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安有些茫然,按照之前嬷嬷说的,这是哪里来的越州军。
等等。。。越州?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楚烬深,却撞进了他的眼里。
楚烬深的眼睛很好看,微微有些狭长,在眼角的地方略微上扬。
这双眼睛和他的母后很像。
当他只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内里盛满了柔情。
而现在,鹿安安拥有了这份殊荣。
她脸顿时一热,躲开了楚烬深的视线。
要命,美人太好看了,我上头了怎么办。
“那,这些人。”
“今日赶来的,不然,安安就不必受这些委屈了。”
而躺在周围的大狗等人,几乎要喊屈了。
她何曾受过委屈,她揍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手软。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是什么怪物,力气怎么如此的大。
大狗躺在地上,他想静静。
被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反复丢在地上甩来甩去。
若不是在眼前真真的发生过,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张三将他拉走的时候,大狗甚至觉得自己解脱了。
终于不用被甩来甩去了。
鹿安安看着他们被带走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身后柴房里的几个人。
她连忙打开门,抬眼一看,里面的那些女子们已经站在了门口的地方。
“你们自由了。”
“我说过,你们的美,从来不是伤害的理由。”
为首的女子率先走了出来,她沉默着走到了鹿安安的面前,忽然跪了下去。
而身后的那几个女子对视一眼,做出了和她相同的动作。
鹿安安心下一惊,连忙要扶起她们,却受了一拜。
“你们不必这样,快起来吧。”
为首的那个抬起头来,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清秀,犹如雨后的水露。
“您受得这一拜,大恩无以为报,这是我们的心意。”
鹿安安一愣,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份心意。
她明白,世间对女子的偏颇很多,她们能在这样的龙潭虎穴里活下来。
也是相互之间的帮助。
女子同女子之间,本就要互珍互爱。
“你们。。。家在哪里。”
鹿安安有些迟疑,问出了这句话。
那些女子们相互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从这样的地方出去,我们便没有家了。”
是了,在恒国,即使男女大防没有这么严重,但是一旦让人知道她们曾经再这样的地方呆过。
总是会成为冒尖的话题。
“况且,我们也不打算嫁人了。”xiumb.com
“那你们。。。”
鹿安安眉头皱起。
“您放心吧,我们听闻有一处地方,或许可以容纳我们。”
“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女子眉眼弯弯,似乎在安慰她。
“越州。”
鹿安安一愣,回头看向楚烬深。
“听说很多年前,那里还出过一位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越州不看出身,不看男女,只论能力,我们想去那里,搏一搏,总能找到一份生计。”
鹿安安压下心头的悸动。
“您放心吧,我们这一路上互相照看着,定然能去到越州的!”
后面的几位女子纷纷应和,鹿安安这才放下心来。
张三安排了人来将她们先带出去。
深秋天冷,她们身上的衣服总归是单薄了许多。
换上一件保暖的衣物,再喝上热茶,就能缓解许多。
鹿安安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也算是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愿意去越州也好,总归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她明白,这样的地方出去,活下来本就不易。
“安安很担心她们?”
鹿安安这才看向楚烬深,楚美人有些吃味。
刚刚他还心有余悸,鹿安安的安抚刚开始就结束了。
她勾起唇角:“是谁把越州治理的这么好啊?”
鹿安安明知故问,又靠近楚烬深:“原来是。。。”
“我的夫君啊。”
楚烬深眸色一深,最终叹息一声。
“安安,不要招我。”
鹿安安佯装不懂;“招你?我招阿深什么了?”
楚烬深只好无奈警告。
“待到越州,安安可莫要逃跑。”
鹿安安嘴上撩的起劲,但是实际操作为零。
这一世加上上一世,整整齐齐单身狗。
幸好这辈子莫名其妙得了桩婚事。
不然鹿·单身狗·安安,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这样的美人。
说到这里,鹿安安忽然想起。
这件事。。恐怕还要多谢鹿清清了。
两个人正玩闹着,身后却传来了动静。
她这才想起来,鹿夫人和鹿朗还没有出来。
鹿安安转过头去,鹿夫人正牵着鹿朗,站在门旁,神色复杂。
“你。。”
“鹿夫人,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吧。”
鹿安安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鹿夫人握紧了鹿朗的手:“你,很恨我吗?”
鹿安安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她不是原主,也不是鹿夫人养大的女儿。
所以她没办法替原主原谅任何人。
至少。。。在原主离开的时候,心中是恨的。
鹿夫人不再问了,只是牵着鹿朗的手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
“小心他。”
鹿安安眉头微皱,小心。。他?
他是谁?
鹿安安忽然想起来,那盆放在鹿府的落魂花。
这花是鹿丞相送来的。
鹿夫人的意思是。。。小心鹿丞相?
她正陷入了沉思,眉间却传来一点凉意。
鹿安安抬起头来,楚烬深似乎在抚平她眉间。
“安安莫怕。”
楚烬深只说了这么一句,鹿安安却莫名的放心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不是孤身一人了。
怎么着都得支棱起来,她已经成家了,要努力的承担家庭责任。
至于鹿丞相。
鹿安安想起了之前收在空间里的那封信。
这鹿丞相和镇南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鹿安安正想着,忽然一阵秋风袭过。
她被吹了个正着,冻得瑟缩了一下。
鹿安安下意识的看向了楚烬深。
楚烬深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披风,上面裹着白色的绒领,看起来暖和极了。
她主动伸出手来。
“阿深!抱!”
楚烬深面上不露,却上前一步,将鹿安安抱紧了怀里。
鹿安安眼疾手快,将手放在了两人的中间,抵着楚烬深的胸膛。
她恨不得将自己缩进楚烬深的衣服里。
“你好暖和啊,阿深。”
楚烬深有些无奈,一只手抖了抖披风,将她裹了进来。
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耳朵。
“阿深,那李婶口中的大人,是什么人?”
这样的称呼,可不是人人都能喊的。
恐怕。。也是大有来历。
“是兖州的府君。”
鹿安安一愣,兖州的府君。。。还有利州的府君都牵扯在其中。
这就像是一张大网,从平安镇窥见了一点的痕迹。
虽然今天只救出了那些人,但是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去,总是能归根溯源。
“阿深。”
楚烬深应了一身,垂下眼来。
鹿安安在他的披风里作怪。
她扯了扯楚烬深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来。
楚烬深自然照做。
等他低下头以后,鹿安安却稍稍用力,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再然后,借着些许月色,只能看见两道身影紧紧贴在一起。
亲昵的不得了。
等到结束以后,鹿安安红了脸,她低着头,更加不敢看楚烬深。
完了,鹿安安,你支棱不起来了。
你的家主地位已经在闪烁着一个大大的危字了!
她勉强鼓起勇气,红着耳朵抬起头来。
“我就是累了。”
——坚决不承认自己喘不上气的某鹿。
“嗯,安安辛苦。”
——吃饱喝足占了便宜美滋滋的某楚。
两个人意外的脑回路走到了一起,果真是天生一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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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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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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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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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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