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适的床榻睡到日上三竿,许久没有如此安眠的温迪才被四处找不到思思的空给喊醒,身侧的热源也随之抽离。
思思兔伸出粉嫩的小舌舔着爪子,不断剐蹭着脸颊,梳理着被温迪蹭乱的皮毛。
空无可奈何的看着卖萌的思思兔,手掌摸了摸她背后的绒毛,
“思思啊…你就这么喜欢和人一起睡觉觉?”
之前是跑到他被窝里,昨晚又到了温迪的床上,也幸好思思现在是一只没有多少智慧的兔子,否则真的要乱了套了。
温迪慵懒的从尚有温度留存的被子里爬起来,顶着一头乱毛,眼神还有些迷糊。他扯起嘴角看着正在给思思兔梳毛的空,声音带着早起的喑哑,
“思思可能是觉得一个人很寂寞吧,要不干脆我们一人一天陪她睡好了~反正也会被夜袭。”
这有些暧昧的说辞让空都有些难以招架,只能庆幸现在的思思还没变回去,否则就凭刚才因为那句话让他产生的联想,就够他鼻血流血三升了。
至于吃不吃醋的…总归现在思思没意识,空也懒得理这个自从表白后就一直很直白很浪荡的不干正事的风神。
没有再多聊,空带着思思兔下楼吃饭,温迪则快速打理好自己,紧跟着下了楼。
昨天因为那老爷子突然造访,搞得他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思思珍藏在酒窖里的晨曦酒庄的精酿葡萄酒,今天必须品尝一番!
久违的在思思身边长久呆着的温迪,在昨晚舒适的睡了一觉后整个人都散发着朝气,完全不像个活了两千多年的家伙,就连在化作微风吹向后山酒窖时都没有惊动尘歌壶里的任何人,只有微微摇动的花叶见证了这一起犯罪的经过。
空和派蒙最近都很少出去,连委托都没有做,反正在壶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外界也暂时没有什么事,所以很乐意给自己放个假陪护思思兔。
不过在中午的时候,钟离再次到访,在给思思兔滋养身体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
被思思用生命权能复活的整座山,都发生了异变。
不过并非是坏事,只是平白多了些有灵性有天赋的生物,以及璃月境内从未出现过的漫山遍野的桃花树。
“...在那日的事件后,留云他们一直看护着那片区域,但直到昨夜才发现了异变。”
钟离坐在石桌上,右手轻握茶杯,左臂半抱着靠在他身上眯眼假寐的思思兔,神情怡然自得,并无太大波动。
“桃树?是说那种会结桃子的果树?这还真是怪了…”空有些纳闷这和思思的力量能有何关联。
总不能是因为思思头发是粉色的,就长了同样颜色的树吧?那也太扯了。
正在给思思刷毛的派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些回忆的看向钟离,似是在征求对方的认同,
“说到桃子,我记得璃月好像只有那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古华派才有种植吧?之前我听行秋说起过那边极为稀少的桃子,据说特别好吃!”
安坐于石凳上的钟离默默饮下出产自翘英庄的上等茶水,青绿色的茶叶浸泡在用炭火烧煮至最佳温度的山泉水中,化作一片柔和清苦的佳饮。
不过钟离的这杯并不是清苦,而是冲泡的极为浓厚的苦涩。
他向来喜欢浓茶。
“小派蒙所言不假,如今还有培育桃树的地方就只有古华派所在的山林,并且远不及思思所催生的这一片色彩浓郁。
不过这也不是凭空得来。距今大约两千年前,那里曾经开满桃花,是一位司掌爱情与婚姻的魔神的领地。只是她的权能根本没有战斗的能力,又结交了孽友,在后来的魔神战争里是最早死去的那一批。”
说起久远往事的钟离,神情难免带上了些许怀念和感伤。
一旁本来舒服的假寐的思思兔忽然睁开眼,像是察觉到什么了一样,转过身体用大脑袋使劲蹭了蹭钟离的头,掌心的肉垫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拍,用行动安慰着显露出悲伤味道的龙龙。
“唔~”
钟离合起左眼,感受着身侧的柔软和脸颊上小心拍动的肉垫,本来也没多少的感伤被这动作彻底抚慰了,他的嘴角再度翘起,自己都觉得这段时间感到开心的次数比从前多上太多。
他放下茶杯,用两只手熟练的揉了揉思思兔的脑袋,
“没事,你不必担心。那位魔神虽然死去,但那片桃林却被今日的你复现与人世,想必也是命数。璃月七星已经派人处理了那处洞穴,而山上的灵性生物和植物经我探查,都拥有着生命权能的烙印。”
已经对提瓦特神明有些了解的空和非常熟悉这些事情的派蒙动作一致的转向那只粉色的兔子,眼睛缓慢睁大,带着惊讶和欣喜的脱口而出,
“思思的眷属?!”x2
钟离微笑颔首,对此也是开心的。
有了自己的眷属,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有了归处,无论日后再遇到何种艰难险阻,至少有这么一些生灵在真心期盼着她的平安。
“所以,虽然思思目前还未恢复,但最好还是前去查看一下那座山,待到她彻底恢复,便可为那里取名,作为属于她的府邸。”
空原本欣喜的神情顿时一滞,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听钟离的口吻,好像要把思思永远留在璃月一样?
可是再仔细观瞧钟离的神态,却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只是和往常一样的慈爱眉目。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毕竟思思她权能那么强,怎么想日后都不该只是个魔神。
他心里一直有个大胆的想法。
没准,思思以后会顶替天上那个分离了他们兄妹的天理维系者,成为新的掌控者。
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无论是兄妹重逢还是离开提瓦特,都必须过了深渊和天理那一关。
哈,想的太远了。
空收回飘得太远的思绪,看着结束了今日滋养的钟离站起身来,用胳膊夹起思思兔,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一行人飞的飞传送的传送,直接来到了那处已经拔高了不少的山前。
山脚下有一些千岩军在把守着洞口,准备填埋。
几天没有出门的空和派蒙惊叹的看着下方,漫山遍野的粉嫩桃花在阳光下肆意绽放着,细软的花蕊散发出阵阵浅香。五颜六色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时不时展开翅膀飞舞在空中,美丽的羽毛在桃林间格外醒目,又分外和谐。
钟离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了山顶,那里有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草坪围绕的中央是裂开的一条小型瀑布,濡濡的出水向下流淌,形成了自然的溪流灌溉着整座山的植被。
而这里,也是生命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
思思兔一落在地面,就扑棱一下挺直了身体,两只耳朵骄傲的立起,一对紫色的大眼睛愣愣的不知看向哪里,睁的浑圆。
空刚想开口,钟离便眼神示意他先不要打扰。
不多时,一缕缕微光自四周桃林向思思兔涌去,一只正常大小的猫忽然从草丛中探出脑袋,接着是老鼠、野猪、缤纷的鸟儿,各种各样的动物纷纷赶来,围在较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但每一只的眼神里都透露出灵性的光泽。
“它们…在朝拜?”派蒙惊呼出声,适时的解答了空的疑惑。m.χIùmЬ.CǒM
明明是晴朗的白日,思思兔的身周却凝聚出了片片白雾,后又被缓慢吸收于体内。
顷刻间,她空洞的眼神忽然一片清明,原本一直滞涩的神智终于突破了限制,灵台一片空明。
虽然身体并未变回人形,但已然恢复了所有意识的林思思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灵活的跳着转过身体,眨巴着眼睛,一张可爱的兔脸上突然有了几分人性化的灵动。
.
“先生,空空,派蒙…我回来了。”
.
熟悉的清澈嗓音婉转响起,派蒙的眼睛里不知为何忽然蓄满泪水,她红着眼眶不管不顾的扑到思思毛茸茸的怀里,眼泪瞬间打湿了那一片的软毛。
“呜呜…是思思,是思思回来了!不是思思兔!”
空虽然不至于像派蒙那样显露情感,但也没能忍住几日来心中不断积累又不停压制的思念和担忧,竟也是不顾形象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还是兔子形态的思思。
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揭露真相的一天,等待妹妹回到自己身边,等待思思一次又一次的沉眠。
他们的时间的确很长,但这等待期间里,被无限拉扯延伸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空将脸深埋进思思的怀里,就像曾经无数次思思对他做的那样。
他才不会哭。之前在一心净土流下的那滴泪已经够丢人的了,他可不想在思思面前不停出丑。
“这次还算快…你最好,别有下次。”
少年的嗓音有些干涩,其中隐含的威胁意味被另一种微酸的情绪感染,使得整句话不仅没有达到效果,还让林思思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嘛…总觉得我最近好像经常说对不起?这会不会因为说的太多,以后就不值钱了呀?”
派蒙抬起被毛发闷的发红的小脸,抽抽鼻子道,
“已经不值钱了!思思以后再说对不起,派蒙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了!哼…至少要请我吃三桌好吃的。”
“好好,不止三桌,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请客!”思思摸着派蒙的脑袋说着。
空却是熟练的伸长手臂敲了敲林思思的大脑袋,眉头微蹙,
“你还想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可不等你了,我去找别的旅伴去。”
林思思完全不把这个威胁当回事儿,甚至还用爪垫揉了揉空的脸,让他的怒容变得扭曲好笑。
“哈哈,除了我你还能找谁?别和我说你要找戴因,他可不一定卖你这个面子哦。”
空伸手掰着脸上蹂躏的大爪子,却奈何身体素质和魔神的思思差得太远,最后折腾的没了力气,无奈放弃任由林思思搓揉。
一直没有出言打扰他们团聚的钟离,此时才缓步走近他们,站在林思思面前和她对视着。
“为你的府邸取个名字吧。这里日后就是你的仙府,和留云他们等同。”
林思思闻言轻轻放开了空和派蒙,大眼睛开心的弯了弯,
“多谢先生赠与。既然因为我才复现了桃山盛景,此处便叫做思桃山好了,好听也好认。”
林思思话音刚落,就见钟离手掌翻飞,一块精雕细琢的石碑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以指为笔,洋洋洒洒在石碑表面刻印下了思桃山三个大字,末尾处,还有一个小小的龙形徽记。
钟离自己观赏了片刻,又在角落空白处雕刻了一点栩栩如生的桃花,最后终于满意的点头,将石碑投落与山脚的石阶前。
末了,他回首浅笑着看向林思思,
“此后,这片思桃山便为你的领地,此处桃林和生灵皆有你来管辖,我不会插手。”
林思思兔脸动了动,努力的在[无]的表情里加了些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
“谢谢先生。不过关于这思桃山,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我想我需要和你们讲明。”
钟离自无不可,空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担忧的多问了几句林思思的身体情况。
几人没有管周围全凭本能围聚起来的动物们,直接回到了尘歌壶里。
只是一回到花园,不明真相的温迪带着一身的葡萄酒气扑了过来,像之前一样抱着林思思蹭了蹭。
不过出乎空和派蒙意料的是,已经恢复神智的林思思并没有躲闪或推开,而是欣然的接受了温迪的贴贴,自如的用大脑袋在温迪脸颊上蹭了蹭。
“好久不见了,温迪。”
唔,温迪的身上还是那么香呢。
舒服的风的气息…
原本还想说几句暧昧话刺激一下钟离的温迪瞬间睁大了双眼,青绿色的眼眸闪动着微光看向林思思,诗人温柔的嗓音里难掩欢喜,
“思思,你恢复了!”
“是哦,多谢你和先生一直为我修复身体,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啦。所以…温迪以后不可以再偷亲我了哦。”
林思思清透的嗓音在话尾突然一转,吐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炸的温迪老脸一红。听到这番话的钟离,脸色阴沉地在手中直接凝聚出了长枪,另一侧的空则是满脸晴天霹雳的神情,指着温迪迟迟说不出话来。
温迪见状想要逃跑,却被微笑(内心)的林思思一把搂住,不让他跑掉,顺便还用三瓣唇贴了贴温迪的耳朵,用温热的呼吸进一步刺激风神的心脏。
“别跑啊温迪,你不是很喜欢贴贴嘛?难道这样的抱抱,你不喜欢?”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林思思肆意的崩着人设,这种性格上的巨大转变震慑的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步,包括一向沉稳的钟离。
遭遇两千年来最大危及的温迪此时顾不得会在老爷子面前丢脸了,红成苹果并且身体有些异样的他,直接整个人化作千风散在空气里,丝丝缕缕的无形气流吹拂向四周,变做了摇荡的树叶和波澜的湖水,消失在了尘歌壶内。
再不走,真的会因为失态而被老爷子用岩脊戳死的!
看着消失在壶中的风神,林思思得意的用鼻子喷出一股热气,骄傲的抬着脑袋。她这回仗着自己是兔子脸没人能看见害羞的红晕,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让这个动不动就打直球的温迪总是逗她出糗,哼,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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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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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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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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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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