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给她和楚烬深斟上一杯的时候。
手中的酒壶却被楚烬深拿了过去。
“天凉,吃冷酒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递到了旁边的张三手上。
张三立马起身下楼温酒,顺便松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格外的亮眼。
还是不要往主子面前凑了。
鹿安安有些心虚,给自己找了借口。
“这桌好菜,自然要配上好酒了。”
“况且天冷,喝些酒也能暖暖身子。”
楚烬深唇角一抹笑意,他应了一声:“嗯,安安说的对。”
鹿安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压下心中疑惑,随意的夹了些东西吃。
“阿深,你说冯大夫,要做些什么?”
冯大夫和这个小镇的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本就是外来人,随时可以脱身就走。
为什么还要在这平安镇上留许多年?
楚烬深沉默片刻:“人若是没了去处,在哪里恐怕都一样。”
他这话里有话,鹿安安眉头皱起。
“你是说。。。”
“冯大夫留在这里,恐怕只是为了报仇。”
整个镇子都安静下来,所有的镇民都躲在了家中。
这天寒地冻的模样,屋内有柴火的都拿出来烧起来。
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着火,顺便再说些闲话。
“最近怎么没见李婶了?”
“这两日是她的生意,你都忘了不成?”
“哦哦哦,这倒是,不过再等两日,雪停了,那些客人们都该出来买东西了。”
男人这么说着,又觉得开心不已,将一旁的柴火多加了些进去。
倒是一个妇人闻着味道,有些奇怪。
“这柴火怎么带着股药香?”
男人随意的回答着:“从冯大夫那里拿的,说是和草药放在了一起,才有了股药味。”
妇人应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这雪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停。”
她声音喃喃着,看着窗外。
夜深愈静,整个小镇满满被素雪裹住。
张三很快就温了酒上来,鹿安安接了过来。
他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这时候不走就是傻狍子。
张三可不是赵二王五那俩傻狍子,没看见主子眼刀都要飞出来了吗。
看鹿安安这般殷勤模样,楚烬深眉头微挑。
“安安这是。。。”
“喝酒暖身,阿深陪我?”
楚烬深向来依着她,闻言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
鹿安安越发心虚,楚烬深。。。总不能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了吧?
这不能吧?
然鹅鹿安安不知道的是,楚烬深一边接过酒杯,一边想着的却是。
那场梦里的场景,竟然真实的浮现在了眼前。
只是。。。
他看着假装喝下酒的鹿安安,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安安似乎不知道,他也有千杯不醉的美名。
鹿·不知道真相·安安眼看着楚烬深接二连三喝了好几杯,脸上泛红。
眉眼倒是比之间少了几分凌冽,多了一丝惑人心神。
鹿安安有些走神,又有些心下不忍。
难不成,真得硬上?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不上也不行了,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鹿安安一咬牙一跺脚,将酒给楚烬深满上了。
她用着为数不多的敬酒本领,又是两杯下去以后,鹿安安词穷了。
完。
楚烬深见她支支吾吾半天,轻笑一声,将酒饮下。
“这酒的确是好酒,安安莫要怪我贪杯。”
鹿安安眼前一亮:“不怪不怪,阿深喜欢就好。”
他假意装作有些不胜酒力,扶着额靠在桌边。
鹿安安心下一紧,喊了两声。
“阿深,阿深?”
见楚烬深真的醉了,鹿安安连忙站起身,将门反锁。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鹿安安,是时候展现你的理论知识了。
鹿安安勉强扶着楚烬深到了床上,她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小胳膊。
这要是不灌醉,硬上可能。。。真的不太行。
这么想着,她熄了屋内的烛火。
鹿安安坐到了床边,弯下身来,用手碰了碰楚烬深的眉眼。
屋外风雪飘扬,屋内却莫名热了起来。
鹿安安手逐渐往下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指。
下一秒,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人翻了个身,压制住了。
“阿。。。深?”
浓重的酒味铺洒在两人之间,鹿安安下意识的想动一动手,却被人捏着手腕,动弹不得。
她有些茫然,楚烬深。。。不是被她灌醉了吗?
救,喝醉的人力气这么大的?
楚烬深忽然开了口,他声音有些低哑。
“安安要做的,就是这件事吗?”
鹿安安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压根就没有醉,至少是保持了自己的意识。
她忽然慌乱起来,这不。。。完犊子了!!
面对这样的境地,她唯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逃。
见鹿安安不说话,楚烬深松开了她的手。
和她抵着额。
“安安怎么不说话了?”
鹿安安咬了咬唇,她屏住呼吸,手指微动。
下一秒,鹿安安丢出了希文给的魔药。
楚烬深一愣,再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鹿安安松了口气,她勉强将楚烬深挪到了一旁。xiumb.com
她从床上下来,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窗外大雪纷纷,屋内一片安静。
鹿安安回头看了一眼楚烬深,却红了眼眶。
她的秘密被发现了,然而他们还没有绑定直播系统。
如果让楚烬深知道了一切,他。。会不会害怕。
鹿安安也不能保证,楚烬深知道了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保护她。
未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鹿安安不敢赌。
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人,这世上恶意太多善意太少,他会是那个例外吗?
她沉默良久,最终走到了窗边。
鹿安安拿出了空间准备好的厚衣服,套在外杉的里面。
然后又将希文交易的羽毛贴在了身上。
她打开了窗户,外面一阵冷风袭过,鹿安安回过头来,看向楚烬深。
这段时日的处境不断的浮现在眼前。
鹿安安明白,楚烬深尽力护着她。
昨晚月光下那场相拥并不是错觉。
心动这件事本就说不清楚。
动用了希文的魔药那一刻,鹿安安明白,这回头路,恐怕已经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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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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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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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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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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