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长?”
轻声呼喊在幽静的长廊回荡。
安南低下头,发现坐在门旁,靠着墙壁悠悠转醒的艾比。
“安南少爷……”
艾比摇晃着爬了起来。
“麻烦帮我拿来一个画板。”安南和睡眼惺忪的艾比说。
“喔。”
困倦的女孩摇摇晃晃地离开,安南掩起门,回到卧室继续整理思路。
没一会儿,艾比捧着画板和画架钻进卧室,安南接了过来,放在书桌旁边。
“谢谢。”
准备出去的艾比这时停下了脚步,裙摆随着转身轻盈飘起,犹豫着问:“安南少爷,您要画油画吗?”
“只是记一些东西。”
安南忽然想起她蜷缩门边的一幕。
“你在门外睡觉?”
“我……我太困了,对不起安南少爷。”
“没有在怪你,回房间休息吧。”
“女仆长说需要时刻有仆人在您身边服侍。”
“不……好吧。”安南发现自己确实需要女仆帮忙,他望向卧室门外走廊另一侧的房间:“隔壁房间是卧室吗?”
“……我不知道。”
安南想了想,摘下挂在墙壁上的油灯,来到走廊对面,推开未知的房门。
光芒探进房间,显露一张梳妆台和一张圆床。
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不过在主卧对面有些奇怪。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不要关门。”
艾比想起什么,低着脑袋,犹豫着“嗯”了一声。
安南将油灯挂在门旁,回到书房,轻缓地关上门,然后翻找抽屉和书桌。不过没找到画笔,壁炉里也干干净净。
艾比应该才躺下不久,安南放弃叫醒她,脚步轻缓地又走出卧室,来到走廊尽头的书房。
这里的油灯始终明亮,但是没有可以在画板上清晰涂抹的笔。安南还是在隔壁的杂物间里找到一筐木炭。
挑了几枚方便涂画的长条木炭,回到书房,安南准备在垫着画板的画纸上涂写,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
“黛菈?”
“怎么了?”
纤细的身影从阴影里显露。
“……伱一直都在吗?”
“如果是指你跑到书房又从杂物室拿了两块碳。”
“你也去休息吧。”
“好。”
黛菈没问为什么,也没说不需要休息,迈着修长双腿离开卧室。
咔嚓——
确认卧室只剩下了自己,安南先竖排按照顺序写上和事件相关的名字:
弗○○○斯
美酒女士
麦可尔
奥尔○多
奥○斯○·奥尔○多(奥尔○多的父亲)
伯爵夫人
黛菈
索鲁曼·铜须
罗娜·○○○
安德鲁·卢纳
李维斯的姐姐们
李维斯
然后对应着在另一边写下和事件相关的势力:
旧贵族
法师塔
微风城
北境之王
秘密结社
鼠人
未知
稍微和画板拉开距离,安南握着炭笔,看向左边的第一个名字,弗朗科伊斯。
弗朗科伊斯需要洗刷家族耻辱,这是他投靠自己的原因,而且他从开始就没有隐瞒这点,所以安南将之与自己代表的北境之王相连。
美酒女士稍微有些复杂,作为最早接触过的人,她和法斯特等人关系密切,理应和秘密结社相关。但她不久前向自己开诚布公了家族遇到的麻烦。这种轻易验证的话不太可能是谎言。所以……安南将美酒女士连向北境之王,又额外画了一条虚线连向秘密结社。
麦可尔。作为法师塔的法师,理应和法师塔立场一致,保持中立,所以毋庸置疑的属于法师塔。麦可尔说过只是想看着自己成长……但是他和美酒女士一样,和法斯特先生密不可分,所以也是实线北境之王,虚线连向秘密结社。
奥尔梅多。这位年轻而正直的城主让安南为难,他不在旧贵族那边,也不在法师塔那边,甚至可能不在他的家族那边,安南只好暂时将他和微风城联系在一起,虚线连向旧贵族。
奥古斯塔·奥尔梅多。安南和这位曾经疑似幕后主使的大师施法者只见过一面,所知甚少,但他仍然是里维斯车队遇袭的最大嫌疑人……一条实线属于旧贵族,一条虚线属于鼠人。
伯爵夫人……似乎是毋庸置疑的旧贵族。但是美酒女士说她似乎也想要投靠北境之王。除此之外,这位伯爵夫人宴会和庄园时不同的反应使人生疑,以及罗娜·吉尔曼曾在宴会上说伯爵夫人的肉又臭又老……所以玛莉亚夫人被安南实线连向旧贵族,两条虚线一条指向北境之王,一条指向鼠人。
黛菈。她表面听命于美酒女士,但安南觉得她和自己的关系已经比她和美酒女士更重要,便将她也连到北境之王。
索鲁曼·铜须,和麦可尔一样,连向秘密结社。
罗娜·吉尔曼,一个怪胎,连向未知。
安德鲁·卢纳,依然和法斯特他们息息相关,而且很少主动来找自己,暂时一条虚线连向秘密结社。
李维斯的姐姐们……安南无需细想地将她们连向自己扮演的北境之王。
李维斯……这是唯一的例外。安南没有将他连线,而是单独圈起。
从来到微风城后,安南遇到的所有事都与李维斯和背后的里维斯家族有关。阴谋论地想,是否确实存在着一只复仇的亡灵,附身在自己这个冒牌货身上,让自己引出真正的凶手,由此向他复仇?
安南为身边的人贴上了标签。虽然缺乏线索让这些整理的标签不太缜密,甚至漏洞百出……但勉强让安南知道谁该信任,谁该保持距离:
连向自己的弗朗科伊斯、美酒女士、麦可尔、李维斯姐姐。
连向鼠人的奥古斯塔·奥尔梅多和伯爵夫人
可惜太多圆圈影响了美观。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随着安南扯下画纸,将它们团起丢进坩埚下的柴薪里点燃,化为无法复原的灰烬。
安南开始起每天的冥想,然后在结束之后沉沉睡去,白天的经历让安南做了一个驳杂的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而在沙发后面,排列着美酒女士、伯爵夫人、伊瑞兰泽导师、黛菈、一对美丽的姐妹和一个金发的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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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yetianlian.org。m.yetianlian.or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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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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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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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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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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