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月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大碗饭。
一碗红烧肉大半都进了南希月的嘴里。
不怪南希月贪吃,主要是柳宜年一直往她碗里夹菜,说什么她最近又瘦了得好好补补。
在柳宜年不断投喂下,南希月不由得吃撑了。
吃撑的后果就是肚子有些胀疼,南希月放下碗筷后就出到院子外走走消消食。
柳宜年自觉理亏,他主动的去把碗洗了,锅刷了。
洗完后,南希月还围着院子走在消食,柳宜年便陪着她一块。
两人边走边聊天,柳宜年会跟南希月谈及工作上的事以及跟梁松和胡剑雷倒卖东西的事。
南希月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
“对了,月月,你说过年去你家的时候,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给伯父伯母呢?”
虽然现在离过年还早,但柳宜年想着先提前准备着。
南希月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道:“爸妈人挺好的,你就带上你自己就行了,不用在意那些虚的。”
听到南希月的话,柳宜年愣了下。
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呢。
瞟到南希月脸上的笑容,柳宜年瞬间想起来了。
这不是月月第一次正式去他家,问他要带些什么礼物,他的回答嘛。
现在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想起来后柳宜年也忍不住笑了,“你还记着呢。”
南希月笑意加深。
“嗯,那可不是。”语气里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她当时是自己想的,按理来说,现在也应该轮到他自己想咯。
柳宜年哪里不清楚南希月的坏心思,可就算是知道,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用手指刮了刮南希月的鼻翼,含笑又带着宠溺道:“行,我自己想。”
南希月被柳宜年亲昵的举动弄得老脸一红。
她不自然的推开柳宜年的手,道:“头发干了,可以剪头发了。”
南希月回房间去拿剪刀和手电筒。
柳宜年则是回堂屋搬了一张略微高点的椅子出来,等会儿给给南希月坐。
南希月出来的时候除了拿剪刀跟手手电筒,她还拿了一块闲置的布料披在肩上,避免等会儿剪头发会有碎发沾到衣服上。
南希月坐在柳宜年给她搬来的凳子上,柳宜年则是微微半蹲着开始给南希月剪头发。
剪头发的时候,南希月不由得向柳宜年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
那就是剪好看点。
不说还好,一说瞬间让第一次给人剪头发的柳宜年倍感压力。
柳宜年如临大敌,拿着剪刀久久下不去手。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见柳宜年久久不动,南希月立马想到可能是刚刚自己的话给柳宜年造成了压力。
于是她开口说道:“阿年,你随便剪吧,没事的。”
难看点就难看点吧,反正平日里也不披肩散发,就是梳头时看着难受。
“嗯。”
柳宜年应了一声,但压力丝毫未减。
踌躇片刻后,他终于动手了。
剪的时候,柳宜年全神贯注几乎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南希月跟他说话,他都是敷衍的随口应了句。
南希月忍不住哼笑,不过见柳宜年如此专注,她后面就没跟他闲聊了。
……
大半个小时候,柳宜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看着剪好的头发,道:“月月,已经剪好了。”
南希月摸了摸头发,头发长短跟她先前说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看,会不会像狗啃的。
南希月将围在身上的布料扯下来,回过头看向柳宜年。
此时柳宜年额头上尽是汗水,额间的碎发都被染湿了。
南希月是又好笑又无奈。
怎么感觉他这模样比下地干了一天活还要累。
为了不打击柳宜年的自信心,不管好不好看,南希月率先夸道:“谢谢阿年,剪的挺好的。”
听到南希月满意的话语,柳宜年这次松了一口气。
南希月道:“额头上都是汗,去洗一把脸吧。”
柳宜年听话的洗脸了。
趁柳宜年不在,南希月连忙回屋拿起镜子照了照。
可是因为现在晚上镜子,加上手电筒的光照在镜子上会反光,所以南希月不太看得清。
见此南希月收起镜子,出到堂屋外。
接着从厨房拿来扫把准备把地上的头发扫干净。
柳宜年洗完脸,见南希月拿着扫把去扫地,连忙喊住道:“月月,我来。”
“喏。”
南希月把扫把递给柳宜年。
她则是把布料上的头发碎抖干净。
南希月忽然瞥到板凳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把头发,狐疑道:“咦?这是?”
柳宜年眸光闪烁,不自然轻咳了声,道:“这么长的头发扔掉怪可惜的,所以我就想着等会儿拿东西装起来。”
南希月不明所以:“留着也没用啊。”
现在又没人收头发去做假发。
“反正又不占地方,就留着吧。”
柳宜年干巴巴说道。xǐυmь.℃òm
他不好意思跟南希月解释,其实他就是想收藏起来。
见柳宜年执意要留着,南希月便没再说什么,“行吧,那你等会儿装好给我。”
柳宜年闻言顿了几秒,询问道:“月月,可以放我那儿吗?”
这下南希月终于知道柳宜年是什么心思了。
唇角漾开一抹浅笑,道:“可以,那你别弄掉了。”
“月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不会弄丢的。”
不管是头发,还是你,我都不会弄丢的。
柳宜年暗暗说道。
南希月回房间给柳宜年找了个袋子装头发。
一切弄清后,柳宜年见时间不早了,于是就跟南希月提出了离开。
南希月把手电筒给柳宜年带了回去。
她自己则是在屋内点了根蜡烛。
翌日。
今天依旧是繁忙的一天。
柳宜年今天不用上班,也跟着一块下地干活。
尽管这样,南希月依旧累得快要虚脱。
毕竟抢收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哪怕柳宜年来给她帮忙,她也不会在这紧要时刻有任何懈怠。
有付出就有收获,不算柳宜年帮忙的那部分,南希月自己就拿到了满工分。
然而这已经不是南希月第一次独自靠自己拿到满工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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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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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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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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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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