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几乎这烟雨楼中所有的才子都想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若张公子旁边那人写出的这首词乃是今日诗词比试的魁首。
那……
岂不就是说他们每人都要分别输给张公子和他身边那人五十两银子?
霎时间,几乎所有的人,才子们脸上的颜色都变了,铁青铁青的!
五十两银子啊,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本来每日来着烟雨楼的花,小酒大再加上这五十两银子,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完了!
这下子全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十两银子没赚到,还要给人搭上五十辆。
更可笑的是,他们此前还将张公子当做人傻钱多的大傻子,抢着要给人家送钱。
现在一看他们才是最傻的大傻子,他们才是人傻钱多!
然而比起这群输了银子的人才怎么来说心中更痛苦,脸色更难看的却是吴公子。
吴公子的行为就更加的可笑了。
吴公子本来认为自己就是这今日烟雨楼诗词比试的魁首。
不说早已内定,但他心中也觉得今日在场的众人没有敌手。
他还十分自信,十分装逼的将自己作为压轴出场,没将朱厚照身边的人放在眼里。
现在一看人家才是真正的压轴,自己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可笑自己刚才将诗作拿出来的时候,还被几乎所有的人才们夸赞了。
甚至还有人提前恭喜自己抱的美人归!
可笑,实在是可笑!
而且,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此人做出来的这种浣溪沙,吴公子心中还是十分敬佩的。
就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如此的造诣,此前也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号?
着实让吴公子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xǐυmь.℃òm
“……”
“咋了,你们一个个刚才不是闹得还挺凶吗?不是都出言嘲讽我们吗?”
“不是都看不起我们吗?”
“怎么现在却又都不说话了?”
落井下石这种事对于幼稚的人来说可能稍显意气用事,但对于十分成熟的朱厚照来说刚刚好。
尤其是朱厚照此前还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做足了姿态,上足了嘴脸,对着烟雨楼中的一群所谓的文才子们嘲讽道。
“真是坐井观天!”
“刚才不是还跳的挺凶吗?现在也不跳了,现在都不说话了?”
“认输了,承认我旁边这位兄弟做的词是今日比试的魁首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呢?”
朱厚照的嘴脸愈发的嚣张和膨胀,他直接从桌上拿起了那封签满了无数名字的对赌协议,朝着烟雨楼中的文人才子们使劲扬了扬,直扬的纸张哗啦作响!
“赶紧给银子啊!”
“每人五十两,谁也逃不掉啊!”
“谁敢逃,本公子就一个一个找上门打断他的狗腿!”
“来,先从你开始,五十两银子呢?快拿来!”
朱厚照当即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观众,伸手找他要起了银子。
然而,这人却苦着一张脸,朝着朱厚照恳求道。
“张……张公子,不是在下不给银子,而是在下身上,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麻烦宽限些时日,在下一定将银子补齐!”
嘭!
朱厚照也没跟这人客气,直接一脚踹他的胸口,将后者踹了一个连滚带爬。
呲牙咧嘴的恨恨骂道,“没钱你他妈也敢张口跟老子赌?”
“你他妈吃的雄心豹子胆了?”
“叫人,叫你的亲戚朋友来拿银子赎人,不然你今日休想离开烟雨楼!”
“……”
这人便苦的脸,到处托关系借钱去了。
“这位公子,在下也心服口服,公子你拿出这种词来,毫无意义的乃是今日比试之魁首。”
吴公子趁着这个机会,努力的挤出了一副敬佩的神色,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对着邵修齐行了一礼夸赞道。
该说不说,这个吴公子还真是一个人物。
虽然吴公子在诗词的比试上输给了邵修齐,但他如果主动说出承认邵修齐厉害的话,在别人看来至少也是一个输得起的人。
也会得到一个心胸宽广的名号。
对他的名声来说,直接把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邵修齐却不管这小子这个毛病。
邵修齐朝着吴公子露出了微笑,在吴公子长舒了一口气,稍微放松,觉得邵修齐要给他一个台阶下的时候……
邵修齐实直接一指吴公子,“你是个几把你是,你就是个伪君子!”
“装什么输得起呢?”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输得起吗?”
“本伯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邵修齐!”
“……”
哗——
人群中,顿时哗然一片。
然而他们所惊讶和吵闹的并不是邵修齐骂了吴公子,而是邵修齐的身份。
“居然是那个邵修齐!”
“他今日居然也来了!”
“也对邵修齐小伯爷乃是河间府人,考科举的话,理应也是来这京城,今日出现在这烟雨楼中,也算是十分合理!”
“邵修齐小伯爷乃是河间府第一才子,他写的画堂春令在下好生敬佩。”
“今日居然又写出了一首浣溪沙!”
“是浣溪沙的质量还要高于那首华堂春,这证明邵修齐小伯爷作诗词的水平又有所提升!”
“当真无愧第一才子的名号!”
“自然是第一才子,只是不是河间府第一才子,而是这顺天府第一才子!”
“今日诗会的魁首合该是双休及小伯爷!”
“这五十两花的在下心服口服,花五十两能亲眼见到邵修齐小伯爷当面作词,也算是值了!”
“……”
人声鼎沸,如同盛会一般,夜雨楼中的所有文人才子们,都围绕着邵修齐拍起了马屁。
而吴公子便成了孑然一人。
刚才还被众星拱月,现在却被当做敝履一般抛弃。
这其中的心酸,想来也只有吴公子自己知道了。
……
不仅仅是这烟雨楼中的所有,才子们惊讶万分,纷纷出言拍邵修齐的马屁。
就连躲在暗处偷偷听邵修齐到底做了什么诗词出来的羽夕,也是面露惊容。
这首词……
可传颂百年!
不,千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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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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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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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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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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