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小时的飞机,许轻的状态还是很好。
两个人在飞机上没闲着,分别在u盘上动了些手脚。
除了排行榜前几的黑客,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又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傅予执就联系出了一架私人直升飞机。
“你在当地有认识的人?”
许轻第一反应如此。
傅予执食指与中指夹着那张许轻熟悉的黑卡,笑道:“钱是万能的。”
再见那张黑卡,许轻挑了下眉。
直升飞机停在机场那边,他们要穿过大半个机场,还要走一段路。
正好引导他们的工作人员听不懂中文,许轻就直接问了。
“你之前不是说,这张黑卡是你救下一位大人物后,大人物赠予你的吗?”
许轻顿了下,挑衅道:“傅少?”
傅予执步伐一顿。
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事。
“你记性真好。”
几个月前,一句随口说的话,她竟然还记得。
许轻颔首,“过奖。”
正好距离直升机还有一段距离,傅予执说道:“我的确是救过一位大人物,不过具体情况和你想的有一点出入。”
“他是一位在国际上负有盛名的银行家,我救下他之后,他听说傅家的情况后,就帮我在瑞士那边开了家银行,黑卡也是这么来的。”
许轻:“......你还是普通保镖的时候可爱一点。”
不怪她猜不到。
开银行。
一般人干不出来这事。
“那卡片上为何什么标记都没有啊。”
银行卡上各种各样的标识都是有用的,代表了这张银行卡的信息。
这也是为何裴泽看到傅予执的银行卡上什么标识都没有的时候,会觉得那是一张假卡。
世界上没有银行卡是这样的。
“哦,你说这个啊。”
傅予执看着漆黑如墨,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行卡,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嫌银行卡面上标识太乱,就写了个程序,造了种芯片。将所有的信息都放到了芯片里,甚至还有nfc功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纯黑色的银行卡在许轻的手机背面贴了一下。
手机里瞬间多出了那张银行卡的信息,包括银行卡的号码和持卡人姓名什么的。
许轻握紧手机看向他,“所以大部分时候,这张银行卡能正常使用?”
“是全部时候。”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许轻仰起头看向他,马尼拉的太阳很晒,她看向他的时候,忍不住半眯起眼睛。
“我也想要这种类型的银行卡,可以吗?行长大人。”
漂亮简约的银行卡,谁不想要。
在她喊出“行长大人”四个字之后,傅予执蓦然扬起了抹低笑。
他趁着别人都没往这边看的时候,将她拉进了怀里,迎着她娇美的眸子,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好。”
男人声音沙哑,带着些压抑着的欲念。
等机场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直升飞机旁,正要给他们介绍的时候。
傅予执用流利的本地话说道:“谢谢你,不过我开过直升飞机,你可以先回去了。”
对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傅予执往直升机那边走的时候,看到许轻已经上了飞机后舱,打开了一直带着的背包。
他坐进驾驶舱的时候,正是许轻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的时候。
傅予执一边调试着飞机的各项设定,一边看着她用胶水一点点将那面具在脸上粘牢。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在拍卖会地下室,那个灰扑扑的少年面具掉落一半,露出的半张细白的脸。
“盯着我干什么?”
许轻前段时间在家闲得无聊,总想八师父的事情,就趁着傅予执去公司上班,在家找了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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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玩积木,有人喜欢拼拼图,许轻的爱好则是做人皮面具。
她闲在家的那几天,做了好几张人皮面具。
这次出门,她随手带了几张,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这......”
傅予执眸色深暗,看着她轻抿了下唇。
“哦,你说这面具啊,我自己做的,具体情况,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许轻低头用胶水粘着面具边缘,没抬头看到傅予执眸底幽深。
某些人,带上了面具,却暴露了自己的马甲。
殊不知男人心思的许轻甚至还问傅予执,“你需要吗?”
“不需要。”
傅予执收回目光,拨弄着飞机上的设置。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却照不亮他高深莫测的眸底。
他低声说了一句,“等回来的吧,有好多都要解释的。”
许轻刚贴完面具,直升飞机的发动机便开启。
噪音瞬间变大,淹没了傅予执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顾不上傅予执那边,快速地将装备收进了背包里。
直升飞机起飞,地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小。
许轻看着前面熟练操作直升飞机的傅予执,心中忽然闪过了个念头。
她还不会开直升机,等回去有时间的,她也想练一练。
又飞了好久,许轻才在一片蔚蓝中,看到了一只大型船。
往那边接近的时候,许轻看到了站在甲板上几个熟悉的面孔。
果然,就是绍平市那伙人,带着炸弹威胁他们将文件交出的人。
甲板上有停机坪,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对方缓缓靠近,想等着直升飞机发动机完全停下的时候,再上前说话。
傅予执却直接打开了舱门,在一片噪声中冲着为首人喊道。
“把张晓丽带过来!”
对方眸子一眯,“把u盘拿出来!”
傅予执没完全将发动机停下,直升飞机一直悬垂在停机坪上一米左右的地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傅予执坚持道:“你知道东西在我手里,但我却没办法确定张晓丽在你手里。把张晓丽带出来!”
对方脸色紧绷,盯着傅予执。
上次在绍平市,傅予执也在,他是认识的。
而后面的许轻戴了人皮面具,故而对方没认出她就是那天抢夺炸弹的女人。
直升机里就只有这两人,虽然搞不清楚后面女人是做什么的,不过那个强得过分的女人没来,就让对方松了一口气。
对方沉思了一下,就让下属将张晓丽带上来了。
“喏,人在这里,现在你们可以好好停下来交换了吗?”
直升飞机旁边很是危险,旋翼速度飞快,宛如夺命的刀,一旦将人卷入,巨大的力量会直接将人撕成碎片。
对方很贼,将张晓丽带上来以后,直接让人带着张晓丽往许轻那边走。
距离掌握得很好,正好是对张晓丽极其危险,又让许轻和傅予执抢不走张晓丽的距离。
直升机带起一阵阵巨大的风,将张晓丽吹得东倒西歪。
傅予执在见到人的一刻,就停下了飞机。
对方看到旋翼渐渐停下,脸上露出了凶狠。
“大家准备......”
他在那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给后面埋伏的人做了个手势。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朝着直升机的位置举起。
下一刻,傅予执开门从飞机上下来。
他手里攥着那个重要的u盘,像是看不到对面举起的枪支,缓步朝着对面首领走来。
“我在u盘里添加了自毁程序,这世界上能解开这个程序的不到三人,一旦被强行开启,里面东西将自动销毁。”
傅予执轻勾了下唇角,甚至直接将u盘本体交给了对方。
冰冷的海风里,他轻勾唇角,是毫不掩饰的自负嚣张。
“如果你敢,尽管开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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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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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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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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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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