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闹着要和离,原来是早早就跟野男人好上了,你个贱货,敢背着我勾三搭四,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在田广生看来,就算他不要齐氏,齐氏也还是他的女人,只要他在的一天,齐氏就得乖乖任她拿捏。
他冲上去,一巴掌打下来。
“啊!”
迎接他的,是大顺一拳打向他的小腹,疼得他当场就弯下腰来惨叫。
田老婆子见状,尖叫一声,扑上来要撕打大顺。
大顺是个武夫,田老婆子还没碰到他,就被捏住手腕吃痛地大叫,“啊,我的手要断了,你放开我。”
齐氏白着脸,递出去的篮子都没收回来,就定定地站在那。
大顺看向她,“这两个满嘴喷粪的是什么人?你的长辈?”
齐母回过神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抄起一根柴火就狠狠地打田广生,“你这个畜生,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跑到我家闹事,我打死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齐母一想到小儿子头破血流的样子,使出浑身力气,发了狠地往死里打。
田广生被打得满地打滚,不停呼救,“娘,救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你们田家没脸没皮,钻寡妇裤裆,还反过来咬我女儿一口,没良心的禽兽,断子绝孙的玩意,我今天就打死你,让你嘴里装了个粪坑,让你丧尽天良!”
齐母骂个不停。
大顺从这里理出了信息。
田家?和离?
难道这么巧就是张大夫说的齐家?
他下意识看向齐氏。
齐氏确实是像还在坐月子的妇人。
想起刚刚田广生母子嚣张的模样,大顺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大顺也上火了。
“婶子,你让一边去,我来教训教训这些嘴巴没把门的废物玩意。”大顺拳头握得格格作响,听得田老婆子心头大骇。
“杀人啦,齐家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拉着奸夫要谋害我儿子……”
啪!
田老婆子还没骂完,就被大顺一巴掌打得牙齿都掉了。
“老东西,我不过是顺手救了人一命,在你嘴里就成了不堪的事?你这张嘴是不是跟屁股长错了,只会拉粪?”大顺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
翠岭村的人早就闻讯赶了过来。
村长一看又是田家和齐家,气得脸色发白,“你们两家子有完没完?当不成夫妻,就要当仇人是不是?齐家的,看看你们闹成什么样子了?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还找外人欺负自己村的人?”
大顺一听,气笑了:“什么叫齐家找外人来欺负你们村的人?他们家儿子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怎么不见你这个村长出来说一声?
“我不过是个路过的,见着人家快没命,顺手帮一把将人送到医馆又送回来而已,我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狗东西上来就满嘴喷粪,还抹黑人家名声,你在干嘛?
“现在倒是知道跳出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主持所谓的正义,我打他们,是因为他们欠打!我没将这对母子送官府,已经很给面子你了,还敢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来,真是可笑!”
“你、你……”村长气得倒仰,“你是什么人,敢跑到我翠岭村来撒野?”
“村子不大,小鬼倒是挺多的。”大顺冷哼,“你要是不服气,就带上齐家和田家去官府辩一辩,我倒要看看谁对谁错!”
“你别动不动就搬县令老爷出来,以为我怕了你。”村长怒道,“我……”
“村长!”就在这时,一少年跑了出来,急急拉住村长,“你别乱说话了,再闹下去,村里读书人的路都要被你断掉了!”
顿了顿,少年向大顺道歉,“大顺哥,请你见谅,村长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对个车夫低声下气?”村长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我们周山长的随从!”少年厉声道,“村长你能不能明辨是非啊?现在是田家有错在先,你为什么还要包庇田家?”
村长本来还想发脾气的,结果机灵的年轻人听出了少年的意思。
翠岭村有两个人在英华书院读书的,他们的家人连忙站出来,帮着齐家说话了。
村长反应过来,眼前阵阵发黑。
这是冲撞到的周山长身边的人来了?
田广生和田老婆子不知道书院意味着什么,还在那大吵大闹,要村长给他们主持公道。
“村长,管他是谁呢,他现在就在咱们翠岭村欺负人,咱们可不能放过他,不然传出去了,人人都以为翠岭村的好欺负,以后争田水都争不过隔壁村的!”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他和齐家跪下来道歉,还要赔银子!”
“闭嘴!”村长大喝一声,“你们将永安打成那样,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被打你们活该,齐家真要到官府告你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云娘跟广生已经和离,就算她现在嫁人,也跟你们田家没有任何关系!”m.χIùmЬ.CǒM
紧接着,村长赔着笑向大顺道歉,“小兄弟,对不起,是我没有问清事情就乱说话,我本意不是要说你什么,实在是这田家太不像话,一件事闹来闹去,我都烦了,才一时说话没分寸的。”
大顺嗤之以鼻。
村长脸色不太好看。
少年也跟着说道:“大顺哥,村长也是想息事宁人,往常也没有说偏袒谁的,你原谅他一次吧。”
大顺道:“行啊,让他们道歉,还有赔齐家的医药费,不然这事我高低得到山长面前说道说道,往后你们翠岭村的学生都得好好观察观察,村里风气不正,容易带坏孩子。”
听到这话,翠岭村的人急了,连带着田广生本家的人,也逼着他们母子道歉赔钱了。
开玩笑,真让英华书院因此对翠岭村的人差别对待,那他们的儿子或者孙子还有机会去英华书院读书,认识那些厉害的同窗吗?
田广生母子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与此同时,齐氏偷偷看了大顺一眼,眼圈微微发热,除了张小英,这是第二个帮他们齐家说话的陌生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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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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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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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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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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