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就在池边坐着。
别看她吩咐重画媚和四位师太服侍他,他要真的和她们尽情嬉戏,而把她撇在一旁,指不定就要生气,对她身子不好,对他的孩儿更不好。
能够享受到这样的侍奉沐浴,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有想到当初刁难王邪风月楼的要求,今时今日差点完美实现了,这可是当初想都没有想过会实现的事儿。
太后娘娘肯定是不愿意她的女官来服侍秦守安的,但山主却还是这么做了,四位师太也愿意听从,看来终究是她们的师父更有影响力。
哎,江湖人还是更尊师重道啊,忤逆师父就是大逆不道——看看人家四位师太就是楷模。
沐浴后更衣,五位日月山的高徒都在,但真正动手的只有重画媚,四位师太似乎完全没有服侍男子更衣的经验,站在旁边看着而已,时不时地和重画媚眼神交流。
她们一会掩嘴轻笑,一会目光流转,霞飞双颊、娇羞低吟,让秦守安想起了女医学生围观班里唯一一个男同学躯体的情景。
他怀疑她们是在用传音交流,只是他一个八品巅峰而已,在这五个人就相当于江湖大宗门主要战力的绝色女子面前,要想偷听到什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也许在某些方面他可以自信,但是正经比拼武道实力,他只有学习怀瑜呜呜的份,然后也许能够激起她们的怜爱之心,把他拥入怀中安慰。
都穿好衣衫鞋袜后,两人用了晚膳,然后走出藏月池。
从温泉间走到室外,有一定温差,秦守安吐了一口气,在微凉的夜色中凝结成雾。
身旁的美人倒愈发衬托出一种暖香怡人的感觉,衣衫轻薄却体态丰腴,让人不禁想因为这凉凉的夜色而把暖暖的美人拥入怀中,随着她的一声嘤咛,便是风花雪月忘却人间种种。
秦守安没有这么做,因为在山主看来,他似乎只是用来保障孩子健康成长的必要物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情感表达,他这么做也许在她看来有些唐突。
尽管有时候觉得她眼神里的温柔,能够让他扑通扑通心跳加快,但即便是他这么资本足够支撑自信的男子,在山主面前还是会有些忐忑,怀疑是自作多情。
“你做了什么梦,现在可以说了罢?”刚刚在藏月池他说要等下讲的。
太后娘娘的语气温和轻缓,但心中颇有些迫不及待。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他发生些不影响现实的羁绊,却让人有着更加微妙难言的期待。
“就是我梦见自己成了先帝,站在一扇推不开的门后看着大婚的宴席……”
这种梦多多少少有些大逆不道,只是许多时候暴露一些带着危险意味的秘密,更有利于拉近关系。
他和山主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他也会想,作为孩子爹爹,是不是可以和孩子娘,变得更加亲密一点?
山主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琅琊王妃,但在漫漫人生中彼此相知相亲,似乎也不错?
对于这样的人间尤物,尤其是体会过以后,发生了更加亲密的关系,男人难免生出强烈的占有欲。
他当然也会考虑她的感受,如果她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他自然只能放手,但若是试探之后她并不反感,他自然会更加努力地去经营这段奇妙的关系。
说着说着,秦守安发现她已然和他走的极近,走动间肩膀都会挨着,讲完之后有些感慨地问道:“你说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个梦要真的就是太后娘娘当年大婚之夜做的梦,那我和太后娘娘算不算旧相识了?”
“前尘旧梦。”
“这个说法……”秦守安觉得有些暧昧,难以附和,准备询问她为什么这么说,侧头过去时,却发现她身子斜斜地靠在她身前。
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羞似喜似嗔,如猫眼般清澈通透的瞳孔中映照着他身后的夜空。
月光一缕落在他肩头,一缕落在她的发丝上,仿佛因为太过光滑流连不止,从满头青丝流淌到脸颊上、脖颈上,还有微微散开的胸口,更衬托的肌肤如雪。
一棵柳树在旁边摇曳满身枝,月下望着美人,秦守安克制不住,低头就向着那一点嫣红樱唇吻去。
纤细的手指挡在他的唇边,秦守安有些失望,山主果然只是把他当物件使用吗?睁开眼却发现她也闭上了眼睛,胸口的起伏急促甚至让外袍散开了更大的幅度,明明也是悄然情动的模样。
“口水……本…本山主沾到你的口水也许会晕倒。”太后娘娘脱口而出就要说“本宫”了,好在及时打住。
重点是他居然想来亲嘴,而她居然也愿意,还好像非常迫不及待地闭上了眼睛,让太后娘娘有些羞耻难抑,难道这就是俗语说的老房子着火烧的更快吗?
可是啊……在那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梦中,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翩翩少年,两个人相识时,竟然是在洞房之中,他掀开了她的盖头。
越是看着他的脸,梦中种种就越发清晰,仿佛不是梦境,却是真实的经历。
对于女人来说,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情丝飘扬,一缕缕地就像身旁的柳枝条一样,在晚春的风中欢快,荡漾着千丝万绦要把他缠住。
“说的也是。”原来如此,看到她欲说还羞的模样,秦守安不禁血往心头上涌,克制不住地盯着那湿润嫣红的唇,那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可是仔细想想,上次相遇,她晕倒还真就是在无意间用了送到他嘴里过的筷子,现在秦守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亲嘴,他心中生出的遗憾又无比强烈,像山主这样的女子,妩媚中透着一份悄然萌发的羞涩,仿佛她是头一次懂得男女情爱,头一次对一个男子生出了些特别的感觉,这时候哪能不想牵着她的手,拉入怀中,浅浅啄着她的嘴唇?
这时候,一只柔软的像棉花似的手,塞给了秦守安,她微微张嘴,声音几不可闻:“有点冷,回房去吧……”
……
……
嘚嘚——
闼闼——闼闼——
嗷……
“吁……一叽咕……”
秦守安睡到半夜,感觉到腰膝酸软,腹股沟传来一阵剧痛,后背僵硬,肩膀更像是打了石膏似的沉重无比。
颈椎也难以活动,哑门穴的位置网上,似有疼痛沿着神经延伸到了脑部深处。
他勉强抬了抬手,嘴唇几乎干裂,身上有几处皮肤破损,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人觉得平日柔软丝滑的被子,都在刺痛着皮肉。
好在体内已然滋生了一些真气,他勉强运转着调节身体恢复,想想床边好像还放着一粒广寒蟾宫丹,连忙伸手摸到吞了下去,然后慢慢消化药力。
尽管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起死回生,秦守安并不后悔,他甚至有一种预感,等他真气恢复就可以尝试冲击下九品的门槛了。
他并不打算在八品巅峰圆满的的状态下停留太久,像南海三王子敖遨蛟那样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积蓄底蕴,明显是对他自己不够自信。
或者是因为天赋,或者是因为本身修炼的心法等等,总之敖遨蛟这种蕞尔小国之地的江湖人,就是会显得小家子气一些,无论眼界还是胸怀都不如大国之民。
秦守安静静地吸收着广寒蟾宫丹的养份,他这样进补恢复,和普通江湖人的差距大概就是修仙界里普通修士用灵石、极品灵石什么的补充灵气,主角用万年灵液。
窗外不时传来马蹄声,还有小女孩和她的小马一叽咕说话的声音,秦守安不觉得吵闹,只是有些奇怪,她都不用睡觉的吗?连半夜三更都和她的小马形影不离,一直在和马玩耍。
他倒是忘记问山主,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即便是太后娘娘在此修养时,依然能够在这寂静照鉴庵来处自如,到处蹦跶。
秦守安原来也观察过,在藏月池以西,还有一大片宫殿楼宇,那里应该才是太后娘娘修养的地方,自己和山主现在呆的小院,没有那么明显的皇家气派,更加精巧秀丽,幽深安静。
“皇帝!”
听到声儿钻入耳朵,秦守安扯了扯自己软软的耳垂。
“皇帝!”
秦守安侧耳倾听,好像是那小女儿在传音入耳,然后他一扭头就看到一扇窗户不知道什么被打开了。
孤寂清冷的月光落在地砖上,小女孩背对着月光,黑乎乎的脑袋趴在窗户边沿,手里把马鞭挥舞的飞快。
秦守安不由得左右瞧了瞧,且不说因为状态特殊的大宗师山主,便是重画媚和四位师太,脸上依然保留着甜美的睡容,正在酣然入梦,根本没有警醒的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进入了梦境……不像啊,他连忙伸手摸了摸旁边山主的腹部,鼓鼓的、热乎乎的,这不像是梦境里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这个小女孩推窗、还把马鞭挥舞出了呼呼风声,这些九品巅峰的高手却毫无警觉?
“叫我?”秦守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皇帝,出来玩!”m.χIùmЬ.CǒM
秦守安看到她蹦了蹦,可是头却还是显得趴在窗户边一样,然后才想起来,原来她就那么高——刚刚有一瞬间,他还怀疑她是什么武道大宗师呢。
怎么可能?世间若有这么小的武道大宗师,江湖人还怎么活?像他这样的武道修炼天才,又怎么敢说自己是天才?
一个个都得羞惭而死。
可是她的武道境界显然是不低的,毕竟都会传音入耳了。
“出来玩。”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半夜不睡觉,睁眼躺板板,小女孩有些兴奋,每一天都那么短暂那么好玩,他们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呢?
秦守安感觉了一下身体状态,好像能够起身走动了。
反正半夜醒来一般也睡不着,秦守安便拿了衣服披上。
尽管其他人真气浑厚,不容易着凉什么的,但她们也都辛苦了,或者因为体燥内热、阴阳不调什么的,导致一时间阴邪入体,于是秦守安又给其他人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到窗户边上,对依然把脑袋趴在上面的小女孩说道:“伱退后点,我先关窗就出来。”
小女孩点了点头,连连后退几步,脚下没来得及停步,就从地台上掉下去,只听“嗳呀”一声,人影都不见了。
她到底是会武功还是不会?秦守安迷惑不已,连忙关上窗户,脚不停顿地推门出去。
正好看到她已经爬起来,又从地台下面露出个头来,看着没什么事,秦守安这才停下脚步,回身又把门给带上。
“你没事吧?”秦守安大步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她,看到她裤腿上沾染了些草根,还有被叶子染了绿色,伸手拍了拍。
“我没事!我是将来要在马球赛里赢得第一名的人,这样的摔跤对我来说是常事!”小女孩大声地宣布她根本没有把些许失误和挫折当回事。
可她也不是一味狂妄和对自己的失误视而不见的人,她握紧了拳头,按下决心等会还要和一叽咕好好练习下盘功夫,以后再这么摔跤就连忙把地面踩出两个洞,稳稳的!
“你大半夜的怎么不去睡觉?”小女孩的表情十分生动,秦守安看着有点好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头。
“为什么要睡觉?”
“你晚上不睡觉,明天连玩耍的精神都没有,还怎么骑着一叽咕去马球赛?”秦守安听她喊过小矮马的名字,这名字非常特别,一听就记住了。
别看她的目标很明确,白天骑马的气势也威风凛凛,但现在正在嚼着窗外名花异草的小马一叽咕,其实体型在矮马里都算小的了。
“我可以和一叽咕一样,站着睡觉。”小女孩对睡觉的事儿并不关注,因为小太和小重她们从来不会管教她去不去睡觉。
皇帝就是觉得自己什么事儿都要管的人,啰里啰嗦,小女孩指了指远处的鲲崙山脉,“我带你去那里的山洞玩啊,那个山洞可以给你治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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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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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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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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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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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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