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探过她腿弯,拦腰抱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知道了。”
江离嗓音哽咽,“嗯,你怎么那么傻?”
他的爱意肆意磅礴,惊天动地,却被克制得悄无声息,沉重地压得她难受。
楚寒下颌抵着她头顶,大掌安抚地拍打她背脊,痞笑,“心疼了?”
江离张嘴咬在他肩上,“疼,心疼得要死。”
楚寒身上穿着家居服,他故意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肩上的咬痕,坏劲十足,“楚太太要不要数数,一共咬了我多少口。”
江离脑海里自动浮现某些不可言喻的画面,耳廓发烫。
楚寒伏到她红了的耳畔,声音暧.昧蛊惑,“我喜欢看你一边哭,一边抖着咬我时的样子。”
“啪。”
江离一巴掌呼在他嘴上,但无多少重量,“闭嘴。”
楚寒:“......”
说好的心疼呢?她就是这么心疼他的?
江离知道楚寒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仰起头看向他,眸光澄澈而真挚。
“楚寒,以后如果有什么想法,或是遇到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
她跟楚寒一起长大,日日相伴,相处久了,性格越来越像。
熟悉到,只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久而久之,他们都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
可他们都忽略了。
无论再怎么熟悉,再怎么亲密,他们都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他们习惯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自顾自地做着,以为对彼此好的事情。
却忘了问一问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忘了他们解读到的信息,有时候不一定正确。
楚寒目光一暗,抿了抿唇,话到嘴前又咽了回去。
还是不肯说吗?
江离没有逼他,头靠在他颈间,“以后不管发生何事,别再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去面对,好吗?”
我不会再丢下你,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也请你别丢下我。
楚寒修长的指骨埋进她五指间,用力地握紧,哑着嗓子应道:“好。”
两人相拥坐了一会。
楚寒拿来软乎乎的拖鞋给她穿上,“饿了吗?”
江离摇头,“还好。”
楚寒牵起她的手,顺着旋转楼梯往一楼走,“带你去吃点东西。”
刚下楼,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江离本来没有胃口,闻到香味忽然有些饿,鼻头动了动,“海鲜粥和排骨?”
楚寒语调宠溺,眼底暗藏下一缕疼惜,“刚送来的海鲜和小排,很新鲜。”
她以前总是会央着他,带她去打卡各种美食。
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便开始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讨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说:五哥,没你做的好吃,我还是最喜欢吃你做的。
偏生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而再地纵容她。
楚寒带江离在餐桌边坐下,盛好粥递给她,“尝尝。”
江离捏着汤匙,舀了一口送进嘴里,黑色的瞳仁短促地紧缩。
她再次喝了一口粥,眼眸不自觉地放大。
鲜甜可口,她尝得出味道了。
“好吃吗?”
男人一如既往地地问,低沉的嗓音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江离鼻尖忍不住一酸,“很好吃,很甜。”
苦是他,甜也是他,大概正因为有了酸甜苦辣才圆满。
江离像刚开斋的奶娃子,第一次尝到人间滋味,不知收敛,一连喝了两碗。
大约从五年前开始,楚寒就没见过她食欲好的样子。
楚寒目中闪过狐疑,夹了块排骨,放进她餐盘里,“饿狠了?”
江离美滋滋啃着排骨,莞尔一笑,“有点,太好吃了。”
恢复味觉的事,她还需要再确认,便没着急告诉他。
楚寒盯着她脸上的笑,略微失神,“好吃,多吃点。”
江离:“嗯。”
楚寒喝了一碗粥,坐在一旁耐心地给她夹菜。
等她放下筷子。
楚寒拿过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吃饱了吗?”
江离没有听出他话中的那丝意味不明,回道:“吃得有点撑。”
楚寒放下毛巾,眼尾扬起几分邪气,“那正好消消食。”
“嗯?”
江离刚一抬头,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从秋千床到窗前,江离被抵在窗沿前看月亮,后背贴上男人宽厚紧实的胸膛,树丛里夜莺一直在吟唱。
她不知道以前楚寒喝汤之后,是怎么忍下来的。
现在......
可能是压制得久了,一朝释放,就彻底失控了。
犹如饕鬄,不知餍足。
在某个空白的瞬间,江离晕在了他的臂弯里。
.......
清晨。
江离在清脆婉转的鸟叫声中醒来。
窗子没有关,阳光透过薄纱照进来,不刺眼,照得人懒洋洋。
纱帘随风摆动,抬眼望出去,喷泉喷起水雾,树林里薄雾缭绕,鲜花吐蕊。
鸟儿追逐穿梭,雪白的兔子时隐时现,宛如仙境,美得像是误闯了虚幻世界。
江离正看得出神,被子里横在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ωωω.χΙυΜЬ.Cǒm
男人磁性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婆,早安。”
江离反手捏了捏他下巴,“早安,楚先生。”
楚先生?
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喊出来,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她不管怎么都不肯喊老公,被虐的求饶的时候,也是一声接一声的五哥,让人骨头发软,越发想欺负她。
楚寒低头亲吻在她痕迹明显的锁骨上,“睁眼就能见到你,这样的感觉真好。”
江离眉眼柔和,“是很好,有你陪着,怎么样都好。”
楚寒唇角在江离看不见的地方翘了翘,“老婆,等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出去转一转。”
江离翻身枕着他手臂,缩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嗯?”
楚寒轻啄了下她扬起来的唇,“婚礼暂时不能补,先把蜜月补了。”
江离没有反驳,“好。”
楚寒看着女宠溺又温柔的眼神,心情舒畅。
从表明心意那天开始,她现在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
不只女人希望被宠,男人同样也需要被宠。
因为爱,才会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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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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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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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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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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