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故事也在时光里慢慢变得幽远。
许多年前:
不知是哪年哪月哪日,宁州的一家客栈之中,宾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穿梭在客人中间的小二,扬声道——
“欢迎光临!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住店,天字二、三号房间,两位。”
小二笑意盈盈,“两位客官请进!”
宁州最南边儿有一家客栈,在整个宁州乃至整个南靖都十分有名。
不故作风雅,格外宁静别致。
文人墨客都以来过这家“红尘客栈”为傲。
不止是这里,各处都有分店,每一家都开得很大,很有名。
这家客栈有一个客户至上的理念,这个客户也就是他们这些住店的人,里头掌柜和小二都被教导得极好,叫人来了这里都非常舒适,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大家都愿意来,价格也适合百姓们光顾,隔几日还会有有名的戏班子登台表演。
最叫人好奇的,还是这家店背后的东家。
没有人知道对方的身份,甚至不清楚他们是男是女。
有人说,这东家是个容貌英俊的男子,身八尺有余,形貌昳丽,一双凤眼凌然不可冒犯,气度不凡,为人冷淡只可远观而不可冒犯,在这个气氛温馨的客栈里,像块寒冰。
只是这样一个人存在着,没人会觉得不应该,所有人都觉得,长得那样好看的“美人”就该是有脾气的。
但又有人说了,他们见到的东家,分明就是暖意融融的俊俏公子。
也有人说,东家分明是个绝世俏佳人,是女子,且是整个南靖最善舞者,曾经有一贵公子远远瞥见东家一舞,从而念念不忘。
明着暗着追求了其足足两年多。
听说为了抱的美人归,好事做了不少,后来又做了点荒唐事。
从那开始,那位贵公子就再没有出现在这客栈里,甚至整个宁州都再不见其踪迹。
四处都传那公子是给人收拾了,只是官兵都找不出问题。
这事儿让这家客栈的东家身份更神秘了。
许多人都觉得,这家客栈的背景了不得,说不准是和皇家有点关系的。
就比如今天,这里又请出去了两位试图窥探天子一号的客人。
众所周知,这“红尘客栈”的天字一号不接客,是个神秘之处。
许多人对住在那里的人好奇,可终究是窥探不到什么。
“又将客人轰出去,这生意到底还想不想做了。”
乔岁趴在床上数着钱,回头看着某个抚琴鼓弄风雅的反派。
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除了当初白了的鬓角一直留到今日,他和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都没有什么差别。
她摇摇头吐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年轻连乐器都不会去碰的人,事到如今了在这儿装什么装。”
但他确实是像模像样地弹了一整曲的渔舟唱晚,没有一点疏漏。
明明日复一日对着这张脸这么多年了,她任然会有偶尔的失神。
“怎么,嫌弃我年纪大了,喜欢外头那些会唱曲儿念酸诗的小年轻了?”
乔岁笑了起来。
“孩子都多大了,还喜欢说这种话,你都不会腻吗,孩子他爹。”
晏暮寒看她数钱数得眉眼弯弯的模样,神色变得更柔和。
“难道不是因为孩子她娘总叫人不省心么,你看见外头的那些人,见到了我娘子,像苍蝇见到了肉。”
他起身坐在床边,掐她的脸,“我看看这张脸,怎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变,还是这么,招蜂引蝶。”
乔岁翻了个白眼,“还说我呢,你说说外头有多少小姑娘想上东家的床呢。”
晏暮寒眉眼含笑,“这么多年,我这张床上,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人?”
乔岁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她将银票放在他手里。
晏暮寒道,“娘子自己存着吧,我娘子这么喜欢钱。”
乔岁弯弯唇,“我确实一直喜欢钱,但是这钱多了有时也没什么意思。”
她转了个身,躺在他的身上。m.xiumb.com
“淙淙潺潺如今也都已长大,不再将我们当做全世界了,想想觉得好寂寞。”
“以前的朋友如今也有时日没见面了,比如沈老板,如今在京城的生意也做得不错,他们家的孩子最小的也要谈婚论嫁了,日子真是快啊。”
“还有席卿,也不知道一日日都在忙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只有他一直是一个人。”
晏暮寒酸溜溜地道:“也不知那厮是不是还想着某人?”
乔岁,“……你说的某人是谁?”
晏暮寒盯着她,乔岁双手啪地放在他的脸上。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就没有提的必要了吧。”
晏暮寒斜瞥了她一眼,可以说是酸味满满了。
乔岁的身子微微前倾,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晏暮寒他吻上她的唇,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齿,吻的缠绵悱恻,带着些意乱和情迷。
夫妻多年,由于晏某人对这件事的热爱,彼此的敏感处,以及一些隐秘的爱好,他们本身一清二楚。
在某些事上,晏暮寒认为,不会再有人能带给他同样的快乐,只因为是她。
他自然也要做她的独一无二。
这素了有一阵子,他自然是要将先前的一切补回来的。
大概是今日外头那几个对乔岁十分好奇地小年轻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经,他今天显然情绪有些波动,折腾地乔岁浑身像被车碾了一样的酸痛。
“混账!”
晏暮寒附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乔岁往他的肩上狠狠锤了一记。
他笑了一声,“我伺候您沐浴,小姐?”
乔岁往他肩上咬了一口,“嘴上叫小姐,你哪里当我是你小姐了?”
“是我伺候得不好叫你不满意了么?要不……重来?”
乔岁被他的不要脸气得咬牙。
她推开他,“有完没完了,我累了!”
晏暮寒讲她抱了起来,“小姐自管休息,其余交给我吧。”
乔岁瞪了他一眼,奈何确实是眼皮打架,没多久睡了过去。
乔岁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长长久久的,但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彼此都没有改变。
……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封⼑隐没在寻常⼈家东篱下
闲云野鹤古刹
快马在江湖⾥厮杀
⽆⾮是名跟利放不下
⼼中有江⼭的⼈岂能快意潇洒
我只求与你共华发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今朝拥你⼊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骤⾬落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
远离⼈间尘嚣
柳絮飘执⼦之⼿逍遥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
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
好似无论男女,都在渴望这样的一段情感。
可惜,世间有多少痴儿,求而不得。
有人想找到抚琴之人,然终是无果。
“接下来想要去哪儿走走呢,乔老板。”
乔岁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就想笑,她挽着他的手道,“那就,去趟江南吧。”
“好,我们去江南。”
(全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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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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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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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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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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