鄙夷的看向他,“就你这偷懒惯了的,我怎么可能会铲不过你,我才不想跟你一起铲”

  长莺的一句才不想跟你一起铲,瞬间激发了建党的好胜心。

  什么!你竟然不想跟我一起?

  我在班里可是最受女孩欢迎的男子汉,怎么能允许有女孩不鸟自己?

  哪怕是小姑也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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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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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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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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