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佑宫上下顿时一片沉重,福庆公主乃是由孟皇后亲自喂养,长得最为健康,竟然突然病重。
殿内!太医令钱乙带领一众医者正在聚精会神的为福庆公主诊治。
良久之后,钱乙一脸凝重的走出殿外。
“钱太医!福庆所得何病!”孟皇后焦急如焚道。
钱乙叹息道:“如果钱某诊断无误,福庆公主所得应该是风寒之症。”
如今医家一统,天下的儿科病症皆传到钱乙的手中,钱乙很轻易的判断出福庆公主的症状。
“怎会如此?”孟皇后焦急如焚道。
“都怪姐姐不好,最近经常出入宫内,恐怕………………。”孟氏自责道。琇書蛧
自从洛阳大疫之后,诸病源是活的理论已经被广为接受,皇宫本就是封闭的圈子,医家也曾经警告过皇宫要注意这些事项。
然而这些日子,孟皇后被废风波不断,姐姐孟氏频繁入宫,恐怕无意中将宫外的诸病源传给了福庆公主。
“可是为何我等并无大碍!”孟皇后皱眉道。
钱乙解释道:“按照医家免疫理念,成年人的抵抗力要强于婴儿,再加上成年人患病颇多,很多病症患过之后,身体就会对其免疫,而婴儿刚刚出生,抵抗力弱,很多病症并没有免疫,往往会率先患病。”
“还请钱太医妙手回春,一定要治愈福庆。”孟皇后哀求道。如今官家冷落于她,福庆就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微臣定然会全力以赴,然而成年风寒虽然易治,然而小儿很难用药,微臣尽力而为!”钱乙无奈道。
风寒乃是常见病,对于成年人来说,也许扛一扛就过去了,然而婴儿的抵抗力很弱,而且不能言语,一不小心往往会酿成大祸。
然而正如钱乙担心的一样,仅仅过了一天,福庆公主的病情突然加重,先是高烧不退,幸好医家早已经有酒精和青龙汤等内服外用的退烧之药,这才勉强将福庆公主的病情稳住,饶是如此,福庆公主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样子。
“怎会如此?”
孟氏不由浮现出一丝不甘。
她知道妹妹已经失去了高太后和孟家这两大助力,如今的福庆公主将是牵制官家的最后手段,万一福庆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妹妹的皇后之位将会彻底不保。
当下,孟氏忽然想到了一个传闻,当下一咬牙转头离开皇宫,一个时辰后,急匆匆的赶回。
“妹妹放心,我有方法治好福庆!”孟氏偷偷的将孟皇后拉到一边,悄声道。
“当真?”孟皇后顿时一脸惊喜的看着姐姐。她知道姐姐素来学医,医家还未大兴的时候,姐姐也曾经用医术医治过她的病症。
孟氏偷偷塞进孟皇后手中一個黄纸,低声道:“此乃姐姐专门去长寿道长那里花重金求来的驱邪符,只需将此符点燃,将符灰掺水服下,就能百病不侵!福庆自然痊愈。”
“啊!”
孟皇后看着手中的符纸,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四下张望,将符水藏了起来,惶恐道:“姐姐惹下大祸,符水之事向来为宫中大忌,若是让官家知晓,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孟氏一咬牙道:“姐姐自然知道,然而福庆危在旦夕,既然儿科圣手钱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为何不冒险一试,只要妹妹悄悄的给福庆服用,神不知鬼不觉,又有何妨?”
孟皇后心头一颤,她自然希望女儿痊愈,然而她却知道巫蛊之事可小可大,一旦被人撞破,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将会大祸临头,她在宫中本就朝不保夕,不受官家宠爱,平时行事小心谨慎,自然不愿授人以把柄。
“姐姐就眼睁睁的看着福庆无药可医么?”孟氏催促道。
孟氏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忽然她心中一动道:“不!福庆未必没有救,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救福庆!”
“是谁?”孟氏讶然道。
“范太丞!”孟皇后凝重道。
“邪医范正?”孟氏顿时眉头一皱,范正在废后的立场上左右摇摆,早就被孟氏不喜。
“范正的确有些本领,然而钱太医可是集结天下儿科之经验依旧无法治愈福庆,难道范正还能胜过天下医者合力不成。”孟氏不以为然道。
孟皇后凝重的点头,她可是亲眼见证过范正的神奇,就连福庆的诞生也离不开范正的邪方,当世如果若有能够医治好福庆之人,恐怕只有邪医范正。
“而范正还在大婚休假之中。”孟氏有些不情愿道。
“如今只有请官家将范正请来!”孟皇后眼神坚定道。
当天,赵煦听闻福庆病重,特意前来看望。
他虽然不喜孟皇后,然而却对福庆公主极为疼爱,看到福庆公主病情严重,不由眉头紧皱。
“臣妾有罪!”孟皇后泣声道。
“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了,或许福庆命中该有此劫!”赵煦看了一眼孟皇后,他虽然不喜孟皇后,然而却知道孟皇后听从医家的建议,亲自母乳喂养福庆,二女一子中,只有福庆最为壮实,可谁曾想到竟然率先重病。
“多谢官家体谅,还有一事禀报,还望官家莫要生气,家姐见福庆病情严重,一时心切,就从宫外带来了道教符水,以求治愈福庆!妾身,知道宫中素来禁忌符咒之事,不敢有丝毫隐瞒。”孟皇后当下拿出孟氏带进宫的符篆,再一一说明原委。
赵煦看着孟皇后手中的符篆,不由眉头一皱,东汉巫蛊之祸遗毒无穷,历朝历代宫中都对符咒之事忌讳莫深。
然而再看了看病床上的福庆,赵煦不由心头一软,叹声:
“孟氏也是一片好心,你为了救福庆,病急乱投医,也是人之常情,朕不会怪罪。”
作为父亲,他自然也希望福庆好转,如果符篆真的灵验,他倒愿意一试。
“符咒乃是宫中大忌,此风不可开!”孟皇后坚决摇头,当着赵煦的面将符篆烧掉。
赵煦微微点头,对于孟皇后的做法极为赞赏,然而福庆公主的病情却让他如鲠在喉。
“钱太医用尽了医方,福庆依旧不见好转,臣妾想请官家召范正入宫诊治!”孟皇后请求道。
范正虽然还在大婚休假,然而如今福庆已经危在旦夕,她也只能请官家出面召回范正了。
“准!”
赵煦大手一挥道,虽然范正并不精通儿科,然而范正以往种种邪方,无往不利,如今钱乙已经束手无策,道家符水已经销毁,唯一能够寄托的只有范正的邪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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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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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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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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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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