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澜州徐家,同我是什么关系?”
“若是真的论起来,徐家同镇南王有关系。”
原来这镇南王并非孤儿。
当年成为镇南异姓王,只是因为和先皇征战拿下来的。
他出身于澜州的徐家,是徐家的嫡长子。
只可惜家族之中的腌臜事,导致镇南王父亲早逝。
身为嫡子一支,镇南王父亲去世后,孤儿寡母无所依靠。
二房上位,他们在徐家自然没了地位。
镇南王小小年纪,不忍心母亲被如此欺辱。
本想从军以后,为自己博取地位。
哪知道,在他离家没多久,他母亲便自缢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外人都知道不简单,更何况是镇南王。
于是镇南王干脆一刀两断,斩了所谓的养育之恩,与徐家再不来往。
鹿安安听完这些,嗤笑一声。
“这徐家,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怕她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爹,是被先皇害死的。
但是好歹先皇也没有寻出什么名头,悄悄处置的。
对外只说镇南王急病去世。
若是鹿安安现在站出来,大喊一声她是镇南王的幼女,恐怕楚盛安还要捏着鼻子,给鹿安安一个郡主之位。
毕竟当年镇南王名声之广,深受镇南百姓的爱戴。
若不是这样,先皇也不会秘密处死。
徐家若是没有和镇南王闹翻,靠着镇南王的荫庇,至少还能博个皇商的名头。
鹿安安冷笑一声:“他们最好别出现,否则我恐怕要为我爹替天行道了。”
想也知道,她的那未曾谋面的祖母死于谁手。
“有趣。”
“看来闹出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山匪,恐怕是有人特意为之。”
“为的,是这背后的徐家。”
鹿安安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楚烬深往外走去。
既然是和徐家的恩怨,那她就没了兴趣。
虽说未曾见过面,但是听楚烬深的说法。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自己和镇南王的性命,勉强活下来。
也是自己的本事。
况且,听楚烬深的说法,她的那位祖母,出身自江南的贺家。
是鼎鼎有名的贺家大小姐。
当年嫁给徐家嫡长子,算是低嫁。
只是贺家讲究两厢情愿,加上徐家嫡长子起了誓,这辈子绝不纳妾,绝无二心。
这才让这位大小姐嫁了过去。m.χIùmЬ.CǒM
出嫁时的红妆三十里,比之赵家嫡女过之而不及。
况且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没有出仕。
但是贺家在江南,那也是大儒之家。
尤其是贺家在江南的文博书院,是多少书生的梦中情院。
当年徐家嫡长子出事,贺家也曾派人来,要将她们母子接回去。
只可惜徐家吃了好处,不肯将镇南王放回去,只允许贺家大小姐自己回去。
为了孩子,贺家大小姐这才继续留在了徐家。
只是没想到却害了卿卿性命。
楚烬深牵着鹿安安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这徐家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鹿安安轻哼一声:“世人皆知我那祖母,死因为何。”
“但是徐家还要戴着一层遮羞布,真有意思。”
贺家大小姐自缢,这件事本质上就说明了徐家发生了什么。
只是到死,贺家大小姐都是徐家妇,贺家就算有心想要算账。
也无能为力。
镇南王倒是能查,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就被先皇害死在了牢里。
鹿安安眉头微挑:“虽说与祖母素未谋面。”
“但是也不妨碍我查一查。”
楚烬深低声应道:“我让张三去查查。”
鹿安安应了一声:“那就,多谢阿深了。”
她面上露出笑来,一行人马刚巧赶来。
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冠发束起,眉目间颇为刚毅。
他与鹿安安擦肩而过,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目光中满是打量。
一旁的贴身小厮唤了两声。
“大少爷?”
徐鹤声摇了摇头:“无事。”
身后的马车里坐着一位大师,此刻正闭着眼,手指念珠。
等到马车停下来以后,才缓缓张了眼。
徐鹤声骑着马走到了马车旁边。
“文华大师,到了。”
徐鹤声颇为恭敬,文华大师走了下来,眉目间一派淡然。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客栈,环顾了一圈。
“大师,可有发现?”
文华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客栈,恐有灾厄。”
文华大师眉头皱起,目光间悲天悯人。
徐鹤声垂下头来:“烦请大师帮上一帮。”
“我们徐家,定然会献出最大的诚意。”
文华大师满意的点点头。
“方丈让我来此,自然是要为施主解除灾厄的。”
他说着,先行进入了客栈。
徐鹤声立在原地,看着这间客栈,目光中满是疑惑。
一旁的小厮开口问道:“大少爷,怎么了?”
“无事,让家中给普化寺送上足够诚意的香火钱。”
“是。”
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去。
刚刚骑马经过的时候,那个女子。。。怎的如此眼熟。
徐鹤声往客栈走去,掌柜的连忙出来迎接。
“东家。”
徐鹤声点了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掌柜的面露难色,双手作礼:“愧对东家。”
“这鬼客栈的名声,属实是耽误不少。”
徐鹤声摆了摆手:“无事,大师来了,自然会解决。”
“对了,倒是昨日来了一行客人,住进了二楼里。”
徐鹤声脚步一顿:“这倒不错。”
“好生照顾着。”
“是。”
掌柜的应了一声,看着徐鹤声不大喜欢有人跟在侧,很有眼色的先行退下了。
鹿安安人不少,出手也大方,自己人总不能住的太差。
干脆将整个二楼都定了下来。
所以徐鹤声等人只能住到三楼去。
他抬步往上走去,等到了二楼的时候,鹿安安和楚烬深恰巧回来。
“阿深,不知道这鸿城的糕点和京城相比如何。”
徐鹤声脚步一顿,往下看去,是刚刚路过的那对男女。
他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鹿安安的脸上。
看了片刻后,眸光有些闪动。
像,很像,尤其是那双眉眼。
像极了他那位早逝的大伯母。
徐鹤声垂下眼来,敛去眼中的情绪。
恐怕只是个巧合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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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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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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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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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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