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自家床上呼呼大睡着,怎么一睁眼就换地方了。
陆二叔眨着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刚想打听这是什么地方,猛然发现自己无法言语了。
陆三叔也挣扎着,呜呜呜~二哥这是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在梦里还没醒。
此时陆二叔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叫卖声混杂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不禁让人浑身发抖。
两人第一次反应是逃跑,但很快就被人牙子抓住鞭子抽了一顿。人家可不知道他们是陆家堡高高在上的舵主,当奴隶一样说打就打,毫不留情。
一天过去了,每个买主前来都是直接略过这两个老人,人牙子可愁坏了,看他们更不顺眼了,拿起鞭子骂骂咧咧。
“大户人家都喜欢年轻力壮的,这两个老的可不好卖,早知道就不要了。”
“老子不但不挣钱,还要供你们吃喝,打死你们算了看着就糟心。”
饿得头昏眼花的二人,不但一天一口水没喝上,还要遭受无止境的鞭打和羞辱,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想当初凤阳城谁见了他们不叫一声陆二爷陆三爷,没想到如今沦落到连一个人牙子也敢对他们吆三喝四的。
可惜他们现在开不了口,只好怒目而视,努力散发自己上位者的威严。
然而,在人牙子的眼里那就是挑衅了,二话不说又是一顿鞭子,打着打着傲气都没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被卖到了矿山,扛着锄头挖矿去了。
阴冷潮湿的山洞,挥鞭呵斥的管教,没日没夜的劳动,这辈子他们只能在这里苦苦煎熬。
眼看着三天快过去了,陆芬芳再也按捺不住,又跑到二哥三哥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
“二哥三哥,你们要为妹妹做主啊。”
“我不想离开陆家,你们再去给陆灵说说。”
见两人沉默不语,陆芬芳咬牙切齿道。
“二哥,堡主之位本该是你的,你就这么看着那个死丫头欺负我们吗。”
“没有二哥,哪有陆家堡今天的成就,大哥一声不吭把位子给了女儿,如今她连我们都容不下了吗。”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看着办吧。
然而,陆芬芳巴拉巴拉了许久,猛然发现眼前两位哥哥都不搭理她。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了。”
“够了,滚出去!”就算是傀儡也快被她烦死了。
陆芬芳一怔,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其实她心里也怕这个二哥。
转身又来到了云画的书房,试图用亲情唤醒她的良知,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没见到云画,陆芬芳以为人家把她给忘了,就厚着脸皮继续住了下来。还不忘提醒儿子收敛着点,别被堡主抓住了把柄。wWW.ΧìǔΜЬ.CǒΜ
云画知道了也没搭理她,不想走没关系,她有一万种办法让她主动滚出去。
这天阳光明媚,云画正坐在凉亭里打盹儿,几个丫鬟很有眼色的捏肩捶腿,打扇子。
陆念恩坐在另一边拿着账本轻声细语的读给她听,见云画闭着眼本睡半醒的,慢慢停了下来。
然而他刚停下来,云画就抬手让继续。
“娘,你真的在听吗?”确定不是故意折腾我。
陆念恩不停擦着满头大汗,见丫鬟殷勤的给云画扇扇子,心里哀怨极了。
“娘,我来给你舞剑助兴。”陆念慈也跑了过来。
于是,两个人一个舞剑,一个念账本,这种戏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云画表示非常非常喜欢看,没必要自己忙里忙外,他们逍遥自在。
陆灵做堡主的时候经常东奔西走,风尘仆仆。可云画没那么拼,平日里看看账本做做决策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底下人了。
花那么多钱养那么多人,可不是让她来当拼命三娘的,况且没有人可以在魔鬼的眼皮子下不动声色的搞事情。
“堡主,堡主不好了。”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不好了堡主,姑奶奶不小心把腿摔断了。”
云画大惊,“真的假的,走,去看看。”
“管家在哪儿,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三五呵呵了,“装的真像,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们姑侄情深似海呢。”
毁了人家一大半气运,陆芬芳这几天可谓是霉运连连,喝口水都能噎个半死。
死是死不了的,这人也罪不至死,云画只想将她赶出陆家,可她低估了人的厚脸皮。所以才折腾折腾让她自己离开。
一群人风风火火来到后院,在院子里就听到了陆芬芳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云画一进门看着陆芬芳血淋淋的双腿,很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姑姑这是怎么了,走个路都能摔成这样。”
“年纪大了就别逞强,府里又不是没有丫鬟。”
陆芬芳疼的面色扭曲,见云画还嘲讽她年纪大,一气之下只觉得伤口更疼了。
想到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倒霉事件,她不由怀疑有人故意加害于她,这个首当其中的嫌疑人就是云画了。
“陆灵,是不是你搞的鬼?”
云画无辜望天,“说什么呢,我是人,搞不起鬼。”
“确定不是你沾了什么脏东西。”
陆芬芳狐疑不定,哪有什么脏东西,一定是她赶不走我,才用下三滥的手段逼迫。
“就是你,我知道你想赶我走,可你也不能这么心狠手辣害人性命啊。”
“呜呜呜…我走就是了。”
云画咋舌,“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上了。”
“倒打一耙以退为进。人类的阳谋阴谋也就这些了。”三五不由嘲讽。
这魔鬼已经够善良了,好歹留了几分气运给你,要不然早就成一堆骨灰了。
见云画沉默不言,陆念慈姐弟看不下去了。
“姑奶奶,你这就过分了,我娘可什么都没做。”
“是啊,我娘辛苦为这个家赚钱,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吧。”
看吧,两个小辈都知道该清理蛀虫了。
陆芬芳闻言恼羞成怒,大声咆哮,“我跟你娘说话你们插什么嘴。”
云画眯了眯眼,一脚踩在她断了的腿上,使劲碾压。
“啊啊啊……”
陆芬芳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画这才收回脚,看向在场的丫鬟,“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丫鬟们视线飘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云画才不信人的嘴,直接抹掉了她们的记忆。这时候大夫也过来了,她就带着姐弟俩离开了。
当初让你走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想轻轻松松离开哪有这么好的事。
此后陆芬芳的霉运没什么好转,有一次吃了一颗莲子卡在嗓子眼了,几个丫鬟轮流拍打后背都是徒劳。
还是一个身材壮实的老婆子过来,一个“铁砂掌”拍下去,莲子是吐出来了,陆芬芳呕了一口血也晕了。
醒来之后就开始求神拜佛,吃颗莲子都能卡住,这就怪不得别人了,陆芬芳开始相信云画所说的沾了什么脏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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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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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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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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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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