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哥还没有回来?”
子垚看着紧闭的门有些担忧地喃喃道。
“堵车了?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子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四哥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要做什么?”子焱边说着边把手机递给了子垚。
子垚接过手机后,就开始在网上搜‘发高烧没有药怎么办?’
子焱紧盯着屏幕一行行的字念着:“可以采用局部冷敷的办法,比如使用冰毛巾敷在患者的额头、颈部、手心、脚心......”
“还要我伺候她?我才不干呢!”
子垚也有点拒绝地嘟了嘟嘴。
这家伙折磨了他们那么多回,现在发烧了他们没趁机弄死她,他们就已经算是大好人了。
“好烫...”
“哥哥我错了,绾绾要烫死了。”
云绾梦见五个哥哥把她架在了大火盆上烤。
她被五花大绑着,像只待烤的鹌鹑。
任她怎么求饶,五个黑心哥哥都只冷笑着看戏。
“哥哥不要烤我...绾绾不好吃的...”
“就要烫死了...”
子焱呆愣住了:“她、她在说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要把她烤了吃了?!”
子垚茫然地摇了摇头,“要不还是再打个电话给三哥吧...”
说着,子垚利索地拨通了云子淼的电话。
“三哥,是我...小垚。”
那边的云子淼刚搭上车,听到电话里传来子垚稚嫩又带点怯意的声音,忙焦急地问:“小垚,小焱怎么样了?”
“烧得很厉害吗?”
“我这边太堵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
“那怎么办?”子垚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四哥现在老喊着不要烤他是怎么回事?”
子焱无语地瞥了子垚一眼,心想:小垚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发地炉火纯青起来了。
而那边的云子淼道:“那是他烧糊涂了说胡话。”
“你先去找个毛巾,弄湿了后拧干贴在他的额头、颈部、手心、脚心降温。”
“......”子焱子垚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说着‘真要伺候她啊?!’
子焱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影,认命地叹了口气,却又听到云子淼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
“要是一直烧下去,怕是脑子都要烧坏掉了。”
“老四本来就不聪明,小垚你快点去。”
“......”
“......”
子垚悄咪咪地瞥了子焱一眼,见他快要爆发了,忙对电话喊了声:“我知道了!”就赶紧挂掉了电话。
“你挂什么?!”
“三哥你别气,虽然你确实没那么...嗯...那啥,但我也觉得三哥的话太过分了...”
子垚讪讪地笑了声,就赶紧溜进去卫生间。
留着子焱在原地爆炸。
子垚手忙脚乱地在洗手盆里放满了水,拿了还几条毛巾浸湿。
拧干毛巾对于从小就学格斗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子焱将手机丢到一旁,也进去了卫生间。
“四哥,我看网上说冷毛巾间隔5-10分钟之后更换一次。”
“那家伙脖子上那条毛巾太久了,你拿这条去换。”
子焱认栽地拿着毛巾走出了卫生间。
云子淼匆匆忙忙地带着一瓶对乙酰氨基酚片赶回了别墅,别墅的大门是指纹锁,可他试了好几次也还打不开门。
子淼冷笑了声,心想定是苏韵茹将他的指纹删掉了。
无奈之下,子淼只能拨通了子焱的手机。
而子焱子垚这边正换毛巾换得乐呵,压根没有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
子淼在门口干着急,想到老二云子森也给子垚买了手机,子淼又拨了过去,却是已关机。
“小垚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照顾不过来昏了过去?”
子淼想到还真有昏过去的可能,心里一惊,又去打了别墅的座机。
没想到电话那头确实苏韵茹接通了。
“喂?哪位?”
“小垚在哪儿?叫小垚接电话。”
苏韵茹当即愣住了,马上认出了是云子森的声音。
“哟是子淼啊?”
“怎么?那两小子给你打电话求救了?”
“真不巧,他们现在啊估计饿昏在房间里了,没办法接电话呢!”
苏韵茹声音尖锐刻薄,任谁听了都觉得气得牙痒痒。
子森听完后眉头皱起,“你把他们锁了?”
苏韵茹狂妄地笑起来,“锁起来?我可犯不着”
“你们爸爸说呀,等明天就把你们都给赶出云家。”
“怎么样?是不是瑟瑟发抖怕得想哭了?”
“你要是现在过来别墅跪着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求求情,让你留在云家干活呢...”
云韵茹肆无忌惮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云子淼懒得理她,当即挂了电话。
随后子淼离开了正门,到了花园找到一树丛。
他把树丛掰开,竟然是一个狗洞。
这是小时候哥哥们被打怕了后砸了三个月才砸出来的洞,这也是为什么长大后云磊老抓不到他们。
云子淼小心翼翼地钻过去,穿过那狭窄的洞口,推开一个木箱便是别墅的小隔间。
子淼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小隔间,刚到客厅便见苏韵茹哼着小曲儿半躺在沙发上。
还好苏韵茹只专心哼着曲儿,压根没有注意他。
子淼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却想到压根进不去子垚的房间。
子淼只能去了子垚隔壁的房间,从隔壁房间的阳台跳到了子垚房间的阳台。
“小垚也太谨慎了吧...”
“连阳台的门窗都给锁上了,这我要怎么进去啊?”
透过窗,子淼一眼就看到了趴倒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子垚和昏在床沿边的子焱,以及......
沙发上那一坨被毯子覆盖住的蚕状物。
“小垚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焱都已经发高烧了,怎么还让他睡地上?”
“自己倒是聪明,睡到床上去了!”
子淼猛拍着窗户,想要通过声响叫醒小垚。
可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子淼制造出的声响压根不足以叫醒小焱小垚。
子淼心急如焚,坐在地上,心情郁闷到极点。
云绾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感觉浑身软绵绵,却模糊间瞥见阳台有一抹人影。
她撑起身体坐起来,锤了锤生疼的小脑袋,踉跄地走到了阳台门处打开了门。
原本背靠着阳台门的子淼,立刻摔了个背着地。
“啊!疼死了”
“小垚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开门了......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子淼睁眼就看见了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粉色小棉袄,脸颊红彤彤的小云绾。
子淼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你你你你......”
“你、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进来的?”
"你是谁?"云绾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子淼,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我好疼...想睡觉。"
说完就立刻昏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子淼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蹲下身子,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确定呼吸还在才松口气。
“还好没死...”
“不对!死了才好!”
云子淼猛地跳起来大叫。
听到声响,子焱睡眼惺忪地醒来,见是云子森立刻爬起来跑了过去:“三哥!”m.χIùmЬ.CǒM
子垚被吓得也弹坐起来,看了眼云子森又看了他脚下的云绾一眼。
子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满脸惊慌失措:“四哥...你把云绾弄死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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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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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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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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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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