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云画的宝贝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动的,两人绞尽脑汁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暗中打听苗疆人的下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虫的其他副作用也随之而出。首先是隔几日就一次的噬心之痛,像千万只虫子在撕咬心脏,疼的两人生不如死。
其次就是渐渐丑陋的容颜,宁景辰倒还好,毕竟是个男子。而长公主看着自己油腻肥硕的身材,差点咣咣撞大墙。
一瞬间无数委屈如潮水一般翻滚而来,再加上之前挨了一巴掌,心里一直没有过去,就跑到东宫找太子弟弟哭诉了一番。
然而太子知道帝王已经弃了宁王府,就差一个借口好夺了宁王府世袭罔替的爵位。
安慰了一番长公主,太子立即将此事禀报给了皇帝。虽然是亲姐姐,可皇家哪有真情。太子之位比一个女人重要百倍。
帝王得知勃然大怒,宁景辰敢打皇帝的女儿,这还了得。
“真是岂有此理!”
“来人,拟旨。”
宁景辰的世子之位就这么没了,身上背了两个罪名,一是没有子嗣,二是不顾礼法殴打公主。这两个借口帝王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大做文章,把宁景辰钉死在耻辱柱上。
宁王府的世袭王位直接被拿走了,外人一阵唏嘘,感叹王爷去世后王府就过气了。只有知情人沉默不语,心知肚明。
皇帝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不由感叹这个女儿总算发挥了一丝余热。龙颜大悦之下要给长公主赐和离书。
长公主自然连连拒绝,她的命现在不在自己手里,如果强行和离,宁景辰那个疯子恐怕真会反咬一口,和她同归于尽。
现在脑子清醒了,也知道这蛊虫不可能是宁景辰弄的,没有人蠢到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何况两人的关系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宁景辰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找罪魁祸首,而是一边找苗疆人解蛊,一边花天酒地。
没了世子之位的男人,人人避之不及,也彻底颓废了,整日自甘堕落,夜不归宿。连老母病倒了也不闻不问。
碰不得女人,无法拥有子嗣,也没有了权势地位,心理再强大的男人都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醉生梦死的好。
宁府没了主心骨,几个庶子开始另择良主,再攀高枝,宁王府没了他们的日子还要继续。
眼看宁府的日子越来越拮据,云画也不想在这里受苦了,就开始准备最后的收网。
这天,宁景辰照例在勾栏院醉生梦死,手下前来告知找到了苗疆解蛊之人。
宁景辰连忙回到府里,见到了云画假冒的苗疆人。
挪着肥胖的身子坐下后说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画一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在下列夫托尔斯泰。”
宁景辰也不在乎她叫什么,让人赐座后,赶紧问她如何取出恶心的蛊虫。
云画装模作样的给他看了看,才一脸为难道,“宁公子,你中的不是一般的蛊虫,这是苗疆失传已久的特产,现今没有解蛊之法。”
宁景辰闻言心一沉,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但要忍受长公主,还要忍受噬心之痛。
“不过,在下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缓解噬心之痛。”
“列公子快快请讲。”
“此蛊虫属阴,以阳克阴方可缓解蛊虫发作。”
什么意思?宁景辰懵了,他本来就是个男人,还不够阳吗。琇書蛧
云画当然知道他的疑问,一本正经道,“咳咳咳,宁公子,请听在下一言,前面废了,后面可不能浪费了。”
“男人的晶水可以缓解噬心之痛,方法已经告诉公子了,至于愿不愿意用就看你了。”
“看在公子可怜的份上,诊费就少给点,二百两就够了。”
云画这个大忽悠把宁景辰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让他去跟男人那啥。
先不说有没有用,他可是个直的再不能直的男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宁景辰恶心的不行,看云画的眼神也不对了。
“本公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人,你走吧,这银子不能给你。”
宁府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怎么可能花二百两买一个不值钱的消息。
云画无语翻白眼儿,“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在下很好说话的,等宁公子试过了再给钱也不迟。”
她是在乎这点钱吗,当然不是,就是纯属想恶心宁景辰。
亲眼看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猥琐的油腻肥男,这是怎样的成就感。
然而,宁景辰并不打算用她的馊主意,也不想掏钱。
“列公子,请离开。”
云画鄙夷的看着他,“算了,在下就当扶贫了。”
“没钱装什么大爷。”
某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云画不怕宁景辰不屈服,一个男人废了还在乎什么直不直,噬心之痛能忍一次两次,能忍一辈子吗。
果然,没过几个月,宁景辰再也无法忍受噬心之痛,又找不到解蛊的法子,便开始流连于南风馆中。尝了一次美妙滋味之后,再也离不开男人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了宁景辰出入南风馆的事,倒也能理解,碰不得女人,就剩下男人了。
然而,宁母知道儿子委身于男人身下的时候,大呼一句家门不幸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呜呼了。
此后,宁府开始四分五裂,各奔东西,昔日的辉煌不复存在。
后来,长公主不知在谁那里得知了那个缓解疼痛的办法,开始给自己物色男人。然而,男人见了她那副肥胖丑陋的样子,无一不转身就跑,誓死不从。
长公主已经不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了,别人死活不愿意,她也无法强求,闹大了吃亏的是她。
某天,她全副伪装在外面逛街,突然听到有人议论昔日的驸马,谢清风。
“听说谢小将军又打了胜仗,连陛下都赞不绝口。”
“是啊,谢家男儿果然铁骨铮铮,骁勇善战。”
“谢清风不要金银财宝,却求娶了候府的三小姐,将军配佳人,比那个公主强多了。”
“哈哈哈。”
长公主听到这里心酸不已,不自觉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两人和离后,谢清风在将军府养好病就去了战场。长公主当时很不屑,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去了也活不久。
却没想到人家现在不但混成了将军,而且成家立业,两不耽误。
长公主后悔极了,如果她没有作死,是不是将军夫人现在就是她的。
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长公主这一生都离不开宁府了。
自那之后,长公主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过,一直憋着一口气活着。
而宁景辰大多数时间都混在南风馆,直到钱财耗尽,才被扔了出来。
而云画早已假死脱身,去外面逍遥自在了。
有蛊虫的存在,两人这辈子只能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谁也离不开谁。云画不需要多此一举去动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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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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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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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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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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