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剑不依不饶地在任殿青的脑门上凿着,火星四射,她对他的血进入自己身体这件事很是恼火,就像是第一次被对方以自己不认可的方式夺了一样。
任殿青的脑门主动变得很硬,头铁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只是头顶上的头发被天痕剑剃了个精光,跨过地中海直接秃顶了。
“天痕,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我跟你说了跟我没关系,流出我身体的血怎么可能还听我的?”
任殿青也很疑惑,既然不是天痕剑主动想吸收自己的血,那自己的血为什么要主动钻进她的身体里?
“你是不是故意吸收了我的血?我可听说过器灵为了化形会吸收精血。”
“你放屁!我天痕还用化形?现在的我就是最完美的自己!我完璧无瑕的娇躯啊!你这个恶魔!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索取无度的淫棍!你这个…”
“行了行了,你快别哔哔了!”
再让它哔哔下去,就把自己和青丘芙的事哔哔出来了。
任殿青抬手隔空抓来天痕剑,握着剑柄,这是他第一次握着天痕剑。
“你你你放开我,放…放…”
天痕剑挣扎着想要挣脱,忽地冷静下来,通过任殿青的手掌,感受到了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见到亲人。
“你…我…”
天痕剑嘀咕着,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它的性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好奇怪啊…”
任殿青也有同感,似乎与天痕剑产生了某种共鸣,同源的感觉。
他好奇地握着一尺剑柄,七尺剑身上碧光流转,流转到手臂,仿佛与自己的手臂融为一体。
片刻后,眼前忽地一转,下一刻自己的身体置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一片空寂。
“这是哪里?有人吗?”
任殿青喊了一声,他的声音淹没在黑暗中,没有一点儿回声。
忽然,眼前光芒一闪,一道碧光流转的倩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她空灵,婉约,原始,纯粹,任何美的形容词都可以用于她,但是又不足以形容她。
一时间,任殿青竟然没有一个词汇来形容这道倩影。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与她比较,那就是青丘苓,完美。
“看够了吗?”倩影忽然说道,嗓音空灵,如同风中摇摆的风铃。
如果有人能与她的声音媲美,那就是青丘颜。
“你…该不会是天痕剑吧?”
任殿青终于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天痕剑的灵。
“对啊,想不到你也能进入我的世界里,青天帝穷其一生也没能进来。”
天痕得意洋洋的,碧光时而收敛于身体表面,勾勒出曼妙身姿,时而于身体表面绽放,流光溢彩,万千光华。
“可能与我的血被你吸收有关吧!”
任殿青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一听到血,天痕周身的碧光顿时紊乱起来,不再遮挡她的娇躯。
任殿青看在眼里,她跟裸着没有什么区别。
天痕恢复了惊慌和羞愤,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惊呼着。
“我的身体里果然有了你的骨血!”
任殿青无语了。
“不是,天痕,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你知道什么是骨血吗?”
“你的血难道不是骨髓产生的吗?”
“你果然不知道,骨血是孩子,不是血,知道吗?”
“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任!”
天痕上前拉住任殿青,碧色光华笼罩着任殿青。
任殿青顿时感觉很舒心,身心仿佛置入空灵,这种感觉就像是胎儿浸泡在羊水中一样,无忧无虑。
他享受了片刻的静谧,忽地想到青丘苓还在外面等着自己。
“天痕,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负责以及怎么对你负责,但是,你现在的身体可是都被我看光了。”
任殿青故意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目光富有侵略性。
天痕这才意识到遮掩身体的碧色光化不再遮掩身体。
她忙收敛碧色光华萦绕周身,碧色的眸子瞪着任殿青。
“你不早说!都看光了才说!真是个臭流氓!难怪你一直索取无度!”
任殿青哭笑不得,“不是,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们那是正常的男欢女爱,你不懂!”
天痕掐着腰,一副刁蛮任性小公主的模样。
“还我不懂?你那里几斤几两我怎么会不懂?还什么你的潜力很大,你没有极限,真是恶心死了!呕!”
任殿青无语了,这活脱脱就是个磨人的小祖宗啊!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在这里空虚寂寞冷吧!”
一个人置身这无边黑暗中,确实会空虚寂寞冷。
天痕肯定不承认。
“我…我才没有空虚寂寞冷呢!我一个人在这里无忧无虑,可快活了!”
“行,你无忧无虑,你快活,我不陪你玩了,拜拜!”
任殿青闭上眼睛,心念一转,意识随即重回现实。
“你放开我!”
手里的天痕剑嗡嗡作响,挣扎着要脱离任殿青的手掌。
任殿青松开手,天痕剑嗖的一声又窜到他的头顶上凿了起来。
“行,你愿意玩就玩吧!”
他还真拿天痕剑没辙,也只能任由它在自己的脑门上发泄不满。
青丘苓在一旁捂着肚子,弯着腰笑个不停。
任殿青看着她,胸前宽松的领口裸露大片的雪白。
感应富有侵略的目光,青丘苓媚眼如丝,故意把领口往下拽了拽,露出半拉雪丘,雪白的沟壑深不可测。
“这样可以吗?让你看个够。”
任殿青拍了拍额头,上头。
他给青丘苓提了提领口,“走吧,这里人多眼杂的。”
青丘苓噗地笑了,一把抱住任殿青的胳膊,还故意卡在雪丘中间。
能不上头吗?
两人顺着石阶继续往前走,现在还在进入异度峡谷的路上。
“这把剑看起来有些眼熟。”
青丘苓看着还在任殿青头顶上凿的正起劲的天痕剑。
“天痕剑,青天帝用过的剑,你可能见过?”
如果青丘苓见过,任殿青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她是青丘狐女帝的女儿。
“天痕剑…青天帝…”
青丘苓回忆了片刻,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可能只是听说过吧!”
“嗯,无所谓,跟我们没关系,只是这把剑太聒噪了。”m.xiumb.com
“你说谁聒噪?死淫棍!”
天痕剑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任殿青尽可能不搭理它,免得把它惹恼了,暴露了青丘芙的事。
两人走了三百多步台阶,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大片灌木丛小树林。
“就在这里吧!”
青丘苓拽着任殿青钻了进去。
片刻后,天痕剑咻的从小树林里射了出来。
“真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我只见过狗狗才会那样交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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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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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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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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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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